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顿时显得空荡荡和寂静起来,只剩下白书子和高小风还留在大殿内。白书子望着大殿的大门处,担忧无比的口气喃喃自语道:≈ap;银角这个混蛋有备而来,只愿今日我们水海灵没有灭族劫难才好!≈ap;然后,转过身,向身后的高小风道:≈ap;小兄弟,我们回玄冰洞吧!≈ap;高小风点点头。玄冰洞。雪一直下着,轻轻,如同飘絮小湖畔的雪地上相对坐着高小风和白书子,地上摆放着几盘肉,几坛酒,两只碗,两双箸。两人在落雪中一碗一碗地喝着酒,吃着肉。而上面的洞口不断地传来轰轰地阵阵巨响,两人知道此时外面宗主率领的水灵军和银角的海灵军激战得一定十分惨烈。白书子双眉紧皱,忽然,握着酒碗的右手颤抖起来,酒从碗里不断地滴出,终于,酒碗从他的手上落下,掉在雪地上,酒也泼在了雪上。他仰起首,望向上面的洞口,眼中光芒闪闪,低低而恐惧地语气说道:≈ap;银角不会放过我们所有水海灵的,还有那个修真高深神秘的鬼灵,我们水海灵难道真的到了灭绝的末日!≈ap;高小风喝着酒,看着落雪,想着白书子说过的话:≈ap;小兄弟,你如今容颜已毁,而你心爱的女人也成他人之妻,相见了又能如何?两下相对徒增伤悲,不如不见,不如不想,如同陌生人,各过各自生活,还要快活些呢!≈ap;≈ap;小兄弟,既然如此,就当在玄冰洞忘记一些伤心事吧!≈ap;他双眼落寞地看着小湖上清澈湛蓝的湖水,想道:对自己而言死也不是难事,但要说永远不见和忘记程小影和刘小翠,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难以办得到的事!而且这种痛苦让他感到生不如死!想到从此自己与两女同在一个世界,却如同恩断义绝,永不想见,他心中也一阵巨痛,手中的酒碗也从手上掉落雪地上,酒泼了满地。咚!咚!两声膝盖落地的声音。高小风和白书子不由一阵愕然,惊异地发现对方都向自己跪下。高小风和白书子同时向对方伸出双手,说道:≈ap;前辈请起!≈ap;≈ap;小兄弟,请起!≈ap;两人只得站起身,白书子看着高小风,先恳求的语气说道:≈ap;师兄和水灵军绝不是银角和海灵军的对手,这样激战下去,我们水海灵难免灭绝之灾,我知道小兄弟的修真高深莫测,所以,我想求小兄弟出手救救我们水海灵一族,这大恩,我们水海灵定当生生世世难忘和衔环相报!≈ap;说这话时,洞口上面传来更猛烈轰轰声。白书子身躯不由为之一振,脸色苍白。高小风摆手道:≈ap;前辈不必说了!前辈救过我,也帮过我开脱加在我身上嫌疑,我本来就该帮前辈的忙,何况还要请前辈也帮我一个忙?≈ap;白书子忙问道:≈ap;不知道小兄弟要我帮什么忙?但凡我能够办到的,将为小兄弟生死以赴!≈ap;
高小风望着飘舞在小湖上空的落雪,道:≈ap;我想求前辈带我去东海的漂流岛,只要能再见小影小翠两人一面,即便要我永远离开她们,我也无憾了!≈ap;白书子又是身躯一振,半晌才叹道:≈ap;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明白小兄弟心中所想的,只要解了我们这次水海灵大难,我便与小兄弟走一趟东海的漂流岛。≈ap;他的话刚罢,砰!一声巨响,洞顶如同天崩地裂般猛烈地摇晃起来!大块大块的冰块纷纷如雨坠下,一片响声,气势慑人。白书子一脸惊色,仰看洞顶坠冰,道:≈ap;小兄弟,玄冰洞受到强大无比的高手猛击,就要塌下来了!我们再不出去,就要被活埋在这里了!≈ap;说话之间,他和高小风周身各亮起一个防御光圈,大小不一的冰块嗖嗖不绝,在光圈外坠成一片。就在两人正准备飞起之际,洞顶上面又砰地一声巨响,洞府剧烈震荡,巨大的冰块与大块的岩石隆隆吓人地从洞顶飞下白书子看得目瞪口呆。高小风镇静地说了一句:≈ap;我们已经走不出去了!≈ap;他的话刚说完,洞顶一下子隆一声巨响,完全塌了下来,活埋了高小风和白书子。玄冰洞外,一片惨烈的景象。水灵殿被激战的闪电狂风击得殿墙倾倒,已成废墟,一片狼籍,在废墟之间,到处是倒在血泊里的水海灵,也有银角的海灵军。桃花谷的屋舍连同桃树都被烧成了一片焦灰,焦灰中有几百具身体蜷曲,惨不忍睹焦黑的尸体。美丽的桃花谷,化成了一片焦灰;雄伟壮观的水灵殿变成了一堆废墟,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废墟的上空,刀剑如林的海灵军,御着电光闪闪,汹涌的水、狂乱的大风、形体万千变化的雾气。这数量众多的海灵军,如同一个巨大的圆环,包围着中间一群千人的水海灵军。水海灵军中宗主克洲脸色煞白,白须上沾着鲜红的血丝,他已受了重伤。他身边的三护法北岛、东帆、西杨也好不到哪里去,须发散乱,嘴角带血,衣袍破烂。克剑和克箭身上也有几道鲜目的剑伤。宗主冷漠而愤恨的目光盯着海灵军簇拥的一个海灵。这个海灵,一头金发,闪闪发亮,一双浑圆的大眼睛发出得意洋洋的光芒。一个软塌塌如一团软泥的大鼻子,厚嘴唇,宽下巴,两边各生针刺一样的金须,整个形象犹如虎面。肥壮结实的身上一身金衣,腰束玉带,胯下骑着一只长三米,高一米的金色怪兽,怪兽头生两只琦角,如同鹿角,兽脸如豹,眼如藏电光,光彩四射!金色怪兽驮着这肥壮金衣的海灵御云凌空,不时发出几声凶恶的咆哮。金色怪兽旁边却立着一个唯一御剑的人,他全身从头到脚罩着一件金袍,除了脸上露出一双眼睛和两个鼻孔,脑后垂下一头灰发,几乎如同一个密封在金袍内的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