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过奖过奖。”

“要不要比一比?”

“啊,下次吧,今天想一个人玩玩。”

简单的聊了两句,双方都没有再继续说话,一时之间,又只剩下游戏机里的节奏声。

入江春也:刚刚的声音……

五条悟:……好熟悉啊,那是他只曾经听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的……

在某一个瞬间,不约而同的,两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歪头看向对方。

五条悟:!

入江春也:!!!

五条悟:“是你!”黑色长发,紫色眼睛,非人的美貌,正上次在生日宴上出现的神秘男人。

入江春也:“你、你居然……”居然背着我跑去打游戏啦!后半句话青年硬是生生憋了回去。

相比于五条悟的惊讶,入江春也在这一刻的感受更为复杂。

人类形态被五条悟看到是他没有想到的,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饲养者,他自以为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主人,居然丢下自己一个人出来打游戏!

委屈,但又无法说出来,愤怒,却又无法以这个身份去指责对方。

青年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复杂,看得五条悟莫名其妙,“喂,你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啊?”

“不关你事!”青年的声音冷下来。

“上次生日宴出现在我家的是你吧?”

“是又怎么样?”

不是错觉,眼前的人对他很有意见的样子,不过,这可一点也不影响五条悟对他的探究欲,“你不是咒术师吧,身上一点咒力都没有,那天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晕过去?”

更奇怪的是在他醒来后曾查探过禅院直哉和那个侍从的情况,但那两人不仅恢复了正常,还什么都不记得。

那是五条悟第一次失去意识的情况,但又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他记得有人抱起昏迷后的自己,将手放在他的额头。

明明这人上次对自己的态度不是这么冷淡的,怎么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你想知道吗?”入江春也弯下腰,对着才到自己腰部的小孩儿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就是不告诉你!”

“……”五条悟这会儿应该生气的,但却没有。

他想起来了,那天昏过去之前,抱着他的人也有这样一双瑰丽梦幻的紫色眼睛,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宇宙里神秘璀璨的群星。

于是他反而饶有兴致道:“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呢。”

“我对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儿没什么好态度。”

“我做的亏心事太多了,你指哪一件啊?”

“那就把你从小到大做的亏心事都回想一遍,跪在佛祖面前好好反省怎么样?”青年一边说,一边从座位上起来。

看他要走,五条悟说:“不打游戏了吗?”

“我还有事。”再不走狗皮马甲要捂不住了。

“你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啊。”

“什么,当然不是,我是成年人了,有很多成年人要做的事情,工作啊什么的,你这种小屁孩儿不会懂的啦。

“是嘛。”五条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是啊,上司的召唤不马上出现的话,可是会发生可怕的大事的。”

入江春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步履飞快,生怕那小鬼追上来,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似乎就这样放过了他。

来不及细想,他飞快地赶去之前的公园,准备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恢复成小狗的样子。

哪成想刚脱完上衣,就听见一个声音喊道:

“别动,警察!景光,快来,我找到那个不穿衣服的变态了!”

这一刻,入江春也几乎要当场理智尽失,就此落入邪神的怀抱了。

第27章

人类是多么微不足道的物种啊,禅院甚尔从未有如此深刻的觉悟。人类对于某些存在来说,就像蚂蚁对于人类本身。

这里指的人类,当然也包括了咒术师,嘛,最多也就算是蚂蚁中比较强壮的一种吧。

但竟然都是虫子,何必还要分出个高低贵贱来呢,未免也太过可笑了吧。

复活后,禅院甚尔第一时间回了禅院家,他抬头望着这座曾经压得他快喘不过气的古老宅邸,恍然发现它看起来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直接去找了家主禅院直毘人。

对他说:“我要脱离这个垃圾堆一样的家族。”

禅院直毘人并未因为对方口中侮辱性的用词而发怒,只是取下挂在腰间的酒壶,仰头豪饮一口。

但在场的其他人可就受不住了。

禅院扇直接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你一个毫无咒力的家伙,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要不是禅院家赏你一口饭吃,你能有今天?”

“哼!不过是禅院家养的一条狗,竟然要反扑主人吗?”

“养不熟的东西。”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如果是以前,禅院甚尔即使表面上不在意,但是内心深处却犹如有一条毒蛇啃噬似的。

这条蛇已经啃噬了他十几年,他早已病入骨髓。

但现在,另一种剧毒淹没了他。因此,再面对这些言论,禅院甚尔可以说是真正的毫无触动了。

“禅院家什么时候像菜市场的大妈一样,靠打嘴仗来解决问题了?”禅院甚尔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