希望以后别再碰到oga了。军官自觉十分倒霉,正准备认,却忽然听到oga声音柔柔软软道:“您看,他都给我掐红了。”
……是你太脆了好不好!
军官愤愤不服,三言两语便被激起怒气,又被长官一个冰冷眼神压在原地。
“我哥哥都没这么粗暴地对过我。”
“抱歉,殿下,我会……”
兰长观话到一半,突然被裴然打断:“嘘,元帅,我还没说完呢。”
他又瞥了军官一眼。
军官:“……”
不能吧?还有脏水要泼呢?
他绝望闭眼,便听到oga道:“他大概是工作太过专注,我又突然进来想接触罗厄尔之眼,将他吓了一跳,这才下意识拦了我一把。”
军官瞬间抬头,十分意外地看过去。
恰好又看到oga冲着自己做鬼脸。
军官:“……”
还是很讨厌。
裴然却懒得再看他了,只是拉拉兰长观的衣角,又在兰长观垂眸望向那只手的时候迟疑片刻。
他细声细气问:“我冒犯到您了吗……抱歉,我习惯这样和哥哥相处了。”
兰长观动作顿了一下,言简意赅:“罗厄尔之眼内情况未知,您……随意就好。”
军官瞬间抬头,一脸迷惑地望向自己的长官。
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屁话吗?
情况未知?被一寸寸扫描过的情况未知吗?
但这次,两个人都没再给他眼神了。
裴然跟在兰长观身后触碰罗厄尔之眼,下一秒眼前一花,再睁眼时,他正站在山庄入口处,身侧宾客如织,正是昨夜的景象。
裴然恍了下神。
“殿下?”
兰长观正站在他面前,一脸关切微微俯身,“oga进入时可能会感受到些微的眩晕……您还好吗?”
裴然甩甩脑袋,“还好,我们现在过去吗?还是您也有要调查的事情?”
兰长观微微摇头,“不,您的事情才是第一位的。”
说完,他似乎又觉得这话有什么歧义,下意识想打个补丁,但裴然却摇摇头,很轻快地走过去。
兰长观跟在他身边,为他讲解全息场景内的不同,“那是昨晚宴会上所有使用过的安保设施。陛下对昨夜的宴会很是看重,布局也严密,只是仍出了意外。”
“伊诺克,就是方才冒犯了您的部下。他是第一个发现那名oga的。”
兰长观道:“他自幼长在边星,没接触过oga,但好歹从军后经受过信息素对抗训练,没有酿下大错,甚至还突破了alpha重围,最终将那位oga平安交给了医师。”
裴然弯了弯眼,“您在为他辩解吗?”
兰长观骤然停下脚步。
“抱歉,殿下,我,只是……他年纪尚小,或许未来会有更大作为。”
裴然鼓鼓脸颊:“哦,年纪小呀,几岁了?”
兰长观正要回答,却忽然想起,眼前的殿下明明比伊诺克更为年轻。
他沉默片刻,肃然道:“我明白了。”
声音坚定,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战场。
裴然:“……我的意思是,既然年纪小,您可以多拉他去几次训练场。”
在帝星时,他哥就是这样教训一些没轻没重的alpha的。
更何况……想起自己方才误以为元帅在道歉,硬是按头让元帅加重了惩罚力度。
抱歉了伊诺克,为你点蜡。
兰长观:“……好的。”
两人在罗厄尔之眼内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裴然并不意外。他坐在花园大石上,轻轻晃着悬下的腿,问道:“昨晚那名oga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突然进入发情期?是被alpha为难了?还是单纯的意外?”
“名叫卢克,后一个问题。”
兰长观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能不能说,片刻后才道:“昨晚,宴会上有星盗的痕迹。”
裴然愣住,原本晃荡的腿都慢下来。
他长在帝星,还没见过传说中的星盗……一想到昨晚说不定与星盗在同一片空间待过,裴然甚至有点兴奋。
兰长观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安抚道:“您不必害怕,军部已经接手了这件事。但是,您的画作……”
裴然这才想起最开始这个借口,“或许,我是说或许,毕竟我丢失东西的地点太过偏僻,可能罗厄尔之眼直接忽略掉了。”
兰长观沉吟片刻,同意带着裴然去山庄转一圈了。
但正百无聊赖等在外面的军官听了,却是瞪大眼,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罗厄尔是最为简捷快速的手段,oga懂……”
他嘟哝到一半,又被长官投来的冰冷目光吓得顿住。
裴然跟在兰长观身后,对着他弯眼。
军官:“……”
这一定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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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进了山庄,裴然又试图阻止兰长观和自己一起去。
但几次三番,最后换来的也只是兰长观正襟危坐,敛着冰蓝色的眸,“殿下。”
“我知道您不愿给军部添麻烦。但就目前而言,您的诉求是最重要的。”
说完,他抬起眼,看见裴然怔忪神色,后知后觉明白这话有几分不妥,连忙补救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话已经说到这里,裴然没法再推脱。盯着元帅深邃的眼——兰长观难得没有回避与他的对视——他忽然弯唇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