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需要。】
墨浔捡到北风澈之时,他被几个小孩按在后院欺负,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
如今想来,那时起,就已经被设下了局。
北风澈是故意接近他的,想要从他身上学到所有的武功,并且在成年之后杀了他,杀了他这个叛贼,光复楚国。
这一路走来,北风澈处心积虑,运筹帷幄,将全天下的人都算计其中,可谓是心机之深沉。
“你又是何时认出我的?”
微弱的烛光中,北风澈的面容苍白而俊秀,眼角里,堆着深红色的光。
“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说书先生并非是我指使他自刎的,苏贵妃也并非是我杀的,还有,你这医术,是我教的。不管你怎么隐藏,最根本的东西你隐藏不了。”
如今墨浔被捆住双手。关在天牢里,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荣辱不惊的模样。
北风澈嗤笑着,“墨浔,我常以为你净说些纸上谈兵之话,是贪图享乐之徒,没曾想你也不算完全的废物,不过如今说这些倒也没什么用了,你迟早得死。”
墨家军从出生起的使命就是誓死保卫楚国。
而他,竟然弃军逃入深山。其罪当诛!
“大人,前方来报,三股不明军队朝着皇城逼近。”
门口的守卫急匆匆进来。
北风澈一听,眼里闪着恶劣的光,“墨浔啊墨浔,你的好徒儿来救你了,你说让谁先去死呢?”
北风澈直接将墨浔从天牢里拽了出来,推搡着他上了城墙。
雪下的更大了,飘飘絮絮的像是蒲公英,将整片天都染成了雪白一片。冷风簌簌,寒意刺骨。
墨浔被他捆着挟持在城墙上,他垂着眼睛往下看,只见下面是三对不同的人马。
一眼望去,是三对不同的人马,手中握着长枪,气势汹汹。
最左边的那队人马,身穿着一身骑装,头上戴着兽角,披着兽皮,个个身高两三米。那是他听话的小雪,只不过如今的小雪脸上多了一道贯穿鼻梁的疤痕,像是草原上的孤狼。
这孩子不知道又受了多少苦。
最中间的,宗祁月为首,一身戎装铠甲,身骑汗血宝马,是皇宫的精英军队。
他好像更瘦了些,盔甲穿在身上都空荡荡了。
最右边的,个个都是一身的黑,像是被裹着的训练过的杀手组织,只有为首的男人一身红衣,单薄无比,手里抚着琴。
花倾绝本来是最爱打扮的,不喜欢自己蓬头垢面出现在众人面前,可如今他竟然衣襟的盘扣错了位,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眶发黑,哪里还有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北风澈将墨浔推了出来,声音冰冷,“叛贼墨浔在此,谁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城墙之上,北风呼啸。
墨浔一身雪白长袍,被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墨发翻飞。
他立在城墙之上,负手而立,那身风姿,比雪还要清冷几分。
三股军队的人马皆朝着他看了过来,眼神各异。
“冬寒,快放了阿浔,你犯下的错,朕可以既往不咎!”
“大师兄,师父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们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师父!”
“北风澈,你要怎么才肯放了师父。”
花倾绝目光冷然的看着他。
“二师弟,墨浔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你若弃兵归附,以往的事,我便既往不咎,封你为楚国开国大将军,如何?”北风澈淡笑。
花倾绝眉梢微挑,声音寒凉,“师父说,师兄弟四人中,他最疼爱的便是你,可你偏偏要辜负他的期望。将我们置于对立。大师兄,回头是岸吧。”
城墙之上,北风呼啸。
雪,一片一片的往下落,花倾绝立在马背上,一身红衣如火,在这雪夜里,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手里抱着琴,目光朝着墨浔看了过去。
墨浔垂着眸子,没说话。
北风澈讥讽一笑,“话我已经说在前头了,你不识好歹,那就是你站在了我对立的面上,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花倾绝朝着他笑,“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
话音一落,他直接抚琴弹奏了起来。
琴声悠扬,如泉水击石,清脆叮咚。
城墙上的士兵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紧接着身体便没了知觉。
守卫在城门口的士兵也突然之间全部昏倒,而那三股不明军队却像是没受到影响一般,朝着皇城涌了进来。
北风澈面色一变,眼底带着几分狠戾。他一挥手。
细碎的白色粉末,就从他偌大的袖子里飘了出去。
北风澈,医毒双绝,最擅长的便是用药。
瞬间,所有昏厥的士兵全都清醒了过来,不仅如此,像是吃了兴奋药剂一样,更加卖力的厮杀起来。
北风澈冷笑一声,看着花倾绝,“这便是你的计策?你以为仅凭一曲琴音,便能破了我的药阵?”
花倾绝并未回答他,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得更加快速,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杀气腾腾。
宗祁月也趁机杀了过来。
他骑着汗血宝马,手持长枪,带领着皇宫的精英军队势如破竹。
“北风澈,你叛逆谋反,如今还执迷不悟,真是死不足惜!”宗祁月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