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拟态是山海经全员[星际] 第129(1 / 1)

江应渡即便在时见夏家里意外遇见九号,回头去查,也不可能查出破绽。彼岸花里有一群人,干的就是替翡玉牌持有者善后的事情。所以,她去白蒲星的事情不可能露出破绽,拜访越无音母女也是最符合逻辑的理由。“你在白蒲星的移动轨迹的确没有破绽,但我收到了一段视频。”庄明月展开智脑,放大虚拟屏幕推到时见夏面前,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看完之后,希望你能想好怎么跟我狡辩。”时见夏按照她的话点开视频。视频的镜头有些摇晃,但看得出是在一辆悬浮车里,等了几秒钟,一道清亮的男音出现,自下而上的镜头里也出现了一个人。“这是几号呀?”妩媚的女声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让她把翡玉牌拿出来给你看看?”镜头中的时见夏左臂靠着一边肩膀,看穿着是男性,右边靠着一边肩膀,看穿着是女性。视频被裁掉了一段,没有露脸的雀斑青年又道:“话说回来,你到底是几号?”她可怜兮兮的当着夹心饼,又乖又老实回答:“九号。”时见夏:“……”草你爹的女装大佬!庄明月见她总算笑不出来了,老神在在道:“九号,想好怎么狡辩了吗?”时见夏:“……”这算什么?掉马了?又好像没掉? 沧龙星夏家(4)视频是真的, 而且时见夏可以肯定是女装大佬发给庄明月的。她来不及思考女装大佬这么做的目的,但不妨碍她把那家伙彻底列入黑名单。本来她还想着联系对方,了解更多与融合派有关的事情, 好对博士形成掣肘,现在看来,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 也有可能是送她下黄泉的铡刀。时见夏轻轻扯了扯嘴角,抬手向后靠去, 比起之前乖巧纯良的举动, 这个动作无疑显得狂放不羁。她抬起头,漫不经心道:“庄处, 您可是虫族调查处总部的副处长,特别行动组的组长。论调查事件的真相, 抓捕犯罪分子,您是专业的。”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唇角扬起些微讥诮的弧度,“一模一样的视频,我能伪造千百份给你, 你却把它当成证据来定我的罪,未免太过可笑。”星际时代, 科技迅猛发展,犯罪的难度大大增加,查证的难度也不小,视频什么的也无法成为判定某个人是否犯罪的关键证据, 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的视频。仿真面具之类的东西,只要知道制作原理, 拿到原材料,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做得有模有样。时见夏知道这一点,庄明月作为特别行动组组长,应该更清楚。面对她的发难,庄明月并不慌乱,“视频没有伪造的痕迹,即便无法断定你是彼岸花的九号,也足够我把你抓起来严加审问了。”“说句难听的,你不过是个稍微出色一点的军校生,在真正强大的能力者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什么人会无缘无故陷害你?是此前与你关系不佳的夏殊行吗?还是想从你身上图谋点东西的夏家?”很明显,以上两者都不可能,若时见夏真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普通无害,这则视频就不会送到庄明月手上。看时见夏神色如旧,庄明月也不打算用这种理由让她对彼岸花翡玉牌持有者的身份供认不讳。她不疾不徐道:“刚刚和你说过,我的拟态能够鉴定谎言,那你知道我的拟态是什么等级吗?”这是又要闲聊的架势?也对,庄明月还没说对她是怎么个先入为主法。“s级?”时见夏顺势猜测。庄明月颔首,“但有个不小的限制,我无法判定拟态潜力等级比我高的能力者是否说谎。”时见夏惊讶挑眉,没想到她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这种限制是绝不能往外说的,否则经庄明月手下审理的犯罪分子将有漏洞可钻,尤其是一些擅长利用规则漏洞的人,暴露出去对她而言十分不利。庄明月见她神情惊讶,不觉得自己自爆底牌的事情有哪里不对,补充道:“在水元星,我以为你的拟态天赋只有c级,所以不认为你能在我面前说谎,尽管觉得你身上还有少许解释不通的疑点,也没有把你当成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只要判定被审讯者的拟态等级远低于自己,庄明月几乎没有在审理过程中出现问题。正是这种对拟态能力的过度信任,导致她忽视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理所当然认为拟态潜力等级只有c级且是个无依无靠孤女的时见夏不具备威胁性。“我调查过你的拟态,在一份很久远且无法辨明真假的卷宗里曾经提到过《山海经》,卷宗里说明《山海经》拟态传自远古母星时代,是非常神秘且强大的神迹拟态。”时见夏眼睫微颤。《山海经》和四方神兽家族传承至今,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或许有些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这五种最早觉醒的拟态,并将其告知他人或者用文字记录了下来。庄明月见她垂着眼,重复道:“那份卷宗里的原话形容是‘非常非常非常神秘且强大的拟态’,记录者用了三个非常。”“还记不记得温泉山庄观景阁里的那些雕画?我猜中间那本书就是《山海经》吧?君小亦那小子来自玄武家族,却不肯告诉我另外四幅雕画的意思,也算是对你‘忠心耿耿’了。”她咬中‘忠心耿耿’四个字,显然已经知道《山海经》与四方神兽家族的主次关系。“我猜测你是想毁掉那些雕画的,但没有找到机会,而我则查到庄主夫人随身佩戴的璎珞不见了。不是君小亦拿的,会是谁?温秋秋?元淮?”庄明月双手抱胸,神色间尽是胜券在握。听她这番话,是早已怀疑上了时见夏,只不过没有证据,也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时见夏双目含笑,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惊慌。庄明月见她依旧能保持淡定,心中感叹不愧是彼岸花的翡玉牌持有者,她都快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她还能当成无事发生,既不慌乱也不恼怒,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小小年纪便能如此镇定,要是能弃暗投明,那可真是太妙了。时见夏没有说话,庄明月又道:“你拿走了她身上的星核碎片,没过多久南藤军校就发生了爆炸案,丢失了被存放在秘密宝库中的星核,这里头要是没点关联,我这个特别行动组组长不当也罢。”她的语气变得有点漫不经心,“而事发前的晚上,有个神秘人找到我,说要和我做了笔大买卖,结果却是把我当成踏板,骗走了十一亿星币不说,还把我的人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那个神秘人,就是你吧?”“君小亦手中的翡玉牌,也是你故意丢在杀人现场的,为的是把五号身死这口大黑锅甩到虫族调查处身上,你好在这件事中完美隐身。”她的推断和事实已经相差无几。时见夏听着她的这些分析,把话题往回扯了扯,“您还没说以上这些跟您的拟态等级受到的限制有什么关系?”庄明月恍然,“不好意思,跑题了。”“基于这个限制,再加上我对你的怀疑,以及你入学南藤军校后坐火箭般的升级速度,还有那份卷宗对《山海经》的形容,应该很容易猜出你的拟态等级并非c级吧?”“我之所以无法判断你是否说谎,是因为你的拟态潜力等级远远高于我,所以即便我的拟态战斗等级要比你高出一大截,也无法辨别你说的话是不是谎言。”她刚才的确是在诈时见夏,若她自乱阵脚,主动坦言,她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摆出更多证据。时见夏耸了耸肩,“怎么?还不许我为了自保有点小秘密了吗?你当时也没告诉我,我的拟态等级会影响你的谎言鉴别。”这纯属是在耍赖皮,但她耍的心安理得,庄明月甚至从中品出了点摆烂的意味。她啧了声,好胜心也有点起来了,非要时见夏主动承认身份不可,于是掀开最后一张底牌。“我之所以这么笃定的怀疑你,不是因为刚才那个视频,也不是因为丢失的那块星核碎片,而是水元星明华小区虫灾事件与白蒲星君临城事件中一个共同的特点。”话停在这里,时见夏压在臂弯里的手指缓缓收紧。她有种预感,自己最大的秘密要暴露了。果不其然,庄明月的下一句话让她几乎遏制不住想要立刻夺门而逃的冲动。“我们没有在明华小区里找到母虫死亡后形成的虫涡。”庄明月见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角向上扬起,“母虫死后只要处理得当,不一定会形成虫涡,可当天参加行动的调查员没人见过母虫,而小区内仅有你一个幸存者。”“母虫是你杀死的,但这无法让我判断是你处理得当,没有形成虫涡,还是你另有手段,让虫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君临城那个被星核封印的ss级虫涡不见了,但当时我没有联想到你身上。”“直到我看见你的航班信息,我猛然意识到在我设下陷阱想要围剿彼岸花重要成员的时候,你也身处其中。”“君小亦那个小子,的确够仗义,一句口风都没漏。”庄明月意味不明地评价。可尽管他不说,客观事实也摆在那里。与他共生的蒲尾蝇是ss级母虫,它的力量来源于ss级虫涡,偏偏虫涡被不知名的人封印在了星核之后,它的力量被大幅削弱,且受到来自星核的制约。但君临城事件后,它像突然消失了般,力量也被粉碎在君小亦的身体里,虫涡如果依旧被星核所封印,只是被挪去了其他地方,它肯定不会受到如此重创。那么答案呼之欲出,虫涡消失了,和当时在明华小区的情况一模一样。庄明月的话音落下后,车厢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悬浮车在低空航道上疾驰,前后左右上下各护卫着好几辆悬浮车,把她们围得密不透风,附近甚至实行了交通管制,整条航道上只有他们在前进。时见夏跑不掉。当然,她没想跑,也不需要跑,她手中握着的筹码,足以让联邦所有势力疯狂,只要她想,可以与任何人达成合作。可说到底,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不想成为这样的香饽饽。庄明月见她久久不语,开门见山道:“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办法弄走了虫涡?”她咬重了‘弄走’两个字,显然这两个字不止字面上的意思。之所以会说这么多,全然是因为庄明月从一开始就想策反时见夏,而她故意留下五号翡玉牌、给出彼岸花势力分布图的行为,已然隐晦表明了她对彼岸花没有那么忠心。事到如今,她没有更多选择。权衡间,时见夏有了决断,她突兀抬眼,姿态惬意的向后靠去,露出此前未有的锋芒,“你还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我要见元首。”元首纪漾,在联邦被誉为传奇的女人。她出身贫民星,二十二岁才入学南藤军校,此前籍籍无名,却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成为无人能敌的顶级战术师。彼时的她,亲手将连五吊车尾的南藤军校推向鼎盛时期,整整十年位列联邦五大军校之首。人人都觉得她毕业后必然进入军方,她却摇身一变成了政坛新秀,在短短二十年内踏上联邦权力的巅峰,成为联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首。今年,是她出任元首的第五年。时见夏不止一次细读过这位元首的履历,每次都惊叹于她出人意料的选择,力挽狂澜的政治决策。自从她的身份被君小亦发现,她就知道自己藏不了多久了,庄明月迟早会查到她头上,而庄明月保不住她。她需要寻求更强大的合作者,元首纪漾是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