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冰茶的特殊性在于，他不单单局限于研究组或者行动组这某一个组别，在琴酒的印象里，这几乎是个找不出缺点的家伙。

没错，他帮助boss做过研究组的实验，也参与过行动组和情报组的任务，跟在boss身边时，又和boss的另外一个亲信一样负责后勤的工作，甚至在最后销声匿迹之前，也有传言说他是被boss调去做信息技术研发的工作。

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长岛冰茶是个全才。

琴酒脑子里思虑了很多，最后只是对上东野白棨期待的目光，缓缓提出自己的一个疑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人会对一个早就销声匿迹的代号成员感兴趣，说不定这家伙早就死在某个阴沟里，尸体都被老鼠啃干净了。

东野白棨早就料到琴酒会有这个疑问，他解释说：“我感觉这次库拉索的背叛没那么简单，我感觉背后应该还有人指使，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顺利就窃取到所谓的卧底名单。”

“实不相瞒，就是对库拉索不信任，我在行动的当晚也跟着去了警察厅附近，然后我在警察厅内部发现了疑似长岛冰茶的踪迹。”

东野白棨微微皱眉，试图将事情的严重性传达给琴酒：“既然库拉索是个叛徒，那么有没有可能，配合库拉索自由出入警察厅的内鬼也是个叛徒？甚至，那个内鬼就是消失已久的长岛冰茶？”

东野白棨这段话的信息量极大，琴酒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出声，声音显得有几分迟疑：“你怀疑，长岛冰茶也是叛徒？”

“为什么不可能？”

琴酒冷眼看着水族馆内流动的人群，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道：“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叛徒，但唯独boss亲自选出来的那两位，是绝对不可能的。”

琴酒微微摇了摇头，缓缓向前走：“他们在某些方面给我的感觉，和贝尔摩德那个女人有些相似。”

这是什么意思？东野白棨迷茫了一瞬，随后他想到贝尔摩德身上最特殊的一点——几十年来，她的容貌没有丝毫的变化。

如果琴酒说的相似点是这件事的话，难道说那两个家伙的实际年龄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年轻？

也对，东野白棨见到的长岛冰茶不也是个年轻的男子吗？

这是不是也就说明，长岛冰茶和光医生这两人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和贝尔摩德一样做过某种实验，导致容貌不再发生改变？

东野白棨摘下墨镜插在衣服的口袋上，跟上琴酒的脚步，这次约他出来还真是约对人了，或许他能够从琴酒这里找到以前被他忽略的一些细节。

两人很快穿过水族馆的长廊，来到水下通道的出口处，这外边连接的是一个表演平台，平时会有一些动物演出，只不过最近水族馆提倡保护动物，动物表演逐渐取消，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受到欢迎的美人鱼水下演出。

而在看台的入场处，有工作人员正在热情的发放宣传单，东野白棨礼貌的接过宣传单扫了一眼，随后叫住琴酒：“等一下，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演出？”

琴酒回头，就看见东野白棨笑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宣传单。

你已经被我逮捕了

这家伙的话题跳跃是不是太快了一点？琴酒有些怀疑刚才一本正经跟他讨论组织陈年往事的家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被强行拉过来看演出，琴酒黑着脸找位置坐下，说老实话，他对所谓的人鱼表演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是真的人鱼，他或许还有点兴趣——可以拿去卖给需要做研究的实验室，那样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酬金。

演出还有十分钟左右才开始，借着这个机会，东野白棨继续旁敲侧击：“据我所知，十四年前长岛冰茶负责的实验恰好和我现在负责的hr-912小组一脉相承，结果巧的是，我刚好在那份十四年前的实验名单里面发现了你的名字。”

东野白棨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宣传单折叠起来，好像要叠成个什么东西：“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服下的就是h药的一种，你自己就没有发现过身体有什么副作用吗？”

东野白棨这番话也是头一次对琴酒说，因此琴酒稍稍有些意外，不过这个意外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自己做过什么实验，吃过什么药，他自己是很清楚的，他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个药对自己的身体带来了怎样的增幅作用，因此对于做这个实验的代价——失去记忆，他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毕竟最初做这个实验之前，自己究竟有没有抗争过，他也不记得了。

既然不记得了，而自己还好好活着，那似乎就不太重要了。

“如果你是指失去记忆这种事的话，我不认为这是个副作用。”

琴酒显得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冷酷无情：“相反，这能让我撇去不相干的关系，投入到工作当中。”

还真是个扎心的回答啊，东野白棨默默想着。

看着似乎有点受到打击的东野白棨，琴酒不由得想到这家伙或许以前和自己认识，再结合他救过自己好几次的经历，琴酒不知为何觉得就这么回答似乎有些不合适。

他不是想要调查长岛冰茶么？

琴酒瞥了眼东野白棨手里叠的不知名玩意儿，开口提醒了一句：“你不必在我这里寻找突破口，如果想要调查长岛冰茶，建议你去一趟boss曾经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