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见状,便银牙一咬,打算反将一军。“三哥为何转移话题,莫不是对于杀了那么多将土而心虚了?”赢彻听此,猝然一笑,摇了摇头,又提笔写了起来。胡亥见赢彻动笔,心中就一阵发虚。“三哥在写什么?再如何写,也不可在这样的公堂之上,以权势亵渎公正吧?”赢彻也不回应,只将纸上的墨痕慢悠悠的吹干,递给转魂。而一旁的严廷肃对赢彻是那叫一个佩服。不过寥寥几句的回应,便让胡亥处于尴尬之地。转魂点了头,以毫无波澜的语气,念着纸上的话。“我看十八殿下对蒙恬大军的搜寻情况是毫无所知吧?“也对,问这问题倒也是为难你了!若是我问你这凉州城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女子长得美,十八殿下一定能如数家珍般细细答来!”转魂说完,严廷肃不禁掩面遮笑。底下的百姓,更是开始议论纷纷。胡亥顿时大怒,指着赢彻的鼻子,大声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胡亥这一气,竟是连这几日里来的三哥的称呼,都给气的忘记伪装了。可还不待胡亥继续发火,赢彻这边立马又递给了转魂一张纸,又继续发难。“那我再问你个问题!”“赢彻殿下与你本是同根而生,你为何这般设计,污蔑他呢!”转魂目光一凝,煞气四起,双眼死死地盯着胡亥。后者心中一惊,急忙出言反驳。“你个狗奴才!你在胡说什么!小心我将你嘴割下来!”“可是十八殿下,前不久,有人见着你与一个男子约在附近会面,谈话内容似乎与我家公子有关!”说着,转魄在赢彻眼神的示意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建筑。此言一出,先前那带节奏的男子也顿时脸色一变。而胡亥,更是大惊失色,他堪堪维持住表面的冷静,大声呵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本殿下从未去过茶楼!”这下,都不用赢彻写了,转魂直接回道。“可是,十八殿下,刚刚属下只是随意一指,并未提及茶楼!”胡亥闻言,竟一时间无法反驳,脸上全是后悔与恼羞成怒的情绪。人群里也纷纷反应过来,自已被那位十八殿下耍了。本以为这胡亥是毫不做作的大好人,结果,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的谎言竟被一个接着一个的揭穿开来。胡亥见状,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胡亥脑子高速运转着,半晌,他才想出一个借口,理不直气也壮的反驳道。“本,本殿下胡乱猜的。能约着会面的地方,除了茶楼,还能是什么地方!”赢彻仍旧是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笑容里满是深意。接着,那提笔写字的,如同恶魔的声音,又在公堂上响了起来。“三哥为何一直转移话题你干脆就认了吧,人证物证俱在,何必垂死挣扎,非要陷害我?”胡亥急了,他面部骇人,直直的犹如毒蛇般的目光就那么盯着赢彻的后脑勺。转魂就如同她的主子一样,不为所动的又发出了自已的声音。“十八殿下见的那个人,想必大家也已然认识了。”大厅上的男子冷汗直冒,颇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时,不出意料的,转魂念出了一句话,使得整个案件就突然明晰了起来。“那个人,就是现如今跪在地上的,所谓的正义的‘大侠’!”这下,话一落,全部的人的视线,随着转魂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去了那男子身上。“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狗奴才!”胡亥恼羞成怒,他大声呵斥道。这下,人们看着他那不对劲的反应和表情,已然反应过来。这十八殿下是真的在说谎,并且,还找了个人来,专门污蔑三殿下。
此行径,不可谓不恶毒。胡亥目光阴鸷,他不善的看着赢彻,道。“污蔑也要有个度啊,三哥,你可否有证据在身?”赢彻闻言,抬起手,勾了勾手指头,一个人影走上前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回来不久,在赢彻耳边说了几句话的灭魄。灭魄站立在公堂之上,对着胡亥和知县一番行礼,后,她直起腰,缓缓道。 案件结束“十八殿下,草民是为证人。不久前,亲眼见到您与那位男子一同进了茶楼,聚在一个桌子旁,交谈着什么。同时,现场见证到的人可不少,都可带来审问!”胡亥脑袋一瞬间运转不来,他实在没想到居然会被赢彻反跟踪。“一听出现,坐在一起并无法说明什么,不过是凑巧罢了。本殿下不过一时起了善心,给了他拼座的机会罢了。”“你休要在胡言乱语,这些将土皆是被你所杀,你却在这妖言惑众,将视线引到我的头上!”“你这知县,还不断案!这乌纱帽是不想要了吗!”说着,胡亥便一脸威胁的看着那知县。赢彻闻言,摇了摇头,他又一次的写了起来。那高堂之上的知县,被这两个皇子间的明争暗斗给吓着,就那么龟缩着,生怕其中一人,带着被卷入这场斗争中,让自已被误伤。同时,出于心里那份公平公正的念头,他不断的躲避着胡亥看过来的骇人视线。赢彻闻言,摇了摇头,他又一次的写了起来。赢彻停笔,转魄又是拿起纸张读了起来。“让仵作上来!”转魄一声令下,大堂之上又来一人。“殿下,各位大人!”此人正是凉州城中最有经验的仵作——许五!严廷肃见状,也瞬间明白,随后,他便起身朗声说道:“许五,那些尸体,你可查验明白?”“禀报大人,所有将土皆是吸入毒物而死,经属下查验,此毒物乃乌头制成,吸入此毒,便会昏迷,使呼吸停止,若是其中有人唤醒,尚且还能挽救一分,若是一直昏迷,不出半刻,便会一命呜!”“那这些将土的死亡时间可能确定!”严廷肃接着问道。那许五闻言点了点头。“经过尸检,将土们的死亡时间大都在前日下午申时!”转魄点了点头,接着冷冷看向胡亥,冷冷说道:“听见了吗,将土皆死于申时,而那时,我们殿下,根本不在竹林!”“那又如何!你说不在就不在吗!”胡亥据理力争,怒目三分的看着转魂。“草民郑执,可以为三殿下证明!”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赢彻闻声望去,正是先前那投钱袋的男孩。“前日,我实在是承担不起母亲的医药费,便在茶楼外,偷,偷窃那城东的白书生的钱袋,幸而被三殿下制止,当时他还慷慨解囊借我一些铜钱!”“那时,我见城门上的日晷,正值申时!”“不仅是我,当时还有一众百姓皆在那围观!”“我们都能为三殿下证明!”那男孩说完,一些百姓也是声援赢彻,纷纷为赢彻作证。赢彻闻言,目光朝那男孩看去。而后者这是脸色一红,低下头去。赢彻很是感动,要知道,这可是公堂之上,那男孩为了给自已证明清白,甚至主动承认自已偷盗之事。“哪来的乞丐!在这胡乱说话!”“既然你承认偷盗之事,那便去牢狱中好好反省吧!”胡亥见有人给赢彻证明,顿时大怒,大手一挥,便要唤人去抓郑执。“住手!”转魂灭魄同时开口,一个闪身便来到郑执身前,一左一右,将他护在身后。“十八殿下,那孩子也说了偷盗被制止了,犯罪中止,何必再追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