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到胭脂,荷花别提有多开心,现在她一些只觉得可悲。她想把自己美的一面呈现在铁柱面前,牢牢抓住他的心,所以每日几乎都打扮一番,结果再怎么打扮,他还是在外面偷吃。伸手把胭脂推了回去,“妙妙,我出来的时候没带几个钱,你等我回了娘家再拿钱跟你买。”“拿着吧,你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以后遇到了你再把钱给我就行。”李妙妙将胭脂放到她手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村长家的驴车拉出来,荷花看了眼萧衔,男人精致的五官像巧匠雕刻出来的一般,清隽儒雅。他看李妙妙的眼神带着爱意。荷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胭脂收下了,她不会去怀疑李妙妙跟铁柱之间有什么。萧衔的容貌与家世远远高出铁柱不知道多少。何况他这个人看着不好相处,但对李妙妙完全不一样。遇到这样一个真心实意维护自己的男人,也难怪李妙妙这三年看不上村里其他单身汉。 我会用我的余生来爱你,直到死亡送走荷花,村长邀请二人到家中一坐,问起当年假死之事,萧衔简单明了地讲了一下。村长也没有再多问,都城那些达官贵人间的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村官能多管的。在村长的挽留之下,二人在他家里吃了晚饭。回家的时候已过傍晚。晚风拂来,空气有股人间烟火味,呼吸之间有种怀旧的味道。弯月冒出了小芽,二人迎风往家中走。这是他们见面之后,少有的宁静,李妙妙莫名觉得心里有丝悸动。她不知道是因为身边的人,还是当下的舒适度引起的。总之,好像一直漂浮不定的东西,在慢慢往心里落,一点点往踏实的方向走。“为何不搬进五河城住?”,萧衔偏头看她。这个问题他之前就想问来着,只是那时找不到好的时机。李妙妙双手扣在后脑勺,斜睨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不方便,有时候我晚上都在赶工,敲敲打打的声音容易扰民。”她顺便伸出食指抠了抠头皮。“而且城里也不方便霸天活动,在乡下它能想往哪跑就往哪跑,去了城里万一哪天跑出去,等我找到它的时候,可能已经成人家桌上的菜了。”她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努嘴。看着这个熟悉的小动作,萧衔眸色微敛,或许是傍晚时分,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他一向清冷的声音染着几分缱绻。“你一个人生活在乡下,总归是不方便。”李妙妙倒觉得还好,她住村尾,除了秋天林夫妇以外,平时也很少跟村里人多接触。

大咧咧地说:“以后再说吧。”“对了,你今晚住哪?”,既然决定从朋友开始相处,她也没必要说太过分的话。萧衔有地方住,他不愿意去。听着她无所谓的声音,他心里其实不太好受,因为她说话的语气就跟对待秋天林他们是一样的。他也知道想重新在她心里占据特殊的位置,将来不说好。但是现在很难。“能把你家马棚租给我吗?”“啊?”李妙妙以为自己听错了,拿食指掏了掏耳朵,“你堂堂一个将军租马棚?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虐待你呀。”“不是这个意思”,萧衔一低头就对上她染着笑意的双眼。“我想租你家隔壁的房子,担心你觉得我是登徒子,想先住马棚再徐徐图之。”听到这句话,李妙妙是真的笑了。她揉了揉鼻子,随后双手环抱,凝视着他的脸,秀眉一扬,似笑非笑道:“我说你现在是装都不装了呀。”看到她笑,萧衔唇畔也微勾,语气淡然:“外祖父说过,若心里非她不可,就得脸皮厚。”闻言,李妙妙先是拧了下眉,随后垂眸眨了好几下眼睫。怎么感觉后半句话好像是说她以前的写照?那时候萧衔嘴毒,当然现在是又毒又茶,自己跟他斗智斗勇不也是靠着脸皮厚?她挤眉弄眼地模样被萧衔看在眼里。后者望着天空,压低了声音漫不经心地说:“回到都城那一天,我去给父亲母亲上坟,外祖父告诉我,其实我母亲当时能活。”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悲伤,李妙妙偏头望着他。从她这个角度看,他身上似乎都在染着悲伤,从跟他见面再到现在,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比以前更重。似乎报了仇,他也没有快乐。“当时有两杯酒让她选,其中一杯没毒,她的手明明已经触碰到没毒那杯”说到这里,萧衔顿住了。李妙妙抿了下唇,重重地沉了口气,刚想说话,就听到他说:“最后义无反顾地喝了那杯有毒的酒。”“那天外祖父跟我说的时候,我当时的理解是全家都走了,母亲不想苟活于世。”“现在我才明白,她之所以喝下那杯毒酒”李妙妙抿着嘴,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因为你父亲不在了呀。”良久,萧衔才哑着声音道:“嗯。”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两人都很少谈及内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