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玮有些无奈,眼睛又瞥了瞥许林宴道:“两位客人实在抱歉,因为这样的事情扰了你们的兴致。待事情处理完,我们会给每个来吃饭的顾客都送上一瓶好酒,以示歉意。”
明雅的酒都是名酒,一瓶就得十几万,可谓是诚意满满了。
宋玮走了后,柳时阴询问许林宴:“要不要去看看?”
许林宴抬头,有些意外地道:“我能去吗?”
“为什么不能去。”柳时阴把手搭在了他的轮椅上,“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谢谢。”许林宴露出了个浅浅的笑。
两人花了两分钟,重新回到了大堂中去。
刚才的躁动发生在洗手间附近,柳时阴他们过来时,很多人还围在了周围。
柳时阴推着许林宴往人群中去,能来明雅的人素质都不低,他们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许林宴,都纷纷让出了一些空间。
很快,两人就看到了尖叫的女主角,一位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黑色长礼服,挽着的发髻微微有些松散的年轻女人。
她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此刻正慢慢地打理着自己的发丝,一边对围观的人致歉:“对不起,打扰到大家了。刚才洗手间的灯突然灭了,我被吓了一跳,反应才会那么激烈,各位不好意思了。”
有人闻言,笑了一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原来就灯坏了啊。”
“没事就好,下次别那么莽撞了。”
年轻女人朝大家微微欠身了一下,转头关心起了被她撞到的服务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大家发现没什么热闹可凑,纷纷散去。
柳时阴和许林宴身边站着的两位年轻男子,还没走,他们望着黑礼服女生,嘀嘀咕咕地说着小话。
“这是不是文家的宝贝,文于晴?”
“长得是有点像,尤其她鼻梁的那颗小痣……卧槽,好像真是她!”
“不会吧,才多久没见,文于晴都变这样了?差点没认出来啊。”
“是啊,什么时候见她穿过裙子,留过长发?她谈恋爱了?也不对啊,有谁能看得上这个男人婆,也不怕吵架的时候被她废了。”
“果然是活得久,什么都能看得到。别说,文于晴这样收拾收拾,还挺好看,那身材也有料。”
“你什么时候口味变得这么独特了,文于晴都能下手了?”
“下手怎么了,你看她现在温温柔柔的样子,你不心动?”
“我怕上床的时候,她把我踹飞,这福还是你享受吧。”
对文于晴看直了眼的青年说归说,最后到底没上前去搭讪。
等他们两人走后,许林宴才开口道:“这个文于晴,怎么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柳时阴低头,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哪里不一样?着装风格?”
“着装风格是一点。”许林宴回忆了一下道,“我之前见过她三次,她都打扮得跟个男孩子似的。而且头发特别短,有一次甚至剪了个平头。”
每次见面,他们都是在某个宴席上。其他人不是西装就是隆重的礼服,就于文晴特别的特立独行,经常就穿着一身冲锋衣,蹬着一双马丁靴就过来了。之前有次宴席结束的时候,许林宴还看到她开着一架非常酷炫的机车离开。
除了这些外,她还很喜欢带一些骷髅,十字架之类的饰品,舌头上还弄了两个耳钉。妆容方面,也不是现如今的温婉柔美,而是特别的豪放和潮流,用色十分大胆,深紫的眼影,黑色的口红,都是家常。
听说文于晴一个女生还开了一家酒吧,自己偶尔还会在里面客串一下dj,玩得非常疯。
因为大胆的行为,在上流圈子中风评一向不是很好。
“之前她还有一个未婚夫,是张家的小公子,两人年岁相当,本来据说十月份的时候就要完婚。但是……”许林宴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前两个月,于文晴和对方不知道产生了什么矛盾,于文晴把她这位未婚夫打进了医院。”
虽然文、张两家对外说是张小公子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但大家其实心知肚明得很,有人都看到张小公子被于文晴拖着花瓶爆头的一幕了。
柳时阴扯了扯嘴角:“这个于文晴还真是够个性的。”
许林宴轻笑了一声:“的确。”
柳时阴再看向此时给服务生细心擦衣服,着急对方有没有受伤的于文晴,怎么都和许林宴口中形容的人联系不起来。
这真的不是于文晴的双胞胎姐妹吗?
难怪刚才那两个男生会那么讶异,如今的于文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柳时阴摸了摸下巴,也没从于文晴身上看到古怪的地方。虽然一个人突然变了是有些奇怪,但人本身就是复杂的动物,都有可能因为一个人、一句话或者一件事而产生很大的转变。
反正瞧着也没有鬼上身的迹象,柳时阴正准备收回视线,就看到了从女洗手间走出来的宋玮。
对方走到于文晴身边,问道:“于小姐,你确定刚才灯灭了吗?可是我们检查了好几次,发现洗手间里的灯具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于文晴认真地道:“对,闪烁了两下突然就灭了,里面黑乎乎的,我就特别害怕地跑了出来。”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而且这种事也没有说谎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