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来帮你吧!”

好在有几个小厮顿时过来帮忙,将他的车轮抬起来。

“谢谢你们了,你们是哪家的人?”

仆从过来帮忙,自然是受了主子的意。

那几个小厮异口同声道:“我们是崔家的人,是我们大小姐让我们来帮一把的,我们大小姐可心善了。”

崔家?

“可是清河崔氏?”

“是啊!我们大小姐名崔翎心。”

“天冷,我们这儿有些碳火,公子可拿着用着。”

非亲非故的,顾定之自是推辞的,只是那小厮强硬塞他车里便跑了。

顾定之打开包袱一瞧,便瞧见那堆碳火底下,放着的一包钱财。

只是他赶着出城,不便送回去。

崔翎心,顾定之记下这个名字了,雪中送炭之恩,他记了许久。

他的魂魄忽然被一股力拉起来,跟随着那几名小厮而去。

顾定之不知为何,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这几名小厮所去的方向,他再熟悉不过了,根本不是什么崔府,而是沈府。

随后,他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丫鬟手中的伞抬起,露出了少女娇美的面容。

“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办好了,小姐吩咐咱们报崔氏的名,我们可没有说漏嘴。”

“那便好!”

少女似松了口气,随后转身回了府。

顾定之看着那背影,顿时疑惑起来。

怎么会是沈清笳呢?

沈清笳不是嫌恶自己吗?她为何又要帮自己?还要打着崔翎心的旗号帮自己。

顾定之忽然被一股力拉起来,犹如一觉陷入悬崖坠落一般,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梦的喘息起来,明白过来,原来是个梦。

梦……只是个梦吗?

这个疑惑,在心中盘旋。

他当你也未核实,那次相帮的,到底是不是崔翎心,一次在宴会中偶遇,顾定之问过崔翎心。

而崔翎心似乎一点也不记得了,顾定之只以为崔翎心心善,帮过的人不计其数根本记不到自己了。

可如今,他忽然因为这个梦,起了另一层怀疑。

是不是,那包银两,便是沈清笳送给自己的。

沈清笳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绝情。

顾定之忽然起身来,想要去找沈清笳问清楚,可忽然想起了这是夜半,她身体不好不应去打扰她。

顾定之随之又退了回来,想着待明日再去问吧。

因为这个无端的梦境,他下半夜也未曾睡踏实。

天亮后,顾定之急切便要去问沈清笳,只是沈清笳晚期,他便只能在门外等着,怕扰了她睡觉。

直到沈清笳起来,他才进去。

沈清笳抬眼看他一眼,便继续坐在窗边发呆了。

“清笳,你还记得,三年前我离京那时吗?”

沈清笳思绪飘远,根本没听顾定之的话。

顾定之也不管她理不理自己,随即又继续道:“三年前我离开京城那日,下了很大的雨,我的车陷入了泥泞,差点没赶上出城,好在有人帮了我,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沈清笳依旧没什么反应。

顾定之看着她,继续道:“那帮我的几个小厮说,他们是崔家崔翎心派来的,说他们家小姐心善,就派他们来帮我一把。”

提起崔翎心,沈清笳忽然有些反应了。

她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顾定之为何忽然提起三年前来。

“可是我忽然想啊!我根本不认识崔家的人,那日下那么大的雨,崔小姐又怎么可能出门呢?出门还带一大包碳火让人塞给我,下边还放了一包银两,这也太奇怪了吧?”

顾定之在这儿说着他的疑惑,就差没有明说了。

沈清笳却也没理会他了。

顾定之继续问她:“清笳,你那日,在做什么呢?”

沈清笳被问得烦了,道:“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记得,你是不是太闲了?”

“那日来帮我那些人,是不是你派来的?还有那包银两,是不是也是你让人送来的?”

顾定之虽然是问话,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坚定。

虽说梦境不可信,可无端的,他就是更愿意相信这个可能。

沈清笳那时是记挂着自己的,她并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绝情。

可如果记挂自己,又为何要对自己说那么残忍的话呢?

顾定之想要问清楚。

沈清笳莫名的看向顾定之:“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是不是我有什么区别?”

是没什么区别了,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可顾定之却想要知道,想要探索一些从前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清笳,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你?”

沈清笳看向顾定之,自己要是不回他这个话,他似乎就要烦自己一整日了,真是不清净。

“不是我!”

沈清笳回了他,可他却还不相信。

“我不信,那日一定是你。”

沈清笳看着他像是又是大病一样,说了又不信,还莫名其妙说以前的事了。

“我知道就是你!”顾定之又肯定的加了句。

沈清笳烦躁道:“好,是我!你能不能别烦我?”

“为什么?”顾定之似全然忽略她的不耐烦一样,又开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