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结束之后,上班的 十条全有简若沉的功劳九点整。联合会议正式开始。林雅芝打开ppt和讲话麦克风, “我是这次行动总指挥林雅芝。”她一头长发高高束起,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半高领打底衫,下身是一条纯黑的修身运动裤, 脚上是一双带气垫底的白色跑鞋, 利落又干练。林警司拿蓝色文件夹敲了敲桌面,“本次会议目的是梳理陆堑的违法证据,最后才是针对查访天泉都制定计划,明白了吗。”英气逼人。会议室内众人个个面色肃正,连呼吸都放缓, “yes,ada!”林雅芝环视一圈, “按照惯例, 发言顺序按所获信息重要程度和数量多少划分。发言者每说完一条之后, 诸位有1分钟讨论时间,首位发言者结束发言之后, 其余组按顺序补充。”“总区重案组此次有10条信息,那么就让我们重案组先来?”会议室内鸦雀无声。10条,加起来比前五年获得的线索都要多!不论是看在ada的面子上还是看在这十条线索的威力上, 他们都没有出声的理由。林雅芝点点头,“看来无人反对。”她看向简若沉, 起身让开位置,“交给你了简sir。”“好的ada。”简若沉抱着面前纯黑色的文件夹起身。张星宗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传向周围, 一人发一份。近百人的视线落在身上。有审视, 有怀疑,有不以为意, 也有满不在乎。简若沉不紧不慢走到发言处,视线往重案a组的方向扫过去一眼。当然也有完全信任, 甚至引以为傲的同伴。他打开文件夹,“请大家翻到附件第十页。”“香江大学小树林谋杀案的始作俑者江永言先生认罪之后,在深水埗警署拘留所被枪杀。经深水埗自首巡警丁嘉民反映,让他把江永言先生叫到墙边的人是江鸣山。”“附件一就是丁嘉民的口供,其中的标黄部分。丁嘉民明确指出,是陆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来自首。”
会议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翻看文件的声音,能进入这个会议的,都是从业多年,背景干净,做了不少大案,立过功的警察。大家看起文件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出疑点。“陆堑怎么知道江鸣山找了丁嘉民?”“共犯?”简若沉适时调了ppt,屏幕上出现一枚子弹头,“我们的法医在江永言体内取出一枚狙击枪的子弹。”“经过分析,该子弹为20狙击步枪专用子弹,而江鸣山被查收的产业里有一间枪械俱乐部。其中并没有这款步枪。”简若沉话音一停,大厅里交头接耳的声音嗡嗡然响起。“这么说狙击江永言的杀手是陆堑联系的?”“肯定是,如果陆堑没有参与,那他怎么会知道江鸣山叫巡查把江永言喊到墙边?”“江永言不是因为买凶杀人被抓的吗?报告上有写江永言买凶的地点就在天泉都。”“江永言被抓之后,计sir进行了第一次突击查访,相当于是江永言惹的祸要陆堑买单,他心里有恨是正常的。”“陆堑有双重动机。”分析报告上赫然写着:陆堑和江含煜为订婚关系。江鸣山因江永言被枪杀事件罪加一等,被判死刑,江含煜继承了江鸣山所有未被收缴的财产。此后,江含煜卖掉其中的电子科技公司,获利8亿,其中有75亿元被陆堑用于维持天泉都的正常运营。报告的页眉上,写着案件负责人和直属关系人。简若沉赫然在首位。再翻下去,这首位也不是白待的,他居然是被害人之一。江永言买凶杀人就是为了嫁祸给简若沉。众人:啊?大家愣了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枚子弹确实能说明很多问题,但却不能作为切实证据给陆堑那东西定罪!这也能算一条证据?太水了吧?简若沉俯身挪动鼠标翻页,“只有一颗子弹确实不能给陆堑定罪,但我们抓到了开枪的人。”“上次与计sir执行联合行动时,我们在九龙城寨抓到了60名马仔,其中就有开枪杀死江永言的那一位。”“以下是口供记录。”他没有参与审问60名马仔。毕竟还要上学,没那么多时间一个一个问过去。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靠着整个重案组一点一点磨。关sir他们审得更多一些,马仔心志不坚,为了减刑什么都肯往外说。六十个人一旦开始互相出卖,有效信息就会成倍增加。他也是开会之前才得知这个线索。a组的报告详尽又清晰,以至于讨论时间仅仅过去30秒,整个会议室就重归寂静。大家不约而同翻到最后一页看报告人——a组张星宗。又是关sir带的人。会议才开始,a组那边就放出一条能够让陆堑定罪的线索。就这一条,他们今天就算在天泉都一无所获,也能把陆堑带回来盘问几天。简顾问有点东西。众人微微坐直了些,看向简若沉的眼神变得慎重。这小子,有实力。简若沉扫视一圈,“看来大家没有问题。”他语速很快,马不停蹄拐向其他线索,“1892聚众吸毒案中,我们拿到一个用来装毒品粉砖的饭盒。”饭盒的四面图出现在荧幕之上。“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制作饭盒的工厂。具体案件可以看附件四,上面详细记录了陈巴杀人烹尸案完整的破案过程。”“找到制作饭盒的工厂之后,我们由工厂摸到了陆堑的备用存货点,也就是九龙城寨楼中楼。”简若沉说着,顿了顿:“如今制作饭盒的工厂和九龙城寨皆已清查,其中工人和马仔全部招供,马仔的领头羊姚英喆对陆堑指使他制毒□□的事情供认不讳。”“虽有多人指认,但由于并未有陆堑犯罪的实质性证据,所以很难为其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