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人相处,总会恰到好处地保持安静,仁王一華和幸村精市就是这样的状态。

各自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闲暇之余,抬眼又能看清楚同一空间内的另一人,静谧却不孤独。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晚上十一点,幸村精市偏头看向仁王一華,“睡前要听些音乐吗?”

仁王一華点头。

幸村精市从手机里翻找出收录的音乐,设置好时间,点击播放。

随着室内的灯光关闭,舒缓的前奏响起,只余些许月光的房间里,仁王一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放松,“勃拉姆斯的[摇篮曲]。”

一首柔美恬静、平和可亲的小提琴曲。

听到仁王一華的声音,幸村精市微怔,“一華很熟悉这首曲子?”

仁王一華轻轻应声,“之前因为课程安排,学过一段时间的小提琴,期末考核抽到的曲目刚好是这首[摇篮曲]”

“有机会的话,想试试听一華演奏的这首[摇篮曲]”

闻言,仁王一華笑了,“幸村部长就不怕我和我双胞胎哥哥一样是个音痴?”

幸村精市显然也想到了仁王雅治唱歌时的灾难现场,“仁王在音乐方面的确欠缺了些天赋,不过,我觉得一華会唱歌。”

“为什么?”

“直觉。”幸村精市默了默,再开口语气里多些笑意,“所以,我的直觉对吗?”

“对,在音乐上我要比哥哥有天赋。”

仁王一華笑着,整个人往柔软的床铺上陷了陷,声音听上去带着慵懒的清甜。

事实上,上一世的一華如果不是医学上的天赋比音乐上的天赋高出了一个百分点,她应该是会被强制学习音乐。

不过,也幸好低了些,仁王一華才不至于因为对社会体系的厌恶进而抵制音乐。

一曲终了,房间里再度回归平静。

就当仁王一華以为会这么睡过去的时候,她又听幸村精市开口,“后天晚上,歌剧院有一场交响乐演出,一華要不要一起去?”

仁王一華侧过身,借着柔和的月光,她看清了幸村精市脸上温和的笑,她听见自己说,“好。”

转过天来,仁王一華难得起晚了。

她下意识将手臂横在额头的位置,等视线逐渐清晰,她才发现房间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刺眼。

仁王一華看向窗户的位置,这才发现窗帘正拉着,被掩得严严实实,过滤掉刺眼的光。

仁王一華坐起身,小幅度地活动着肩膀,下床整理好被褥,来到窗边慢吞吞地拉开窗帘,眯着眼适应屋外过于明媚的阳光。

从她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草坪上对练的身影。

少年人肩上披着外套,身姿矫健地奔走在草地上,脚下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举手抬足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热血。

对于网球,仁王一華只能说勉强能搞清规则,再深入的研究基本没有。

因为仁王雅治的原因,她小时候接触过一段时间的网球,主要任务就是陪练。

只可惜她对网球的兴趣一般,后面仁王雅治和训练场馆的孩子们混熟后,有了陪练的同伴,她就自然而然的开始接触起其他感兴趣的事物。

现在想想,尽管仁王雅治表面上玩世不恭,但他对某些事物的执着与坚持远在她之上。

她似乎总奔波在不同的事物之间,虽称不上三分钟热度,像上辈子那样刻苦的专注于某一事物的情况却已经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了。

仁王一華看着那枚小小的网球划破天空,从真田玄一郎身侧掠过,对面的幸村精市还保持着挥拍的动作,脸上洋溢的笑温和又不失骄傲。

望着幸村精市的脸,仁王一華缓缓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情绪,他,不该那样剧烈的运动的。

发觉自己看了太久,仁王一華坐到镜子前戴好假发,确认外表没什么问题后,她起身准备出门洗漱。

门被打开,仁王一華打着呵欠走出门,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水声,她下意识扭头看向一侧,不远处的天窗泳池,头发润湿,沾着一身水汽的柳生比吕士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正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柳生比吕士平时的衣着总是十分扳正,哪怕是挽起的袖口也要整理到一丝不苟才肯善罢甘休。

可以说,他对外呈现出的一切都在完美的诠释着[绅士]二字的含义。

而此刻,仁王一華看到的柳生比吕士摘了眼镜,露出深邃的眉眼,一反往日的贵气,毫不避讳的展露着他的身材。

宽肩窄腰,腹部肌肉因长期运动勾勒出完美的形状,却又不会过分夸张,是少女时代最常幻想的男友身材。

“仁王君,早!”

柳生比吕士朝着仁王一華靠近,径自从她身边经过进了隔壁的房间,除了那声还算温和的“仁王君”,从始至终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仁王一華叹气,径自去洗漱。

等仁王一華洗漱好,再次注意到那个天窗泳池,发现短短一会儿的工夫,除去三巨头,立海大众人就像下饺子似的一个个赤裸着上身出现在泳池里。

那是怎样一幅画面?

坚韧的腰,宽阔的背,打湿的头发,蒙着水雾的少年面容,锻炼得极佳却又对外呈现出不同弧度的肌肉线条……

望着一众少年,仁王一華非但没什么犯花痴的心思,反而隐隐有种要坏事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