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1 / 1)

孙达倒是在后面,给人说说笑笑,缓和起气氛来……

另外,李源今儿可不能白出手,把功劳扔给产科。

周云海,可是个厉害人物。

他就一个儿子,还在小时候得脑炎烧坏了脑袋,成了傻子。

就这样,周云海还是给他娶了个媳妇,结婚三年,突然有了身孕,外面说什么的都有。

这可能,就是他不愿去协和、解总等大医院的原因……

李源帮他催生出一个儿子,可不能白忙活,功劳不能白费!

……

北新仓五号院内。

娄晓娥吃着香喷喷的手把肉,眼睛幸福的眯成了月牙。

她家里当然不会缺羊肉,可这么粗糙的做法,还是头一回吃。

但真的好香!

当然,也可能有爱的加成……

小两口大吃一顿后,李源让娄晓娥去卧房午睡,他要去九号院练武。

换其他女孩子多半会撒娇来一句“我不想一个人睡嘛”,娄晓娥也不知心大还是听话,直接就点头答应下来,还催他快去吧,她来洗碗刷锅……

李源倍感轻松,出了门让娄晓娥反扣好大门后,手一翻就多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份王致和的臭豆腐。

敲开九号院门,张冬崖第一眼就落在油纸包上,“嘿”了声,道:“小子,虽说我也想多吃些你的孝敬,可过日子没这个过法。我听说你那点工资大半寄回农村孝敬父母了,剩下那点还要接济一个老军属?再给我见天的买这些,还过不过日子了?”

李源笑眯眯道:“张老,您就放心的吃吧。我这些年多少攒了些钱……”

“你可拉倒吧!”

张冬崖瞪眼道:“你拉饥荒的名声都传我耳朵眼儿里了,还攒钱!”

李源嘿嘿笑道:“没事儿!千金散尽还复来嘛,我今儿才提了级别,四级办事员了,一月五十六块钱。给家里寄回去四十,还有十六块呢,足够了。”

两人进了院子,张冬崖纳闷道:“现在农村都在吃大锅饭,你家要那么些钱干啥?”

李源笑道:“十几个孩子上学读书吃饭,还有五个马上要生了,多少钱都不够,除非让孩子不上学。可不上学怎么能行?”

张冬崖郁闷了,道:“那我还怎么吃得下去?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李源笑道:“没事,拜师的抛费我师父那边也给我补一些,她是赞成我多学些手艺的。”

张冬崖嘟囔了句:“那往后该不会也想拿我的棺材本儿去拜别人吧?你小子别脑后长反骨了……”

不过也懒得再啰嗦,接过油纸包,急不可耐的打开后,一股熏人的臭味散开。

李源倒退两步,张冬崖却是一脸陶醉:“真香!”

李源:“……”

……

第95章 三大爷,想把钱要回来么?

似乎看出了李源对臭豆腐敬而远之,张冬崖嘿嘿一乐,似乎在笑李源懂个屁的美味,不识货。又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箩二合面馒头,翻出了一壶二锅头,准备齐全后,对李源道:“去门口,站个桩给我瞧瞧。昨儿学的,还剩几分。”

正常而言,学武者初学,头一天学的第二天能记得三分要点就算不错了。

要师父拿着柳条,一遍遍的抽打,形成记忆反射后,才算学入门了。

然而等张冬崖夹了一块臭豆腐放嘴里,刚准备嚼,就看到门口前方,李源双目下垂,似坐非坐、似抱非抱、似靠非靠、似笑非笑的扎马站在那,关键周身还透着一股“无念无欲,毋妄毋助”的气息。

眼看着,竟比昨天还进步了些……

他独臂一伸,把差点从嘴巴里跌落掉地的臭豆腐接住,又塞回嘴里嚼吃了,眯起眼来一脸的享受,目光却紧盯着李源。

目前来看,的确有些天赋……超过常人。

当然,还得再看看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真有天赋……

他一边吃,一边不断的纠正李源犯下的一点小错。

譬如站姿,令他效仿马背起伏之态,并要求呼吸转变节奏等等。

其实很枯燥,也很没劲。

通常短时间内看不出锻炼的效果,没耐心的人往往就半途而废了。

名师收徒为何必要考察心性?

就怕那种花了大精力心思,教了半截儿,突然嫌苦撂挑子不干了。

那种失望真的伤人。

好在,李源的性子远不似外表看起来那么……年轻骚动,他的桩功站的很稳。

张冬崖坐在旧的磨光漆面,露出木头原色的圈椅上,吃着王致和的臭豆腐,看着屋外的年轻人站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他自己的模样……

年轻,真好啊,世道也好。

他那只胳膊,没白费。

念及此,心情大好,哼起了小曲:“啷个哩个啷个啷个啷个哩个啷!”

……

下午下班,小两口在北新仓胡同吃了饭,一份辣子炒鸡、一盘回锅肉两碗米饭,吃的两人俱眉开眼笑。

又去王亚梅家给李雪梅针灸完后,两人一起回了四合院。

“娥子,你先回去,我去三大爷家说些事。你拿两个窝头,到中院等我。”

两人推着自行车进了四合院大门后,李源对娄晓娥说道。

娄晓娥想起昨天李源说的今天有大戏,便期待的点头答应了。

这小日子过的,真是越来越有滋有味啦!

娄晓娥先一步去了后面,李源将自行车停前院后,敲响了老阎家的房门。

阎解旷开的门,见是李源,招呼了声:“源子哥来了?”

但也没往日那么热情。

老阎家的家风嘛,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朝后。

李源自然不跟他一般见识,笑眯眯道:“解旷,你爹呢?”

阎解旷道:“在里面照顾我妈呢。”

李源“哟”了声,见阎解成也出来了,道:“明儿周日,我还打算去医院看看三大妈呢。”

阎解成强笑了声,叫了声:“源子哥。”

阎埠贵应该是被李源的这句话给打动了,走出来道:“源子来了?嗨,不必去医院绕一圈了,明儿来家里坐坐就成。坐、坐。”

两间房眼下住着五口人,还带着厨房,有些挤。

李源坐下后微笑道:“不是说三大妈挺严重的吗?怎么这就接回来了?”

阎埠贵听了简直伤心的想落泪,不无埋怨的看了李源一眼,道:“这不家里没钱了吗?”

李源“嘿”了声,气道:“贾东旭真不是东西!昨儿我都说了,贾张氏的毛病我能治,歇一晚上就好了。他倒好,我走了后他跑这来闹。今儿早上怎么样,贾张氏又搬着马扎坐那了吧?这家子真不是东西!”

阎埠贵想起那五十块钱,心疼的都说不出话来,连连唉声叹息。

阎解成道:“源子哥,昨儿贾东旭还打了我呢。”

李源“什么”了声,惊怒道:“贾东旭还打了你?解成,你是不是傻了,昨晚上开会的时候怎么不说啊?你没长嘴啊?”

“我……”

阎解成有苦说不出。

阎埠贵倒是精明些,他听出来李源话风有些不对,忙追问道:“源子,这事儿……还能翻回来?”

李源恨铁不成钢道:“昨晚上解成要是说了,怎么着也拉平了啊。解成和我什么关系,贾家和我什么关系,能比吗?可这都过去一天一宿了,你现在说有个屁用啊?”

阎解成闻言,悔恨的朝自己脸上来了一下。

阎埠贵脸都抽了抽,也是后悔的“哎哟”不断,他看向李源深情道:“源子,三大爷家和你打开始就处的不错。我给你看门,你三大妈给你叫号。平时有个跑腿的活儿,你这仨兄弟都乐意帮你跑。可因为昨儿那事,你三大爷我这张脸哟,算是丢尽了!往后在院里,也没什么威信可言。连解成他们仨,也处处受人笑话。源子你脑子好使,就想个辙,帮帮我们家吧。”

李源认真想了片刻后,缓缓道:“三大爷,这事儿,还得从昨儿的事下手……解放、解旷,去帮我买包黄金叶。”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五毛钱来,递给阎解放道:“剩下两毛钱你们哥俩分了,买点零嘴子尝尝。”

阎解放、阎解旷闻言,俩半大小子脸都潮红起来。

阎家啥时候有过零花钱?

阎埠贵本来以为李源是点他掏钱买烟,可是李源却很坚决的拦下了他,催促让解放、解旷俩小子出门。

等二人出门后,李源没有再啰嗦,直入主题问道:“三大爷,想把昨儿那五十块钱都要回来吗?”

阎埠贵哆哆嗦嗦的扶了扶眼镜框,点头道:“想!做梦都想啊!源子,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您的!”

……

“源子回来了?今儿怎么在前面耽误了,舍得让晓娥一人先回来?”

李源推车回到中院,将自行车停在西厢前廊下,就听二大妈打趣说道。

一群老婆子在前廊下坐着听收音机,聋老太太坐正中,吉祥物似的,也不爱说话。

娄晓娥坐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窝头细嚼慢咽着,吃的喜滋滋的,“傻娥子”的名头估计要提前响彻四合院了。

李源道:“这不是三大妈出院了吗?我过去探望一下,送了点东西。一大妈,您几位去看望过了吗?”

一大妈点头笑道:“坐七路电车去的,昨儿晌午就去了。”

李源“哦”了声,道:“幸亏我刚拐了趟,不然还失了礼数了,都是街坊。”

“哼!!”

正当气氛和谐时,贾张氏却要气炸了,鼻子用力一哼,李源都担心她把鼻粘膜给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