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给她搬来一把椅子,她坐下来,接过孩子,不时的逗弄着。

“那座新宅是谁家的?”

“孙家的。”

“就是以前和庄家要好的那家?”

丫头点点头:“现在关系不好了,两家闹崩了,好象是因为孙家卖庄家的货,里面掺了他自家的。”

“哼,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东西。”

于是她扭头看向庄家,这一看不要紧,竟让她呆住了。

“那是谁?”

丫头看到石头,咽了咽口水:“您不认识了?那可是秦氏的男人,庄石呀。”

“嗯?他不是很丑,满脸疙瘩吗?”

“秦氏会医术,早就给他治好了,平时他不怎么出门,和他熟的人,都没注意罢了。”

黄薇咬着唇,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

前世,她讨厌他,除了他的身份,就是那一脸的疙瘩,让她极为恶心。

没想到,在那之下,竟是这么俊俏的一张脸。

“秦氏,你可真有福呀。”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她一直忘着石头出神,而庄石也因为感觉到一股视线,所以扭过头来。

两人双目交视,石头看到是她,恶心的冲地上啐了一口。

黄薇在心里苦笑一声,曾经,是她啐他,现在互换了。

要是当初,她知道他如此俊美,怎么会那样做?

前世,他死在自己的手里,被手下的人,直接扔到了乱葬岗。

今世,两人不再有交集,可她却一眼不能再忘记。

这样出色的男人,本该属于她。

都是秦氏,好东西都让她抢走了,给了自己一个她不要的男人,凭什么?

这会儿,黄薇心里泛着酸水,越发的恨起秦氏,更对庄石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早就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也忘了自己身为人妇,更忘了两家的恩怨。

庄石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她起身,把孩子给了丫头,也不用人扶着,径直朝石头走去。

石头的手握成拳头,若是可能,他真想揍这个女人一顿。

不要脸,无耻,见到男人走不动路。

呸!

就在这时,秦月从院门口走出来,她上前一步挽住石头的胳膊。

“相公,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爹刚才叫我帮下忙,和他们搬了下货,正准备回去。”

两人甜蜜恩爱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黄薇。

可是她却没停止脚步,来到二人的面前。

也不说话,就这样愣愣的盯着石头,真好看,比她所有的面首都好看。

身上不但有书卷气,还有一种真汉子的味道。

当初真是眼瞎,一颗明珠被她弄丢了。

“石头,你还记得我吗?”

这句话问的,乔氏和石头同时皱起了眉头。

“黄氏,你吃错药了吧?”

“没有,曾经的你,是我的,只怪我没好好珍惜。”

“说什么胡话,别忘了,你是杨少华的妻。”

黄氏象中了邪:“妻?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就象当初的你,我喜欢,你就是夫,我不喜欢,你就是个不相干的人。”

秦氏和石头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转身回家,反手把门插住了。

黄薇痴痴的看着门口,默默的回到自家门口,一屁股坐下来。

接过孩子喃喃自语:“你要是他的种就好了,我会更爱你的,说着黄氏低下头,把脸埋在孩子的身上,深深的吸着气,就好象在吸某人身上的气息似的。”

两丫头互相看了一眼,怎么都觉的黄氏不对劲儿。

秦月和石头回到屋,看看外面,没人!

“黄氏是重生的?”

“应该是的,不然怎么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我记得以前很正常的,好象是好象是从那次腿断之后,才这样。”

生老气了

秦月咧咧嘴,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给这个坏女人一个重生的机会。

“哼,那又怎样,重生了也可以再死,总不可能老天爷,一直给她不停的复活吧。”

石头咬咬牙,“都说男人好色,可她刚才看我那眼神,是那么的浪荡。”

说着他就想吐,还干呕了一下。

秦月看了他一眼,“石头,想让她死吗?”

“想!”

“找个机会,我让你亲手杀死她,敢不敢?”

“敢,早就想了。”

秦月一笑:“现在还不是时候,黄老夫人常说,稚子无辜,那么小就没了母亲,罪过呀。”

石头不解,媳妇一边说杀她,一边又找借口不杀她。

“还以为她金盆洗手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就安静了那么几天。”

“跳梁小丑罢了。”

自此,薇宅大门口,总坐着一个抱孩子的女人。

她总是深情的看着庄家的大门,一连数日总是如此,杨少华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

生气,生老气了。

庄石,抢走了他的发妻,现在又勾搭上了自己现任的妻子。

真是忍无可忍呀。

以前庄家穷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对付,现在富了,更是无可奈何,尤其是那背后的高人,到现在也没露面。

惹不起庄家就算了,黄薇他也惹不起。

本来还想着,生了孩子,她的心就不会再飘了,可是看样子,狗改不了吃屎。

她是这样,他就不是了?

在县城当帐房,也一样不安分,晚上闲了就去青楼找姑娘,黄薇啥都知道,却不拦着。

要知道,不爱,才会不管。

庄家大门,没有要事,一般不会开着。

黄薇为了石头,碰了好几次钉子,即便这样,她依旧不打算放弃。

这时,黄东风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也就是黄薇的两个哥哥来了。

他们坐在客厅,喝着茶水,嘴里漫骂着。

“薇儿,你说,这庄家是不是故意和咱们过不去?”

黄氏心不在焉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黄东风气愤的说道:“我让你哥去济州南,五里村收莲子和莲藕,没想到半路杀出秦氏,早一步把莲子和藕收走了。”

“她平时不出门,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黄东风就把打听到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爹,你们把价钱压的太低,人家肯定想法子卖给别人。”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这是实话,总得给人家留点活路。”

“反正,要不是她,你哥他们就可以用最低的价钱,收走他们的货,再倒手,可以赚一大笔钱。”

“那你们来的意思是?”

“我们要去找她理论。”

“咱家不是以前了,听说县令换了,连知府大人都惹不起,您最好还是安分点。”

“哼,爹咽不下这口气。”

一旁的两名男子,黄春雷,黄春生,也是愤怒不已。

“妹,你不知道,我们在那边蹲守了好久,为了把价钱压下去,带着人赶走好几批来收货的,也因此把人都得罪死了,以后怕是在那边再也待不住喽。”

一家人,在屋里密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