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呵呵了声,傻柱有些挂不住了,骂道:“嘿你个小兔崽子,跑我屋里偷花生米的时候跑的倒快!”
棒梗大声道:“我没偷!我奶奶说了,去傻柱家拿吃的不算偷!”
傻柱脸色真的难看起来,忽然余光发现李源呵呵乐的不行,更气,骂道:“源子,这可不厚道了啊!你笑个屁啊!”
李源哈哈乐道:“就是笑个屁,你活该!”
说完,却没给糖,而是对棒梗道:“去把阎解放、阎解旷、刘光福叫来,我有事要劳烦你们这些小男子汉。”
一句小男子汉刺激的棒梗脸都挣红了,嗷嗷叫着跑向前院,一路上撞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也不理。
又嗷嗷叫着去了后院,没一会儿人都齐了。
不过来的不止这几个,阎解成、刘光齐和被纱布绑成阿三的刘光天也来了。
阎解成得到召唤前来,又激动又有些不解道:“源子哥,您找这些小的是……”
李源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来,笑道:“想不想吃?”
几个孩子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这可是红虾酥啊!
李源道:“男子汉大丈夫,想吃,就得拿劳动成果来换。
要求不高,十条老鼠尾巴,换一颗红虾酥。三十条的话,想换汽水也成。还有苍蝇虫蛹,挖二十个,换一颗红虾酥,五十个,一瓶汽水。
现在是春天了,虫蛹厕所里到处都是,好挖。另外,我就要一百条老鼠尾巴,三百颗虫蛹,换完拉倒。现在一人预支一颗糖,先尝尝鲜,回头从报酬里面扣……”
贾张氏居然也挤了进来,堆着笑脸道:“源子,我家小当也能分一颗糖吧?”
李源无语半天,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道:“贾大妈,您要再给我做一双鞋,我给您两颗,怎么样?”
怎么个屁!
贾张氏气的脸都青了,咬牙道:“源子,一双鞋可要两块钱呢!你一颗糖才几分钱!你当我傻啊?”
李源摇头笑道:“账不能这么算,别说几分钱,您拿一块钱去买,再搭上副食糖果票,顶多能买点水果糖,你买红虾酥试试?这可是红虾酥,又香又脆又甜!”
这种糖只有过年时节才有,还得连夜排队才有可能买得到。
贾张氏听了楞了会儿,犹豫半天,咬牙道:“那好吧,不过两颗不行,我要……我要三颗。”
满院子人都快绝倒了,这都什么人呐?
绝了!
纯粹是馋嘴子加蠢货!
贾张氏许是也听到周围的倒吸冷气声,老脸一红,还解释道:“我这是给棒梗攒着的,又不是自己吃!”
李源将三颗糖送给她后,贾张氏居然不欠账,回屋就去拿鞋了。
秦淮茹都快哭了,眼神幽怨的看着李源。
这人怎么这么坏啊,四合院里能欺负得了贾张氏的,就这位了!
关键是,这人居然一点没有给她一颗的意思……
呸!没良心的!
刘光天顶着阿三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源,道:“源子哥,我……”
李源严肃了些,道:“正想叮嘱你们呢,我这老鼠尾巴、虫蛹月底才要,所以不急着收。你们哪个要是手破了、头破了,别急着去捉老鼠挖蛹。
即便是都好着,捉完老鼠、挖完蛹接触完脏东西后,手不能往嘴里放,揉眼睛前一定要洗手。记住了,一定要洗手!不然得了病,难受的是你们自个儿。
光天,他们只要注意卫生,问题就不大。你这不行,头破了万一感染了,很麻烦,所以你再等等。”
刘光天闻言,失落的点点头,眼中居然冒出深深的恨意。
李源再三确定,没有收到来自刘光天的负面情绪值后,失望之余,还是拿出了一颗糖,递给他道:“瞧你这德性,也不害臊。一颗糖吃不上,就恼成这样?拿着吧,下个月再交老鼠尾巴。”
刘光天接过糖后,眼泪都下来了,牛眼看着李源感激道:“源子哥,我真不是为了吃不上糖,我是觉得,活的没意思。”
李源呵呵笑道:“你可拉倒吧你!那么多英雄电影都白看了?你爸打你再狠,有鬼子狠吗?”
满院子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源拍了拍面红耳赤的刘光天,道:“生气是可以有的,但不必拔的太高。瞧你小子壮的,二大爷就算没让你吃好吃的,但总让你吃饱了吧?行了,我不多说讨人厌了,好好养伤。”
等接过贾张氏递来的鞋,给了糖后,将鞋随手放进解放包里,又见许大茂从后院出来,李源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回头又和闫解成对视一眼后,骑车上班去了。
今天比以往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了,这是李源故意为之。
等到了轧钢厂,李源就去了行政楼,李怀德刚好来上班。
看到李源后有些惊讶,却还是热情的邀请他进办公室谈。
李源将昨晚连逛了八家大药房,发现了哪些好药的事禀报了番,最后道:“也幸好我师父最近给了我一张手表票,还借了钱给我买手表,不然开支里得多出一份开支来。”
昨天下班后,一路后面都有人盯梢的。
他将那一沓大黑十拿出来,依次摆开,说明了哪些钱买哪些药,希望李怀德批个条子,反正李怀德也听不懂……
这钱既然还在,那这孙子的戒心应该就能消去大半。
果然,看到这一沓钱后,李怀德笑容真诚了许多,笑道:“小李,这我就该批评你了,哪有这样办事的?说到底,你对我这个领导太小瞧了。既然这药钱拨给了你,那该怎么买药,就是你来做主的事啊,怎么还要事无巨细都跑来要我批条子呀?
快把钱收起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以后这种事不许来烦我!”
李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李厂长,您是领导,所以我办事尽量严谨些。回头,这买了什么药的账还是要记清楚的。另外还有一件私事想请李厂长帮忙……”
李怀德一听,忙道:“私事?什么私事,你只管说!”
对于能用之才,他从来不吝于帮助!
施恩越重,才能越收心的道理,他懂。
李源便将许福贵、许大茂父子准备阴他的事说了遍,最后不解道:“要不是因为我不收要钱治好了韩癞头的娘,他心存感激来给我报信儿,我都想不通他们为啥害我。我和许大茂平日里哥们儿相称,关系很好的。”
李怀德闻言面色严肃起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瓜葛没有?”
李源摇头道:“没有,肯定没有。我是医生,他是放映员,完全不在一条线。我对他这个朋友也很真心,完全没想到……对了,有一事我不知道有没有相关。许大茂跟我说过,他妈以前在娄家做工,最近还想和娄家结亲……”
李怀德闻言一下想起了那天吃饭时,娄晓娥追逐李源的眼神,再看此刻李源年轻英俊脸上的茫然不解,继而联想到聂家姑娘对他的痴迷,一时间又好气又嫉妒,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做你的事,等那个韩癞头来举报,我帮你办了那两个王八蛋!”
娘的,长的好就是命好!
聂家的闺女刚走,娄家的千金又来了。
不过再一想,他好像也是这方面的受益者,嗯,还都姓李……
嘿,还真是缘分!
至于许家爷俩,就太好办了。
正愁李源不贪名利,没法施恩呢,机会这不就来了?
和这样一个医术精湛的奇人相比,那什么许家爷俩算个屁啊!
……
第51章 许家爷俩栽了
轧钢厂宣传科,拉片室内。
许福贵正在教许大茂怎么更贴切的给电影讲解,怎么配音才能恰到好处的调动观众们的情绪,让他们看的欲罢不能。
当下电影有一部分还是无声电影,就算是有声电影,也需要旁白介绍。
这活儿一般人还真干不了,也就非常吃香了。
但每一部电影,都需要认真研究学习。
也正因为这样,这活儿才成了手艺活儿。
一般人又接触不到,也没自学的地儿,所以老许家都把这份工作当成了传家宝,绝不外传。
当年许福贵学这门手艺的时候,可没少花钱。
所以他才有把握,将这门手艺传给许大茂后,转头换个地儿,依旧能找到工作,还是正式工!
可见,这放映员的工作有多吃香。
尤其是下乡去公社放电影时,为了吸引放映员下次还来,公社的头头脑脑都会亲自出面,鸡鸭鱼肉的招待不说,临走时还有厚礼送上。
这样的差事,许福贵怎么也不会放手,只肯教许大茂一个。
他心里甚至还计划着,子子孙孙都要凭这份手艺过上好日子……
许大茂人聪明,学的也快,还专门练了广播音,表现让许福贵很满意。
他看着许大茂笑道:“再等等,等你和娄家丫头结婚后,我就把工位转给你,再去电影院那边上班。我和你妈搬回老宅子,你在外面生了孩子,直接放你妈那养着,还不耽搁你这边的事儿。”
简直完美!
许大茂咧嘴一乐后,又有些摸不准的说道:“爸,我总觉得这两天源子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故意针对我来着。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李源平时和他关系很不错的,但这两天明显冷淡了不少。
他做贼心虚,觉得李源可能发现了什么……
许福贵就老江湖的多,笑道:“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事儿只有咱们爷俩知道。只要你自己别吓唬自己漏了怯,肯定没问题。大茂,你可要撑住。这样,不是马上就要星期天要放假了吗?你从家里拿两瓶西凤酒,过去好好喝一场,也就没事了。
毕竟年轻,他能懂什么?不要小家子气,多拿些吃喝过去哄一哄,等他名声臭后,说不得以后就认你当大哥了。
有那么一个懂医术的跟在身边,我和你妈还更放心些。花费那点东西,啥也不是。”
许大茂登时眼睛一亮,正要拍几句马屁想从他老子那再拿些钱,就听到拉片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几个人硬挤了进来。
许福贵下意识的就感觉不对,带着小心的笑脸站了起来,倒是许大茂,脾气大的很,拉长马脸骂道:“他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懂不懂规矩?滚出去!!”
这气势就比较足了,符合八大员的身份……
不想来人听他说的不客气,上前“咣咣”就是两耳光,打的许大茂一个趔趄,眼珠子都转了起来,好像看到了金星……
许福贵见之惊惧,认出来人后忙“哎哟哎哟”叫道:“马科长,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哪里有得罪的地方,我们赔不是!”
他认出了带头的人,居然就是轧钢厂保卫处的一名实权科长,马长友。
马长友没吭气,他后面站着一年轻人冷笑道:“许福贵,你们爷俩儿收买外面的地痞,造谣污蔑本厂干部的事发了,你们父子破坏生产,危害社会主义建设,居心叵测,十分歹毒,罪大恶极!把他们父子俩带走,押到保卫科问罪。”
许家父子闻言如遭雷劈,当真是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