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苏岁心里直呼好家伙!郭婉这是顶着一颗从清朝继承过来的大脑跑她面前夸耀自己来了?还让她跟着学习,开玩笑,想传染她老古董病毒?已经分不清郭婉到底是真这么想的还是故意给她洗脑恶心她了。苏岁扯扯嘴角:“我可没有小叔子也没有‘孩子’。”谁跟郭婉似的进门就当妈啊。苏岁:“而且我也没有给人当老妈子的习惯,力所能及该我分担的家务活我会分担,我也不会仗着自己是嫂子就欺负小姑子拿人家当佣人。”“至于别的,不该我分担的,我没兴趣都往自己身上揽,没那个操心劳碌命。”苏岁短短几句话仿佛刀子般扎进了郭婉的心里。这一刻,郭婉哪怕态度再坚定,再是那么认为的,认为自己身为新媳妇该付出该奉献,也忍不住扪心自问……难道她就是该的?就是天生的操心命、劳碌命?摇摇头,把脑子里的反思摇散,想到自己婆家的情况,郭婉再一次坚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她对婆家掏心掏肺尚且换不来婆家一句好话。苏岁这样的……要是放在她婆家没过两天就得被赶回娘家。没错。她是对的,苏岁就是摊上了个好婆家才体会不到情况有多严重,觉得给人当儿媳是件轻松事儿,关键这婆家还是她给苏岁的。这么一想,她换亲也算是救了苏岁不是吗?要是不换亲以苏岁的做派,现在就算没被赶回娘家,日子肯定也得过得一团糟。想罢,郭婉在苏岁面前腰板都硬气了两分,她说教道:“岁岁,你不能因为你婆家人好就理所当然的好吃懒做。”“我是拿你当亲妹妹才跟你说这些的,我怕你好好的日子过糟了啊。”“你听我的,日子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你得勤快点,眼睛里边得有活儿,不然再这么下去……”苏岁听得不耐烦,抬手示意郭婉闭嘴。她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一抹狡黠消匿于长睫之下。“行了,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明天开始我就干活,你就勤等着看吧。”就是不知道郭婉到时候是觉得欣慰还是觉得想哭了。不是膈应她吗?来呀。看最后被膈应的是谁。郭婉不是标榜她自己是好儿媳吗?苏岁还就不信邪了,那就看最后大杂院里大家伙交口称赞树榜样的新媳妇是谁!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过来给她添堵,那就别怪她再给‘落水狗’上压力了。苏岁拍拍郭婉肩膀,临走之前的最后一个眼神郭婉怎么看怎么觉得意味深长。心里感觉怪怪的,可具体怎么怪……她又说不上来,就是莫名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这家只能她黄秀霞说了算!容不得郭婉多想,几个小时之后,天刚蒙蒙亮,整个大杂院后院儿就被一阵完全不讲道理的香气叫了早。彼时郭婉正睡得迷迷糊糊。自从嫁到裴家,她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每天晚上不是大宝哭就是二宝嚎,要不就是裴岩在外边儿喝大酒回来,摔摔打打完全不顾及屋里人有没有睡着。黄秀霞心疼三个宝,每次裴岩出去喝大酒黄秀霞都提前把三个宝叫到他们老两口屋里睡。只有郭婉,没人心疼,本就睡不好还得伺候喝多了回来耍酒疯的裴岩。最憋屈的是黄秀霞还美其名曰她这个婆婆做的好,为了给新婚小两口腾地方,她老太太成宿成宿的帮着带孩子。其实现实哪是那样,三个小崽子也就晚上故意折腾郭婉,换个人带别提多好带了。晚上睡得跟死猪似的,连个起夜的都没有。所以也因为这,黄秀霞老念叨郭婉没当过妈是不行,这么好带的孩子都不会带,整得郭婉有苦都说不出。言归正传,迷迷糊糊间郭婉先是闻到了一阵她形容不出来的香味,随即就是身边躺着的三个小魔头那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尖锐爆鸣!人还没完全醒呢,手已经习惯性地伸出去给三个小魔头拍背了。换做以往,郭婉这么拍几下糊弄着也能把孩子重新哄睡,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闭眼睛怎么拍哭声都不见小。不仅是不见小,明显还有加大的趋势。旁边裴岩不耐烦的‘嘶’了一声,郭婉这下彻底没了睡意,睁开眼睛认命地坐起来抱过哭得最可怜的三妞轻轻晃了晃。“妞妞这是怎么啦?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呀?”她声音温柔,三个小魔头里岁数最小的三妞比上头两个哥哥好哄。
听见后妈这么温声细语的哄自己,她吸吸鼻子哭声一下就弱了下去。可这样也改变不了那边的两个混世魔王往死里嚎制造的噪音。裴岩这下是再也睡不着了,不耐烦地掀开被子,扬手就要打孩子。恰在此时黄秀霞推门进来,撞见这一幕急得直跺脚!黄秀霞:“你个遭瘟的,有气别往孩子身上撒啊!”“孩子哭了你就哄哄呗,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打,哪有你这么给人当爹的?”裴岩心累,他还没打呢。指着床尾两个咧着大嘴哭都能看着嗓子眼的讨债鬼,他烦的直抓头发:“妈你看看,就这么哭,谁家孩子是这么个德性?!”德性——他们这儿的方言,字面意思,品德性格,在他们这儿算贬义词。黄秀霞活这么大岁数,还是 这口肉怎么都得尝一尝杀人诛心不外如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