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想那对夫妻的事?”
后半夜,躺在上铺的小白棨忽然出声问道。
小琴酒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他自己在心中一直思考那两人对话中的内容,既然这是一个拥有这么多武器的犯罪组织,那么他们想要将孩子领养回去肯定原因没那么简单。
他们说那个小孩原本就是从组织里流落出去的,那么这个孩子一定非比寻常。
小琴酒在心中默算了一下这对夫妻去每家孤儿院的时间,大概一天不到。一天之内就能将一整家孤儿院的孩子全部摸清楚,然后准确判断出里面是否有他们要找的人,他们两个肯定有单独识别那个孩子的办法。
比如,身上有特殊的胎记?小琴酒立马否决了这个猜想,只要是正规的孤儿院,没人会同意让领养人随意检查小孩身体的。
如果不是胎记,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像自己一样力气大,脾气不好?
也不可能,想要摸透一个人的性格,需要的时间可不短。小琴酒平躺在床上,忽然,他的脑子里蹦出一个略显荒谬的想法。
难道说……是外貌?
比如罕见的发色、瞳色,或者异于亚洲人的面孔?一想到这儿,小琴酒的眼睛都微微瞪大了,这个想法是最合理的,只要那个孩子有异于常人的外貌,那么那对夫妻看一眼就能认出来,自然就不会花很多时间。
可这个具体的衡量标准小琴酒还是不知道,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决。
既然那对夫妻说是组织流落在外的孩子,那么有能力的犯罪组织,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小琴酒对此显然是不信的,他倒是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是组织故意寄养在某家孤儿院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那也不对啊,如果是故意寄养的,组织应该很清楚在哪家孤儿院才对,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派人一家一家的搜呢?
那对夫妻还说那个孩子的一切资料都没有……也就是说,当年寄养办理的手续也没有了。
等等。
小琴酒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如果一家孤儿院之前办理寄养的手续不见了,那很有可能是因为换过院长,交接工作没做好,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据他所知,这附近的孤儿院,只有他们所在的这一家在几年前换过院长,原因是凶杀案。
而前院长有过贩卖孩童的前科,花重金让他寄养一个小孩似乎也说的过去。
小琴酒顿时心跳如鼓,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着上铺的小白棨说道:“你还记得……你来孤儿院之前的事吗?”
回忆·真正的目标
小白棨一直没睡着,听见小琴酒的问话,他立马回答道:“当然记得啊。”
他脸上写满了无趣:“在那之前,我一直待在医院里,哪儿都没去。”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失,他对于医院的记忆也在逐渐减淡,若不是小琴酒问起来,他还不会想起这件事。
只是在医院吗?小琴酒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不一定是正确的。
不过他的分析应该没错,这么看来,小白棨的嫌疑还是很高,他必须找到那对夫妻找人的凭证,确定他们的目标是否真的是小白棨。
第二天,两人在大人们的监督下写着检讨,哪里也去不了,小琴酒很快写完交了上去,以去听课的借口离开了大人的视线,只留小白棨一人苦哈哈地埋头凑字数。
凭什么同样偷跑出去,他的检讨要比自己少写这么多!
就因为自己是那个挑唆的人吗?小白棨满眼都是幽怨。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惩罚更严格,是因为他有多次出逃的前科。
小琴酒确定小白棨短时间不会跟着自己后,避开众人的视线,再度来到昨天翻墙的位置,利落地上墙,跳下,再度翻了出去。
他凭借记忆来到昨天夫妻俩的住所,悄悄爬了进去。根据昨天听到的内容,这对假冒的夫妻今天会去剩下的两家孤儿院,最后才轮到自己待的这一家,因此他们的屋子现在是不可能有人的。
他先在客厅转了一圈,确定没有看见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随后他上楼,去了卧室对面的书房。
书房里一本书都没有,倒是放着许多酒,乍一看更像储藏室。小琴酒来到唯一的书桌面前,上面摆着一个信封,信封上的火漆已经被人划开,小琴酒注意到,火漆上的图案好像是一只乌鸦。
他小心翼翼打开信封,看见里面有一张信纸,信纸微微泛黄,有点牛皮纸的质感。
纸上写了这对夫妻此次的任务:将组织遗落在外的一个重要的孩子带回来。
这个任务处于绝对保密的状态,也就是说,除了发布任务的人和这对夫妻,其他人都不知晓这个情况。
信纸上的落款没有写名字,而是盖了个和火漆一样的乌鸦形状印章。
小琴酒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这对夫妻在做一个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晓的任务。
不,现在加上他,有四个人了。
将信封还原,小琴酒在整间屋子里翻找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后,他决定先离开这里,以免那对夫妻中途回来正好和自己撞上。
在离开之前,小琴酒从屋子里顺走了几枚硬币,随后他拿着这几个硬币乘坐了路边的公交车,准备去其他两家孤儿院附近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