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嘛?敢这么对我?”

“谁不知道你是谁啊?”魏欣欣直接给她一脚,将她往门口踢去,“赶紧滚!别整天仗着你爹,仗着自己习过武就仗势欺人!”

陆依渺差点被踢倒,幸好同行的姐妹扶住了她。

“到底谁仗势欺人啊?”

“依渺,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本来他们也不站理。

原本他们是来定房间的,可奈何晚了一步,又正巧听到最后一间房被魏欣欣定了去,这才想着他们抢先一步占着位置。

顶多闹得不愉快了些,大不了大家一起挤在一个屋子看。

只是魏欣欣那性子火爆,怎么容得下被人抢了东西,两边自然是水火不容的。

再加上今天这沈清笳忽然开窍一般,胆子大了起来。

若按照沈清笳从前又蠢又激动,很快就会被陆依渺给打,怎么今天这么冷静自持?

还随身带着护卫?

一行人被赶出屋子,陆依渺扯开困着自己的鞭子,心中恼怒,整个重画楼都满了,她们这时候走,岂不是要去下边跟那群人挤着看状元郎?

但他们被这护卫拦着,根本靠近不了窗边,除非把她们带的家丁都叫上来才有胜算。

但…这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种动静好丢人的。

门口的姑娘们在气恼,而那里边的两位少女已经落座,正悠闲的喝着茶水,嬉笑谈论,全然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陆依渺看向挡住自己的周楠:“沈家给你开多少钱?我给你开双倍!往后跟着我如何?”

然而面前这护卫就跟没听见似的。

陆依渺继续:“我们陆家可是武将世家,在我们家当护卫,比沈家好上千万倍了,你可想好了!”

魏欣欣插嘴道:“你想进房间看状元游街应该跟我说啊!为难一个侍卫做什么?”

“跟你说你能放我们进去?”

“当然,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叫我们一声姑奶奶!”魏欣欣摆明了是羞辱陆依渺的。

“你欺人太甚!”

少女们心高气傲,又时常作对,自然不愿意低头。

魏欣欣一耸肩道:“那就没办法咯!”

沈清笳却觉得,这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上争个输赢结梁子,大家一起获利便可,于是开口道:“想进来看也可以,一个人一吊钱,你们这里五个人,五吊钱,如何?”

陆依渺愣了片刻,权衡一下后一口答应了:“才一吊钱而已,给就给。”

四个姑娘都不缺钱,纷纷拿出钱来。

唯有一个姑娘,看着穿着简朴,想必没什么钱,在门口很是踌躇尴尬。

与她一起的姑娘撇下她进了门:“你没钱就站着别进去了!”

姑娘们一个个不情愿的把钱甩在周楠怀里,只有那个穿着简朴的姑娘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周楠,放她进来吧。”

沈清笳发话,周楠便让开了路。

那姑娘看向沈清笳,眼里闪起了光,她小声道了一声:“谢谢!”便走进了屋子。

其中一个姑娘很不服气,“为什么不收她的钱?”

“姐姐,我没有钱……”

两个姑娘明显是姐妹,但一个穿着华丽张扬,一个却畏首畏尾看着俭朴得可怜,明眼人一看就知晓两人在家中的地位,以及父母的偏心。

沈清笳对那姐姐道:“我乐意!你要是不乐意就拿着你的银子出去!”

“你……”

那姐姐有些气恼自己花出去的钱,还想理论,却被屋外嘈杂洪亮的声音打断。

“状元郎来了!”

“状元郎来了!”

屋外响起一阵欢呼热闹,姑娘们也没工夫再斗嘴,都趴在窗边,观看那传说中英俊帅气的状元郎。

“哪儿呢?没看到啊?”

街道人山人海的挤着,沸沸扬扬的吵着,锣鼓大声敲打着,一双双眼睛都往那方向看去。

声音越来越近,拐角处那队伍探出个头来,紧接着而来的,是帽戴红花的高头大马。

马上坐着红袍男子,远远看着气质温雅,想必是个温文尔雅的长相。

只是越来越近时,渐渐有人看清他的面容,紧接着人潮中欢呼声沸腾起来,无数的鲜花香帕朝着那状元郎投去。

沈清笳离得远,好一会儿才待到那人走近,瞧清他的面容时,气息都为之一滞。

这人生得是,绚丽夺目,昳丽非凡,红袍加身,更是衬得他耀眼无比,硬是叫人挪不开眼。

见了他,其他人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偏他身上那股温文尔雅的气质,与他那妖孽的长相不符。

沈清笳执一朵花,也想学着别人扔下去,只听身旁的彩环制止:“小姐,不要。”

可惜制止得有些晚了,她手中的花已经扔下。

而这朵红花,恰巧就落在那途经的状元郎肩上。

底下的状元郎随手接住那摇摇欲坠的花,抬眸看了过来。

楼上的姑娘们因此而欢呼雀跃。

沈清笳与那状元郎的目光接触,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那人似在看自己。

那状元郎更是展露笑意,真是愈发的妖孽了,叫沈清笳一时回不了神。

心急的彩环赶紧关了窗户,将沈清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