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擦。”留下一句清冷漠然的声音,撑着拐杖大步走了出去。李妙妙拉着水里的衣裳,捡起那块青白色的手帕,伸长个脖子往外面看。刚想偷笑,就看见他又大步走了回来。她正准备开口调侃他两句,结果萧衔把门一拉,关上了浴房的门,留下她一个人在里面。李妙妙秀眉一挑,把青白色的手帕在指尖转了一圈。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清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你这个人还真是多变啊,倒显得有那么些人气了。”哼着小曲洗完头和澡,穿着萧衔长的能拖地衣衫,撩起裙摆路过堂屋看见里面摆着饭碗,拿了一根杨柳条刷牙。弄完后刚走进堂屋,吃完饭的萧衔端着空碗走出去。李妙妙回头看着他从容的背影,鼓起腮颊呼了口气。“又生气了?”她瘪了下嘴,古灵精怪地摇了摇头,“男人心海底针哦。”说完坐下吃饭。男式的衣衫的袖口和女式不同,萧衔这身衣裳不是收口形式,即使李妙妙把它高高挽起。动不了两下又往下滑。洗碗也是如此,可把她整无语了。把脏衣裳洗好挂起来,她没有急着回房,她坐在小板凳上双眼紧紧盯着院门口那滩又脏又臭的泥。看着足足一个时辰,等头发差不多自然风干,她才提着宽大的衣裳往房间走去。等她进房,萧衔已经闭上了眼。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吹熄灭油灯,慢慢往床上爬,睡到半夜她被难受醒了。男人那身衣衫又大又长,她穿身跟厚裙子一样,只要稍微一动全搅在一起了。压在她腰背难受的紧。她慢慢坐起来,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仔细看了看身边男人的睡颜,见他还在熟睡中没有要醒的迹象。她赶紧脱外杉和绕人的里衣,把衣衫放在两人中间。随后她才慢慢趟下,身子也往里墙靠。没了束缚的布料,她很快陷入了熟睡中。李妙妙以为半夜脱掉没人发现,不知在她坐起来那刻,身边的人已经醒了。听到布料摩挲的声音,黑暗中某人的耳朵又不受控制的红了。 这跟萧衔有什么关系?李妙妙熟睡中梦到了白日的事,即使在睡梦中她都恨的咬牙切齿。稀里糊涂地转过身,把腿往前一搭。

结果她的脚碰到了萧衔的脚踝上面,当那温热的触感袭来,男人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他忍下心头的戾气,侧首看着李妙妙那张气鼓鼓的脸。刚把脚往旁边挪,就听到她嘴里发出恶狠狠的话:“此仇不报,我枉做小人。”说完还磨了两下牙,最后身体一转,双手一摆,整个人睡成大字形。萧衔想忽视那只摆在胸口的手和搁在膝盖上的腿都不行,听着那刺耳的磨牙还有打呼声,他青筋突突跳了两下。看李妙妙的眼神瞬间就在看一个死人。她胆子是有多大才敢光着身子睡觉,还敢把手脚放到他身上来。她是觉得他腿废了不敢对她做什么吗!就在他打算一掌把不知所谓的女人推到墙壁上时,下一刻,他胳膊贴上来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李妙妙梦到了一只超级柔软的大狐狸玩偶。可爱又软软的毛绒玩具谁不爱,她一个熊抱扑了上去,双手双脚紧紧缠在狐狸身上不撒手。软乎乎的触感让她爱到不行,甚至把脑袋都贴了上去。萧衔斜睨着把脑袋凑到脖颈处,睡得一脸心满意足地女人,那股即将喷发的怒意像泄了气的风箱。他盯着李妙妙的脸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最后沉了口气。转身背对着她睡,在他转身一瞬间,后面的女子又贴了上来。那处柔软像会缠人一样,贴在他背后舍不得离开,他那颗早已冰冷的心此刻噗通跳个不停。这是以往在战场身陷险境都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回忆着刑场上一颗颗人头掉落在面前的场景,试图用残忍的过去掩盖心里的悸动。偏偏身后不知死活的人还摸到了他的手。不由分说地穿过指缝与他十指紧扣,他掀开被子紧紧盯着那只连秀气都算不上的手,刚想甩开就听到身后轻似小猫的软语。“好暖和,贴贴。”他只得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看着那只不老实的手紧了几分,他一把将被子盖上。眼不见为净,双眸盯着窗外,再也无法入睡。第二日。李妙妙早早就醒了,她可是还有要事去做,见身边男人没醒赶紧穿上里衣和外套,轻手轻脚地下床。她去外面收了衣裳跑到浴房去换上,然后将萧衔这身衣裳洗了晾起来。等她端着两碗粥进堂屋,萧衔已经端正地坐在板凳上。听到脚步声男人侧首看了过来,李妙妙被他腥红的双眼吓了一跳,赶紧把粥放在桌上。关心地问道:“你眼睛怎么红的跟灯笼果一样?”萧衔眼神温和地看着她,清冷的声音冷如冰霜。“问你自己。”“问我自己?”李妙妙咧了下嘴角,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