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翕动,李妙妙感觉手掌的温度陡然攀升,比她在热水里泡还要高,瞬间让李妙妙慌了神。盯着那张带着几分浅笑清隽的脸,她抿了抿唇,忽然双耳泛红。双眼都不知道往哪看。被他戏弄,李妙妙心里乱糟糟的,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里,收回手抱起木桶逃似的往外走。快到门口,她反应过来,脚一顿,转身气鼓鼓地对他说。“我不喜欢,我也没有需求。”说完转身走了一步又回头,咬了咬内唇,声音颇有几分不爽。“错了,我只对你没需求。”“还惦记林大郎?” 敲竹子的声音惹到他了吧?淡然温和的一句话差点让李妙妙崴了脚,她眉宇紧皱,脸上写满了迷惑。这跟林大郎那个渣男有什么关系?见她没说话走了出去,萧衔笑意减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戾。看来他说对了。李妙妙倒掉桶里的水,低头看着右手掌心,想到萧衔故意逗她,蓦然攥紧手对着空气打了一拳。出完气才拿瓢从锅中往桶里舀水,直到桶快装满她才抱回房。房间里,她给萧衔敷腿,彼此都没有说话。一个时辰过去,新换的热水也快冷掉,李妙妙准备再换热水过来。疼痛退去,萧衔淡然开口道:“腿好多了。”折腾大半夜,李妙妙困的遭不住,瞧他脸色不再苍白,她打了一个哈欠,擦掉眼角的泪。带着鼻音回道:“我知道了,用不用我给你穿裤子?”一句话瞬间让萧衔冷了脸,他漠然凝视着她,语气冰冷。“怎么,还想看?”李妙妙秀眉一扬,对他莫名其妙的冷脸感到无语。她忙活到现在好心好意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换来这么一句话,她脾气算不得好,但对萧衔她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他。好心当成驴肝肺。委屈倒不至于,就是气不过。“你都让我自给自足,你那二两肉有什么值得看的?”李妙妙把烫红的手伸过去,上下唇发颤,语气逐渐加重:“我忙到现在困的眼睛都不开,两只手烫的跟猪蹄一样,还恬不知耻的想帮你。”看她气到脸发红,那双红通通的手都在发抖,萧衔视线转移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她是真的只想帮忙,没有想嘲笑他的意思?认识到这点,他刚想说话,正在气头上的李妙妙一股脑的往外宣泄不满的情绪。“对,你叫我滚我没听,是我不要脸上赶着要帮你,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好吧。”说完,端着桶头也不回离开,气头上的她没注意脚下,踢到门槛往前跌了个踉跄,一部分水洒了出去,还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裳。

低头看着面前湿哒哒的衣裳,她沉了口气去了厨房。放下桶先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才走到灶台后面把柴火退掉。收拾好这里,她也不管方才跟萧衔吵过架,赶紧往房间走去,睡觉最重要。听到临近的脚步声,萧衔从容不迫地闭上眼。走到床边见男人已经闭眼休息,李妙妙忍住想对他翻白眼的冲动,吹熄桐油灯上床歇息。她背对着男人,没一会就沉睡过去。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萧衔睁开眼,侧首盯着她的后背。想着她愤怒的那番话。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忽然他想到一些事,迅速又压了下去。第二日。昨晚忙了大半夜,李妙妙睡日晒三竿才醒。她伸了一个懒腰,摸到旁边空荡荡,扭头看去,又用手摸了摸被窝。冰冷一片。她往外面看去,嘀咕道:“他起的很早啊。”她其实还想睡,一想着猪下水还没处理,买回来的那些刃也没有砍木头回来安装,也没了再补觉的心思。穿鞋下地,前脚跨出门口,眨了眨眼,又退了回去。看到墙壁立着两根木棍,而她之前给他做的那副拐杖却不见了。她敛了敛眸,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疑惑走到院里,一眼就看见萧衔坐在井边的石头上,带着暖意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少了点阴郁。倒有了几分人气?这个认知让李妙妙感到意外。更让她意外的是萧衔身边放着泡猪下水的桶。而他手上正翻着大肠!大肠在他手上就跟跳舞般滑来滑去,显然萧衔以前没做过这种活。连他的手指头都仿佛写着三个字。不熟悉。即使味道熏人,萧衔连眉都不曾蹙,见李妙妙站在台阶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丝毫没有窘迫,云轻风淡地说了句:“没给鸡喂食。”对他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李妙妙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她双眼睁圆看向背篓。应道:“知道了。”去厨房找了些能给鸡吃的东西,蹲下将吃食扔进去,两只母鸡立即啄个不停。趁着给鸡喂食,她悄悄回头偷看坐在石头上的男子,注意到井边上靠着她做的那副拐杖,再看他一点都不熟练的动作,心里升起疑惑。昨晚跟他吵了一架,态度反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