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说：“你怕弄疼我，没舍得扣紧。”

沈见?清：“？？？”

“你一开始就发现了？”

“嗯。”

沈见?清说要?给她好果子?吃的时候，她下?意识抓了一把腰带，当时就发现扣得很松，才会什么动?作都没有?，等着看她准备做什么。

沈见?清紧咬着唇，眼底冒火。

她这?叫什么？

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

一个名?字没叫全，沈见?清的眼睛忽然被自己的裙摆挡住。

未知?加深了感受。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沈见?清连张嘴说话都懒得。

秦越的饭点快到，胃里空空的，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沈老师，晚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沈见?清不吭声，只“狠狠”踹了秦越一脚。

秦越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腿，尝试找被踹的感觉。

没有?。

看来晚饭要?给沈老师多买一点。

秦越说：“那我看着买了。”

“坐下?。”沈见?清脚搭住秦越的腿，掀开盖过头的被子?，说：“不是嫌我云养你吗，今天我给你做。”

秦越有?点愣：“你会？”

沈见?清吸着气艰难起身?，套用?秦越的话：“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秦越被沈见?清安排在客厅帮谭景看代码——谭景现在名?义上跟陈薇，但不想等到毕业，提前来了沈见?清公司常驻。他最近在跟新项目，有?个问题搞不定，给沈见?清发了求助信。

秦越打开看了一会儿，不是什么难题，直接在文档里写?逻辑。

约莫半小?时，秦越回复完谭景，侧身?往厨房里看了眼。

沈老师出门买菜花了十分钟，现在已经进厨房二十分钟，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洗菜也该有?点水声。

秦越背靠沙发，捏了颗沈见?清刚才买菜给她带的果子?，慢吞吞塞进嘴里咀嚼。

又是五分钟过去。

秦越坐不住，手撑了一下?地，起身?往厨房走?。

走?到一半，里面忽然传来沈见?清的尖叫，接着一阵丁零当啷，还有?刀具掉在地上的声音。

秦越心一坠，大步往过走?。

“……？”

厨房地板上躺着刀、案板，已经被开膛破肚，但还在煽尾巴的鱼，沈见?清的一只拖鞋，她的人……

秦越的视线顺着橱柜缓缓上移——沈见?清一身?惊恐地缩在灶台的角落。

秦越搓了一下?手指，把嘴里的果子?咽下?去，停顿片刻，说：“沈老师，你怎么上去的？”

沈见?清都要?哭了，指着地上的鱼大声道：“它咬我手，咬我手！你快把它弄走?！”

说完立刻把头转到一边，好像她不看，鱼就没有?。

秦越静静地看两?秒沈见?清，“嗯”了声，走?进厨房。

鱼还没死透，秦越俯身?捏着鱼尾巴，把它放进水槽，然后洗了手，一步步走?到沈见?清跟前说：“弄走?了。”

沈见?清转头看了眼，确定鱼已经不在之后，手一伸就抱住了秦越的脖子?：“我刚准备切，它就活了，它咬我！还跳！一下?子?就从案板跳到了我身?上！我头皮都麻了！”

“所以你也跳？”和鱼相反，从地上跳灶台上。

沈见?清后知?后觉，搂着秦越脖子?的手一动?，秒变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沈总：“上帝一次性为我开了美?貌和智慧两?扇门，不焊死点别的，让其他人怎么活。”

秦越点点头，嘴角的笑容逐渐压不住：“嗯，焊死了厨艺的门。”

沈见?清很无语：“我以为很简单。”

秦越说：“没有?，很难，比你做过最难的项目都难。”

沈见?清明?知?道秦越是在哄人，挫败感还是慢慢淡了下?来，她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秦越身?上，说：“厨艺这?扇门焊死，我这?辈子?是养不了你了。”

秦越的笑容已经从嘴角蔓延到了眉眼，她摸索着握住沈见?清一手可控的脚踝，说：“没事，等毕业了，我回去养你。”

番外

回江坪后的沈见清依然很忙。

开公司不比当老师。

后者?有学生尊敬, 有企业想主动攀附关系，她要做的只是?专注科研，传道受业；而公?司的发展, 尤其是?起步阶段, 她要费尽心力，面面俱到地关注所有事情。

因为?这里面?不止涉及到她自?己的命运, 还有仝河、谭景这样优秀的行业专家、后起之秀，他们?信任她, 才会?在公?司初建就义无反顾地加入, 那她除了私心，就也一定要对他们的信任负起责任。

为?此, 她在利用每一段已有关系时都极近真诚, 还会?时常放低姿态去拉拢更多关系。

现?在临近年关，她有很多关系要走动, 每天?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去应酬的路上?，经常十一二点才会?带着满身酒气回家。

秦越看在眼里, 什么都没有说。

她从17岁辍学到27岁研究生报道，一直在经历相似的现?实, 清楚有些事情躲不过。

只不过她当时需要顾忌的人只有自?己和院长，后来?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沈见清而已, 依然很少，所以很多事她不想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忽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