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阴静静等着他帮自己弄好。其实一个面具用不了怎么弄,但是许林宴就是刻意地拖延时间,似乎多一秒都是好的。
不过时间不宜过长,不然容易被某人察觉。
许林宴笑着收回了手指:“好了。”
“谢啦。”柳时阴也回了他个笑,然后站直身体指着前面道,“那边有卖柠檬茶的,要不要喝?”
许林宴:“好。”
大家看到坐轮椅的许林宴,都会稍微避让一下,所以柳时阴推着许林宴在人流中走起来还算轻松。
问老板要了两杯柠檬茶,递了一杯给许林宴。许林宴没有喝,只是插了吸管后又给了柳时阴。
柳时阴乐了:“没想到阿宴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柳时阴把自己手上那杯插上了吸管,和许林宴的直接做了交换。虽然这个交换似乎有些多余,但是柳时阴和许林宴心情都十分的愉悦。
柳时阴喝着柠檬茶,心道老板手艺不行啊,柠檬茶独有的酸酸溜溜的味道没尝到,反而喝了一嘴的甜。
不过还挺好喝的。
鬼市开在一条街上,街道很宽,路两边除了各种小摊贩外,还有不同的饮食店。柳时阴和许林宴经过一个烤肉店,还闻到了诱人的香味。
柳时阴笑着和许林宴道:“说是鬼市,其实就跟夜市差不多,一点都不可怕。”
许林宴望着打扮成女鬼,化着七窍流血妆容的女生,说道:“有些还是挺可怕的。”
嘴上这般说,眼里却不见惧意。
柳时阴感慨:“现在的人化妆技术是真的厉害,他们照镜子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害怕吗?”
瞥到路边卖雪白绵软棉花糖的大叔,柳时阴想到他挺久没吃这玩意了,就多问了一句:“有棉花糖,要不要吃?”
许林宴知道他想吃,所以说道:“好。”
柳时阴笑嘻嘻地过去买了两根回来,一根白的,一根粉的,蓬蓬松松,特别好看,闻起来也甜甜腻腻的。
柳时阴把粉的递给了许林宴,自己则拿着白的径直来了一大口。
棉花糖看着大,但是真不禁吃,柳时阴三两下就把自己的给解决了。他舔了舔嘴,觉得没吃过瘾。
这时候,那团粉色的棉花团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许林宴把完好的,还没吃的棉花糖举到了他的面前:“这个也给你吃吧。”
柳时阴没有接,而是挑了挑眉道:“你怎么不吃?”
许林宴要说他不喜欢吃这种话,感觉柳时阴会生气。但又不能说是特意留给他的,这样他的心思就有些昭然若揭了。
许林宴在心里快速地想了各种理由,最终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我感觉最满意的一个回答:“我看你挺喜欢的,作为朋友,我的也给你吃。”
柳时阴看了他一眼,眼眸中的深沉渐散。他勾着唇,接过了许林宴的好意。不过他没吃,而是又递到了对方的嘴唇上。
柳时阴:“这是买给你的,你也吃。”
许林宴在他不容置喙的眼神下,慢慢地张开了嘴巴,咬了一小口。棉花糖是真的甜,都快甜到许林宴的心里去了。
他吃过后,柳时阴也不客气了,直接对着另一边咬了起来。一个浑圆的棉花糖就这样多了两个口子,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个大一些,一个小一点。
看着这两并不长在一块的缺口,许林宴莫名地觉得有些脸红。感觉柳时阴刚才那一口仿佛咬在了他刚咬过的地方。
柳时阴看到许林宴突然红了的耳朵,心里莫名有点痒,有点想碰一下。
之前就想碰了,现在这个念头又再次冒了出来。
柳时阴其实特别自我,既然想摸他就伸手过去摸了。小小的耳垂接触到微凉的手指,软软的,还有些烫,让人不禁又轻轻地揉捏了两下。
蓦地,耳垂表面的皮肤温度变得更热乎了。
许林宴第一次发现,耳朵上的神经是如此的敏感。这种敏感仿佛带动了他的身体,让他觉得柳时阴的抚摸遍布了全身,而不单单是耳上那小小的一块地方。
被摸得实在受不住,许林宴抬手摁住了柳时阴的手腕,眼里像是含了水光,略有些可怜地唤了一声:“时阴……”
柳时阴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原来能被叫得如此缠绵。
他咳了一声,收回了莫名觉得有些发烫的手指道:“刚才你耳朵上粘了棉花糖。”
许林宴一直把棉花糖拿得很小心,根本不可能粘到棉花糖。
但是他也没有拆穿柳时阴,只是伸手摸了摸被柳时阴触碰过的耳朵,眼睫微垂,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吗?”
柳时阴看着再不吃就要缩水的棉花糖,又把棉花糖抵在了许林宴的唇上:“再咬一口吧。”
凑巧的是,压在许林宴嘴唇上的那一面棉花糖也有个缺口,但那明显不是他之前咬出来的。
许林宴他看出来了,那是柳时阴咬过的地方,他不知道柳时阴知不知道,但他也没主动说。
而是佯装在柳时阴的示意下,照着缺口的地方吃了些黏黏腻腻的糖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一口的棉花糖更香甜,齁甜齁甜的,却一点都不讨厌,不腻人。
“还要吃吗?”柳时阴含着笑。
许林宴是个很会适可而止的人,他把剩下的棉花糖推回给了柳时阴,颇为认真地道:“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