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电脑弹了一个界面。郝敬业扫了一眼，又道：“刚刚，黎婉芸联系职业经纪人，再次要求尽快处理资产，希望七天内能全部处理掉，尽快回收现金。”再次要求，说明她已经要求了许多次。盛安微微挑眉：“末世即将到来，狂攒50个亿，准备全部用来买物资，迎接末日？”郝敬业神情复杂，“如果黎婉芸也是重生者，那么，拿得就是——”盛安接道：“许青青剧本。”蒋鱼活在《末世重生，大佬狠狠宠》里面。那黎婉芸就活在《开局五十个亿，我在末世不缺粮》里面。“黎婉芸这三天做了什么？”盛安又问。郝敬业立刻回道：“三天前，黎婉芸和奶奶及堂叔一家大吵一架，甚至已经闹到见血的程度，但是，黎婉芸突然提出将股票卖给堂叔，要价30亿。”“突然？”“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是突然，高度怀疑她在当时发生异常情况——重生。”郝敬业声音一板一眼，十足的工作状态。盛安点点头。郝敬业继续：“黎婉芸和黎健力因为这30亿没谈拢，当天黎婉芸就联系其他生意人，表示30亿出售股份，同时，偷偷联系职业经纪人，售卖资产。”看得出来，三天前的黎婉芸很着急。卖股票的同时就立刻卖其他资产，疯狂筹钱。——多半是确定末世消息。“黎健力第二天早上同意交易，黎婉芸只给了两天筹钱时间。“今天之内，必须将30亿入账，否则立刻卖给别人，黎健力用了些办法，凑出了30亿给她。”看来那股票远远不止30亿。所以黎健力才会同意。“前天，黎健力同意购买股票后，黎婉芸一直在售卖资产，甚至连一些珠宝、奢侈品都拿去卖了。”盛安眉梢微动。“当天晚上，黎婉芸去了一家餐厅，大吃一顿，与她平日完全不同的饭量。”郝敬业看向盛安，将屏幕转向她。她扫了一眼，监控当中，一个长发女人正在某间高档餐厅，完全不顾忌形象，大吃特吃。像是面前的食物对她有致命诱惑力一般。盛安笑了，“越来越像重生女了，吃过了一次苦、挨过饿，所以才会有类似于ptsd的反应。”如果只是售卖资产，整合流动资金。不排除有提前收到消息的缘故。国家动作这么大，不可能完全瞒住。虽然暂时封锁消息，但总有些人能以各种方式，收到或者猜到真相。——聪明人从来不少。但黎婉芸有些细节是有异端嫌疑的。比如说，三天前本来还死不撒手的公司股份，在吵架的过程中，突然就改变想法，要卖出股份。又比如说，一个富二代，突然像是饿死鬼投胎，大吃狂吃。郝敬业赞同：“是呀，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直觉黎婉芸就是异端。”他顿了顿，默默道：“这姑娘太像许青青了！”他给盛安读小说的时候，自己也简单看了看。黎婉芸和有一百亿囤物资的女主“许青青”，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模一样。“她昨天做了什么？今天又有什么异动？”郝敬业之前找她时，可是说这个异端今天有了大动作。闻言，郝敬业突然神情复杂。盛安疑惑。郝敬业：“昨天，黎婉芸签了售卖合同之后，又去找了一帮人……改造别墅。砸了大笔金钱下去，昨晚加班加点到今天下午，她的房子改造已经初具规模。”“嗯？”车子驶入目的地，周围黑漆漆一片，盛安眉头微皱。她没有停，继续往里面。靠近了，前面工人们加班加点的声音清晰，甚至还有大机械在运作。一个别墅改造，完全不亚于大工地。郝敬业指着前面，声音复杂难辨：“盛姐，你看吧。”

盛安抬头看过去，一顿。前方别墅正在改造，工地大灯明亮，照得别墅外面亮堂堂。别墅外形，清晰可见。盛安嘴角抽了抽。——碉堡？！ 这又一个重生者谁家突然将自己的别墅装修成这样？！“黎婉芸越来越像重生者了，她的信息获取途径应该不是国家。”盛安声音笃定。郝敬业点点头，十分赞同。不管以什么方式从国家得到消息的人，都是聪明人，没人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直接请人建“碉堡”……更像是已经习惯没有国家系统存在的人。或者，无所顾忌的人。还没有确切证据，但盛安已经笃定——又是一个重生者。盛安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应和着前面工地的声音，这片还在开发中的别墅小区，除了施工人员，没有其他人烟。只有一只流浪三花猫从绿化带探出脑袋，而后大喇喇从车前横穿过。她微微闭眼，一张脸隐在黑暗中。工地大灯的光从车窗外照进来，盛安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中。她的声音沙哑：“这个地方，我看过规划图，是国家拟定的一个核心避难所区域？”这是一个刚刚建成的小区，由于在京郊，价格极高，所以售卖出去的房子很少。而且，也才刚刚售卖，尚未开始大力宣传，更别提交房。所以一开始他们开车进来时，小区黑漆漆的。而这个小区前排是别墅，后面却是更大面积的洋房和高层。以至于这个小区占地面积极大。房子修得很好，地下车库也很牢固。规划中，这个地方地下室可用作避难所。将地下车库再次加固，进行简单规划，和地面形成配合，是完美的避难所选址。郝敬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是的。”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国家是经过计算以及各种推测，演算出这个地方在末日可能是安全地带。京城核心避难所的位置很重要，国家还在规划当中，尚未动工。便是国家，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地方安全。而黎婉芸精准选中了这里。一个还没有交房的小区，她已经让人改造。——她活到了末世，所以她知道这里是安全区。又是一个重生者，还又是一个从末世之后重生回来的。便是郝敬业也忍不住感叹：“重生者真不少，要是再发现几个，那可真是将这个世界都穿成了筛子！”武智、蒋鱼、黎婉芸，这三个人都是京城人。京城之外，不可能没有重生者。太密集了！盛安：“是呀，太密集了。”从来事出反常必有妖。面对重生者和异能者，盛安都没什么太大感受，唯一想的是怎么让他们为国家效力，不至于失控。但这么多重生者的原因，却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盛安突然想抽烟，她抽出一根，叼在嘴边。手指一转，一个打火机出现。“嚓——”打火机冒出火花。盛安刚递到面前，微顿，随即熄火，缓缓放下。“盛姐？”郝敬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