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辞柯便让墨浔直接叫自己大哥,无需再生分地加上前缀。
墨浔算了算日子,如今自己才四岁,而在柳辞柯成功觉醒帝君记忆的时候,他已经十五了,也就是说还得等上十年。
墨浔无奈,看着一贫如洗的茅草屋,决定好好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要不然这十年还没到,他就先饿死在这里了。
“弟弟,明天我要去镇上把之前打的兽皮都卖了,那两只野鸡养在院子里,你帮忙看着点,别让他们飞出去了,还有奶奶腿脚不方便,她老人家说话有的时候有些不中听,你就走远些,她撵不上你。”
次日清早,天还蒙蒙亮,空气中带着些许水雾,柳辞柯就背上了竹编背篓,准备出门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对墨浔长篇大论的叮嘱了一番。
墨浔睡眼朦胧,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也没仔细听他说的什么,摇着脑袋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大哥。”
柳辞柯无奈一笑,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把薄薄的被褥往上提了提,“干粮我放在柜子里了,你饿了就掰点儿吃。”
听到这,墨浔来了点精神,支起脑袋来,在他脸上脆生生的亲了一口,“谢谢大哥,大哥对我真好。”
柳辞柯手指一顿,感受着那柔软而转瞬即逝的触感,莫名有些耳朵发烧。
从小到大,父母早亡,凡事都得靠自己打拼,柳辞柯养成了冷心冷情的性子,再加上他常年打猎,身上自带一股肃杀之气,旁人都不愿意与他亲近。
如今,多了个闹腾,嘴甜的小弟弟,柳辞柯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又摇着头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离开了家门。
他记得,镇上有个卖糖葫芦的老翁,那些半大的小孩最爱吃糖葫芦,每次他去,都能看到很多小孩围着老翁的糖葫芦买。
不知道墨浔弟弟爱不爱吃?
今天得早些去,去的早的能挑红的,大的。
墨浔一觉睡了个太阳晒屁股,才慢悠悠从床上起来。咕噜咕噜。
下一瞬,他肚子又叫了起来。饿了。
墨浔正犯愁没什么吃的,柳辞柯临走之前说的话便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干粮在柜子里!
墨浔眼眸微亮,翻身下床,直接钻到了厨房柜子下面,门一打开发现里面放了两张杂粮饼。
他连忙伸出手掏出饼来,张开嘴用力咬下去,不曾想,牙齿险些给他磕断,这饼竟然比砖头还硬!
“罢了罢了,我还是自己想点办法吧。”墨浔仰天长叹,默默的又将这饼子放回去了。
扭头的时候看到李春香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手里拿着一些晒干了的萝卜条,时不时的抿上两口。
老太太没有牙,嗦了半天,萝卜条也只受了个皮外伤。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李春香回过头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厌恶。
宝贝似的把自己萝卜条揣到怀里,杵着拐杖就出了门。
墨浔对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谁稀罕她的口水萝卜似的。咕咕咕。
两只野鸡在竹编的笼子里玩起了叠叠乐,母鸡被追逐到一角,都被公鸡给啄秃了屁股。
墨浔刚想过去将两只鸡给分开,却眼尖的发现那母鸡屁股下面好像踩着什么。白色的东西一晃而过。
“鸡蛋?!”墨浔欣喜出声,连忙伸出手去从两只鸡的缝隙中挤了进去,飞快地把蛋给掏了出来。
墨浔喜上眉梢,宝贝似的捧着鸡蛋,丝毫不嫌弃上面的鸡屎,“老天爷待我不薄啊!”
事不宜迟,他连忙钻进炉灶后点火烧水,准备煮蛋。
“哎呦喂,柳铁牛,我就说最近怎么没见到你了,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臭小子,躲什么躲?在这槐树村就是我的天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浑厚却稚嫩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砰的一声,那摇摇欲坠的木门直接被人踹塌了。
墨浔眉头一拧,心头正疑惑,就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子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小胖子仰着下巴,脸上的高傲,让人心生讨厌。
随后,原主的记忆浮现出来。
齐天赐,村长的独苗苗,从小那是被村长捧在手心里长大,明明才六岁,就已经有百来斤了,胖的跟个球似的,从小目中无人,见谁打谁。
原主本来是齐天赐的小狗腿,处处避让着他,没想到,前些日子由于原主太饿了,偷吃了齐天赐的一个肉包子,就被他狠狠揍了一顿,但是齐天赐并不觉得解气,每次见到原主都要打他一顿,还非要原主赔他肉包子。
原主哪里能赔,只能见到他就躲着点。
没想到今天这齐天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竟然还找上门来了。
“柳铁牛赶紧的,少说些废话,赶紧把我的肉包子还给我!”
“可以。”墨浔淡淡的看着他。“我可以把肉包子还你,但是你打了我,我也得还给你才对,让我算算哈,你一共打了我四次,我也得还你四次才行,这个还你了,我就把肉包子还你。”
“柳铁牛,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齐天赐瞪大了他那双眯眯眼,直接吼了出来。
“我这个人讲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觉得我吃了你的肉包子该还给你,那我觉得你打了我我该还给你,这有问题吗?”墨浔耸了耸肩膀,一本正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