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浑身僵硬,就像是被雷电劈过一样,把他劈得里娇外嫩的,好半天他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直以来秦知都以为季辞远不知道他们父子的身份,但现在陡然从季辞远的嘴里听到了父亲这个称呼,他当然感觉到了很意外。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关系的?”秦知哆嗦着嘴皮子。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从我们相遇起就知道了吧。”季辞远其实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识破了秦知的身份。
“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堪。”秦知小声的抱怨着。
“不会的。”季辞远知道秦知在顾虑一些什么,“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我有一位被人囚禁的父亲,对吗?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些的,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在乎的,我更不会以你为耻。我知道你之前所做的选择都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因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最亲近的关系。”
秦知显然是没能从震惊中走出来,“你……”
秦知原本就是一个脑袋不大灵光的oga,现在又碰到了伶牙俐齿的季辞远,只能吞吞吐吐的看着季辞远。
陆洲这时候却站了出来,“秦叔,其实我能感觉到,我哥他也很爱你的,你就别藏着掖着,赶紧跟他相认吧。”
“宝宝…”秦知小声说。
“爸爸。”季辞远苍白的嘴角掀起了一抹笑意,他虽然还在生病,脸色也很苍白,但她整个人看起来却很漂亮。
秦知脸颊红红的,“宝宝,那你会怪我吗?虽然还活着,但是我却没有抚养你。”
“当然不会啦。”季辞远明白,这一切都与秦知无关,秦知被迫离开他的,就算要怪也只能怪陆天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前面就说过了。”
秦知满面笑容,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能跟季辞远父子相认,自然是件很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我真的很开心,你能够原谅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跟你父子相认了。”
几句话都是秦知掏心肺腑的话。
季辞远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因为麻药劲过去了,所以他现在感觉到肩胛骨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他,皱起了眉头,低低的呜咽了两声。
都说父子连心,秦知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立刻去找护士,让护士开了止疼药给季辞远吃,“宝宝你先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吧。”
季辞远乖乖的把止疼药吃了,也不说话了。
秦知对季辞远的表现还算满意,“乖。”
因为陆天清就在门口等着秦知,秦知不能在病房里待太久,于是他又给季辞远交了一个苹果以后就离开了病房,并嘱咐陆洲好好照顾季辞远。
—
一起睡觉
在季辞远住院的这段时间,陆洲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
陆洲,每天晚上都睡在硬邦邦的陪护床上,他只要一听到季辞远发出响动,就会从陪护床上醒来,还会温柔的询问季辞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知道季辞远最近胃口不好,就吩咐家里的佣人,变着法儿,给季辞远做他喜欢吃的东西;季辞远情绪不大稳定,他也会上前去安抚他的情绪,给他做心理疏导。
半个月后医生宣布季辞远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出院,半个月以后再来复查。
季辞远跟陆洲两个人都很高兴。
陆洲让季辞远坐着,别动东西什么的都由他来收拾,季辞远也就听话的坐在了一边 等待着陆洲收拾东西。
在医院里面用过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带回家,陆洲就直接丢掉了,只带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回家。
等到了家里管家还有佣人都热情的迎了上来,季辞远感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管家把季辞远引到了餐厅,说是给他准备了一大桌子,他喜欢吃的菜,虽然那些菜都是他喜欢吃的,但都是一些口味比较清淡的菜,因为现在他才刚出院,那些重麻重辣的东西他也不能吃,得等到伤口恢复期过了以后才能吃。
季辞远看着一大桌子的菜,也感觉到很感动,对管家跟忙里忙外的佣人道谢。
陆慎言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季辞远了,他听到家里有了动静,立刻从2楼的楼梯上小跑了下来,一把抱住季辞远的小腿,泪眼婆娑地看着季辞远,“爸爸,你总算是回来了。”
陆洲这时候板起了脸,他一把将人形挂件从季辞远的腿上拎起来,“不要闹了。”
看着陆慎言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又缓下了语气, “你爸爸他才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这样抱着他,很有可能会造成伤口破裂。”
听到陆洲的威胁,陆慎言立刻将手松开了,他站得远远的。
季辞远只觉得心中好笑,“我是上半身受伤了,又不是下半身受伤了,就算抱着腿也没事的。
”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病号,多注意一点总是没错的。”陆洲斩钉截铁的说。
在某些事情上,陆洲似乎偏执的有些可怕了。
季辞远也没有要跟陆洲争嘴的打算,便没再说话。
一家三口都坐下来吃晚餐,等到吃完饭后,季辞远便收到了秦知打来的电话,他不加犹豫,滑动了接听键。
“听说你出院了?”秦知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