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1)

江南好笑,“程怡心,瞧你这话说的,我哪一次是无故上门?不都是你们先撩者贱,我才找回来的吗?”

这锅,她可不背。

程怡心眼见江南要抖落以前的旧事,忙对蒋绍道,“蒋同志你先回吧,这是我们家的私事,我能处理,多谢你愿意帮忙。”

江南却不愿意,李旭主动挡在男人身前。

虽然一脸嚣张,但李旭心里怯得很!瞧瞧这肌肉、这体型,他可干不过,早知道连瑞哥一起拉来了!

几人僵持了这么久,程家终于有人出来了。

程母程母先跟蒋绍打了招呼,又见江南,都是一脸疲惫,内心只一个想法:她又来闹什么?!

程登临倒是惊讶,“小南,有事?”

江南这个月已经来看过程皓了,今天来只能是有事上门。

江南二话不说,将手上的信递给他。

程登临疑惑地打开看后,一脸严肃,关心道,“你没事吧?”

他深知这双岳父岳母有多难缠,小南独自带着那么多钱,在他们眼中就宛如一块肥肉,怎么可能不咬上一口!

“没事儿,打了一架而已。”江南漫不经心道。

环视程家人一圈,又问程登临,“你说,这信会是谁寄到我老家的?”

程怡心心头一凛。

程登临沉默,江南上门,就说明她怀疑这信是从程家出去的。

程母听着他们打哑谜,心里不耐烦,只想快些将江南赶走,省的坏了他们一家、尤其是怡心,在蒋绍心中的形象。

于是,一把抽过程登临手中的信,看了看后,莫名其妙地看向江南,“小南,你就凭这鬼画符一眼的东西就怀疑我们家?”

信封和信纸都是普通款,没有任何标识,这笔迹也不属于他们家任何一个人,为什么找他们家,就不能是江南在外头惹了人、露了财被人算计了?

江南冷笑,“这封信的重点是‘七百块’,知道我存款数额的人,除去我,只有五个人。”

“邮局的办事人员,”江南伸出的手掌,弯下大拇指,“还有你们家四位!”

“那……那也不能说明是我们呀!”程母还想狡辩。

江南却道,“先不说我跟那位工作人员不认识,也无冤无仇。就算是她,那她不至于寄封信都不在自家邮局寄,专门跑到城里的邮局吧?想排除她的嫌疑也很简单,去邮局问问寄件那天她上不上班就行。

那么,您家几位呢?”

程家人都沉下脸。

程父没好气道,“小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们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下作的人!”

程父话音落下,江南忽然拍了下手,“好了,根据您、程大妈和程登临一无所知又气愤的反应,我几乎肯定排除你们的嫌疑,那么,你呢?程怡心……”

所有人都看向程怡心,程怡心仍旧面不改色撒谎,“说到底,这都是江同志你的无端揣测。我们家人本来就没做过的事儿,怎么能证明自己没做过?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江南笑着上前,程怡心不惧地直视她。

江南忽然动手,一把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将她高高昂起的脑袋按了下来。

众人震惊。

程怡心吃疼,尖叫了一声。

程母惊呼又大骇,忙上前帮忙,江南却扯着程怡心后退,程怡心再次疼得出声,程母不敢再上前。

程父程登临和蒋绍靠近,却不好上前拉扯江南,只能劝她,“小江小南,你这是干什么?!”

而陆笑笑陆鸣声已经冲向江南,准备拯救他们的妈妈,却被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程皓推开,要不是蒋绍在后头扶了一把,都得后仰摔倒。

江南看得欣慰,没白费她这几个月好吃好玩的。

她低下头,跟抓着她手腕,试图将她的手拉开的程怡心道,“怡心呀,你被举报进公安局,是我造成的吗?”

程怡心不答,江南手上就用劲儿,程怡心不想疼,只能摇头。

江南又柔声问她,“那你怎么能拉着我一起不痛快呢?你是公主吗,我跟你哥离婚半年多,我特意选了个离你家那么远的地方工作、生活,你怎么还能让我从你的吸血包变成你的出气包呢?这不合理,对不对?”

“小南,你这是胡说什么呀?!”程母看着蒋绍,又看看围过来的街坊四邻,尖声责难道。

江南抬起头,见蒋绍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们,程登临倒是意料之中,只是表情有些颓丧。

江南这才扯着程怡心的头发,将她往前推了一把,撞到程母怀里,好笑道,“下次贴邮票记得去邮局用胶水,别用你家的浆糊,你妈熬的浆糊为了给孩子吃,里面放了糖。”

程母闻言顿住了。

而程皓一把抢过他爸手里的信封,将邮票撕开,舔了舔,“真的是甜的!”

程皓的动作和江南的话语两厢验证, 邻居们和蒋绍基本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眼色复杂地看着程怡心。

人群中几位看着程怡心长大的大爷大妈忍不住叹息,“怡心这心性怎么越长越歪?”

寡妇带孩子白吃亲哥亲嫂子, 情理上还能说得过去, 但搞这种背后算计人的手段,就是纯坏了。

却听有年轻小媳妇小声反驳,“也许她本来就这样!”

接着, 又有不少人附和点头。

这都是或羡慕、或嫉妒程怡心在娘家日子好过,或不爽自家男人总是帮程怡心忙、总盯着程怡心看, 自认看透程怡心的女人们。

程怡心听得这些议论声, 眼角瞥过眼蒋绍, 见他面露失望,心痛又憎恨。

这事儿,她绝不能认!

此时,程母已走到程皓身边,又将他手中信封夺了过来, 教训程皓道,“什么脏东西也往嘴里塞!而且甜什么甜!浆糊本来就有甜味,又不止我们一家加糖熬!”

这也算变相为程怡心辩解了。

江南讽刺地笑了笑。

程怡心已然振作, 直起身, 理了理狼狈的头发,冷脸厉色道, “江同志, 你只凭我知道你有七百块钱、我家的浆糊是甜的, 就胡乱猜测写信人是我,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自导自演?”

程怡心的话音落下,院里安静了片刻, 大家似乎都在等反转。

只听程怡心又道,“你故意用甜浆糊和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信息伪造了这封信,来诬陷我,顺便上门找我们家的麻烦!

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猜测!”

“你放屁!”

江南还没说什么,李旭怒不可遏地站了出来,“你自己心思龌龊、小伎俩多,别胡乱套在别人身上!你知道我姐是提着柴刀才将那家豺狼一样的人赶走的吗?你家自导自演这么真实?

我陪你演一场?进门就找你要三大件加两百块钱,你不给,我上来就是一巴掌,你试试?!”

说着,李旭脸上带着狠意,靠近程怡心。

程怡心惊得连连后退,程父适时上前,挡住了李旭。

“这事究竟是真是假,欢迎你们到红山公社石栗生产大队调查,村里不少人都是我的人证!”江南向众人扬声道,然后又看向程怡心,“那你敢配合我验证吗?用你的左手写字,让公安局痕迹鉴定或笔迹鉴定的专业人员进行比对……”

江南看了看蒋绍,又直直盯着程怡心的眼睛,“你敢吗?”

程怡心害怕,又偷偷看向蒋绍,她胡乱写的字也能验证吗?

“够了!”程父感受到身后女儿的颤抖,开口制止了这场闹剧,“小江,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南闻言笑,“您这是替程怡心认下了吗?”

程父沉默,装死到底,就是不口头承认。

江南好笑,“我大老远来,让她给我斟茶道歉,买上三斤糕点一刀肉的道歉礼不过分吧?”

这是本地上门道歉必带的两样礼。

她本打算要钱作精神赔偿的,哪承想有公安在场,她担心要钱会让程怡心反告她敲诈勒索,只能算了。

“不可能!”程怡心仍然死鸭子嘴硬,“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道歉!”

沉默许久的程登临忽然出声,厉声对程怡心要求道。

他见过江父江母的贪婪丑恶嘴脸,所以相信李旭的话,小南真的遭受过了那样的事儿,怡心这个始作俑者必须道歉。

程家人不可置信地看向程登临,程母说,“登临,你说什么呢?小妹都说了不是她!”

儿子这不是拆女儿的台吗?!

程登临却不理,只对着一脸痛心望着他的程怡心,沉声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

程怡心不道,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江南,都是这个女人抢走了疼她爱她的哥哥。

江南觉莫名其妙,程登临让她道歉,瞪她做什么?柿子专挑软的捏?

转而又暗自好笑,她哪里让程怡心觉得好欺负了?

程登临见程怡心不动作,甚至可能恨上了江南,失望地闭了闭眼,低声让程皓回家拿东西。

等程皓出来,他将手上的钱票给江南,“小南,我替怡心道歉,对不起。”

然后又道,“歉礼来不及去买,就用钱票抵,可以吗?”

江南看了看,半晌后,笑了,“程登临,你可真是个冤大头啊!”

此时,极有眼色的李旭,跟江南的小跟班似的,上前去接过程登临手上的钱票,还偷偷用手捻了捻,心里感叹:呦,小二十,不少!

程怡心哭了。

程登临一替她道歉,等于将这件事儿钉死在了她身上,她都不敢看蒋绍看她的眼神,只能捂脸蹲下哭泣。

只蒋绍哪有时间关注她,他一直在控制着两个孩子,不准他们上前被大人之间的矛盾波及。

程登临看着父母手忙脚乱地将程怡心揽在怀里,跟个孩子一样的哄,又冷声道,“怡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收拾烂摊子。

妈,这钱从下个月的生活费里扣。”

程家母女听了这话,一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而后,就看程登临事不关己一般,叫上程皓就要回屋,“你该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