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验的特殊性,琴酒并没有停留多久,很快就离开了实验室。西海晴斗也不做挽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实验室外,转头跟着宫野志保去了另一处更为特殊一些的实验室。
虽然说“失忆”了的他应该是“不认识”宫野志保的,但琴酒做事还是很妥当的,在路上的时候就简单给他概括了一下“雪莉酒”的情况——组织药物研发组的负责人,几个月前刚从美国回来,在他失忆前是他负责监视她的。
当时听完琴酒的描述的西海晴斗当场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把“监护”与“监视”划作等号,很好,很有琴酒的风格。
当然,琴酒是不知道宫野志保所研究的“药物”的具体功效,还有“药”与西海晴斗之间的关系的,因此也就自然没和西海晴斗谈起这个。
所谓的“全方位检查”,对琴酒来说,也只是“羽渊千秋”每次失忆后都要进行的一项程序性检查而已,而对西海晴斗来说也差不多——说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倒也没有,大多只是记录他的身体各方面的机能状况变化,对于宫野志保来说也同样差不多。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来做身体检查……”宫野志保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随意地问他:“你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么?”
虽然说是组织药物研发组的负责人、接手的是宫野夫妇之前的实验,但宫野志保不管是对于贝尔摩德还是“君度”的情况,都是毫不知情的——说到底她所围绕着进行的,也不过只有“研发aptx-4869”而已。
她的问题只是很单纯的,出自之前的那段“同居”生活对于西海晴斗身体状况的了解的疑问而已——天一小病、十天半月再病一回放在“君度”的身上完全不是什么夸张的形容词,有时候实在让人怀疑他到底是怎么活蹦乱跳地长到这么大、又是怎么在组织里成功活下来获得代号的。
“唔,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西海晴斗眯起眼睛笑:“或许是记忆方面出现了问题?不过雪莉酱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体情况吧?”
“记忆问题?难道你要说你突然失忆了么?还是说你突然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宫野志保显然只当他在开玩笑,毫无波动地扯了下嘴角:“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
“诶,看来雪莉酱也不清楚么?不过一切皆有可能嘛。”西海晴斗暧昧不清地回答。
“告诉琴酒,结果明天会给他。”宫野志保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顺便,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可以从琴酒那里搬回去了吧?”
虽然这段时间其实她和琴酒的接触并不算多——毕竟琴酒很忙,而且两个人的“工作内容”显然也没什么交集,西海晴斗不在的这十天里她和琴酒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完全比不上和伏特加见面的次数……但琴酒过于强硬的性格与专断独行的行事作风还是让宫野志保极为抗拒。
老实说,宫野志保甚至有心怀疑西海晴斗把她扔给琴酒,是为了故意给他做个对比好突显出自己……但不得不说,有了琴酒作为对比,宫野志保现在觉得西海晴斗作为监护人都能算是完美了。
“看来原来雪莉酱你这么喜欢我啊……不过有琴酒照顾你难道不好么?”西海晴斗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这个我现在做不了主,需要等琴酒同意才行。”
“……明明你才是我的监护人吧?为什么必须要琴酒同意?”
宫野志保自动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或许是今天西海晴斗过于温和无害的态度给了她一种“说什么都可以”的错觉,她直接向他打起了“小报告”:“我不觉得琴酒的‘照顾’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嗯……因为现在琴酒大概也可以算是我的监护人?”西海晴斗双手交握撑着下巴,做了一个相当少女的姿势,一脸无辜:“所以就算我同意了也没有效果,必须要琴酒也同意才行。”
“咳咳咳咳咳……!”
宫野志保顿时被这个消息震地剧烈咳嗽起来,半天都没能回过神,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东西……?!是幻听么?是幻听吧?
“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柔弱可怜,不管是生活还是其他行动都不能自理的病号。”
西海晴斗装模装样地叹了口气,脸上看不出丝毫心虚:“像阵酱那样的好心人,当然没办法放心让我一个人啦。要不是我极力劝说,我猜估计他甚至还有让我这段时间也搬去和他一起住的打算……哎呀,阵酱就是太过热心肠了,真是让人苦恼不知道要怎么拒绝的好。”
“热心肠”的“好心人”……这家伙说的是琴酒么?
“柔弱可怜”的“病号”,这是他么?
宫野志保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了起来:他和琴酒,果然肯定是有一个人已经疯了吧?
“如果雪莉酱你真的很想搬来和我一起住的话,我是不介意啦,不过你还是先征得琴酒的同意的好,不然他很可能会不开心的。”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宫野志保疑惑地看着他:“你和琴酒的关系……有这么好么?”她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当然。”金色的眼眸眯起,西海晴斗很坦然地冲她微笑:“阵酱可是我最为信任的人,就算失忆了也不会变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