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丢开她的手,冷声说道:“去堂屋坐着。” 你自己先招惹的我说罢,他倒掉葫芦瓢里的水,撑着拐杖往外走。李妙妙瘪了瘪嘴,跟在他后面,看他撑着拐杖往门口走。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听话的走进堂屋,在板凳上坐下。萧衔出了门就不见踪影,她垂眸看着食指上的草木灰已经被血渗透,颜色逐渐变黑。皱着眉头移开目光,都说十指连心,她仅伤了一根都疼的钻心。为了忽略手上的疼,她拿起桌上的纸转移注意力,看到上面的字,小声念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萧衔在门口摘了止血草,听到堂屋传来清脆的读书声,他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在他之前的调查中,李妙妙大字不识一个字李妙妙不知道他心里已经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李妙妙,感觉有道视线在看她,她侧首往外看去。见萧衔站在院里手上还拿着一把野草。带着鼻音问道:“你采野草做什么?”萧衔去厨房把草捣碎,把她手上的草木灰轻轻洗掉,再把捣碎的草汁敷到伤口。漫不经心地对她道:“这是藓草,有止血功能。”清冷平淡的话和轻柔的动作,让李妙妙有一瞬的失神。她抬头睨男子的脸,他微微垂眸,浓密的长睫挡住了眸中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抿了抿唇,低头看他给自己处理伤口动作熟练至极。没忍住问道:“你很熟练啊。”萧衔没回话,敷上草汁再用布条把手指包扎好,漠然说道:“切忌碰水。”听着他像个医者般的嘱咐,李妙妙乖乖点头。“我记住了。”收拾好烂摊子,萧衔也不再写字,撑着拐杖回了房间。李妙妙把他写好字的纸收起来,准备三天后带到城里去让书肆掌柜看看。另一边,李小柔回家后添油加醋地把银子的事告诉林大郎。“林郎,都怪我,我以为姐姐会虚心推让,结果想不到她利用铁柱非说钱是我们送她的,这可怎么办啊?钱拿不回来了。”林大郎把可人儿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娘子别哭,这事赖李妙妙耍心眼,不是你的错。”“可是林郎那我们计划怎么办?”林大郎眼里闪过一抹狠毒,“娘子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想办法。”李小柔双手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柔弱妩媚。“谢谢林郎,你真好。”自从伤了手,李妙妙手上的活都停了下来,每日最大的快乐就是把板凳搭在院里,晒晒阳光喝个白开水。

在听到鸡叫声跑去鸡舍里捡鸡蛋,再准时被萧衔叫去换药。若不是房子太破,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过来换药”,清冷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来咯。”她一个鲤鱼打滚从板凳上翻下来,蹦蹦跳跳跑进屋,把手往桌上一伸。这几日李妙妙发现萧衔懂很多草药,闲来无事她都忍不住会想,那是不是能治他自己的腿疾?萧衔对她跳脱又沉稳的性格也习惯了,把布条取掉换上新的草药。李妙妙盯着他精致的脸,转头看向外门,嘴角没忍住浮起一抹笑,都说男人认真做事的样子格外有魅力,好像的确是这样。手上的触感消失,李妙妙回头见他在收拾桌上的草药。对他说道:“我明天要去城里一趟,你有什么要买的吗?”听到她要去城里,萧衔眸色一沉,脱口而出。“去多久?”话落他像意识到了什么,眸色逐渐沉了下去。李妙妙从没有想过他会问她去多久,她睨着那张精致的容颜逐渐变的阴沉。眨了眨眼,轻声回道:“最多半天。”听她说完,萧衔连桌上的东西都没收拾,就回了房间。李妙妙转头盯着房门,不解地低语呢喃。“他为何要问自己去多久?”晚上她躺在床上,见身边的男子闭上眼睛,她仔细瞧了瞧他清隽温和的脸。脑海里浮起二人下午的对话。还是不想明白他为何那样问,想不明白的事她也没打算多想。转过身去睡觉。翌日。李妙妙吃完早饭,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东西,把萧衔写的那三张纸也一并放进背篓里。才对着坐在小板凳上把玩着石子的男子说道:“你真没有要带的东西?”“没有。”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那好吧,我走了。”看着她出门往那条小路走去,萧衔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眸中隐着阴暗和一抹不易察觉地占有欲。他看向那半成品的轮椅,手中石子转了两圈,随即一捏便化成细沙。不管是你真的李妙妙还是假的李妙妙。都是你自己先招惹的我。从林大郎家能看到村口,他看见李妙妙背着背篓出了村,和李小柔打了声招呼,便匆匆换了衣裳跟上去。不赶集的日子路上没什么人,五河县虽没有赶集日那般热闹,住在城里的人相当多,路上行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