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锻刀室。

锻刀室破旧的木门紧紧关闭着,但是依稀可以从门外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时隐时现的说话声证明里面有人在。

是谁?

药研藤四郎犹豫了片刻,然后顺着门缝凑了过去,想要看到里面,不过……他刚刚凑过去,睁大眼睛,就对上了一轮明月。

门缝的另一边,是一汪水盈盈的新月高悬于夜空之上,那天空过于浩瀚,是一望无际的银河蔓延天边。

这是……三日月宗近的眼睛!

瞬间,他就被这深邃的眼神吸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逐渐的他眼神再次放空,仿佛整个人都要融进这片月夜空……

“嘎……嘎嘎嘎?”

背后突然传来的鸭子叫声一下子打断了药研藤四郎的思绪,把他从望不见底的深邃中拉了出来。

药研藤四郎一下子惊醒,他回过头,发现一只肥胖到圆溜溜的白鹳歪着头看他,“嘎嘎嘎?”

药研藤四郎茫然了片刻,又回过头继续往门缝看去,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了,只是一个空旷而破旧的屋子,空无一物。

蓦地,药研藤四郎感觉自己的鞋子被扯住,被轻轻的拉扯。

白鹳咬着他的鞋,似乎试图拽着他去什么地方,一边拽一边不停的“嘎嘎嘎嘎”,就像是在催促他。

思索片刻后,药研藤四郎迈开腿,跟在了白鹳的身后。

这只白鹳他今天早上还看见过,就像是一只散养的鸡一样在全本丸溜达,代替了狐之助成为了本丸头号吉祥物。

只是,为什么它偏偏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药研藤四郎停下迟迟不动,白鹳终于急了,它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然后冲着药研的鼻子就冲了过去!药研藤四郎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咬了鼻子!

好、好疼!!

药研藤四郎捂着鼻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这一下疼的厉害,又是在脆弱的面部,所以一下子给疼出了生理性眼泪。

透过朦胧的双眼,他看到周围全是短刀,在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啊啊啊药研你终于醒来了,你刚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我们超级担心的。”说这话的是秋田藤四郎。

“就是啊,一动不动目光发直……我还真以为伽椰子过来了!”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藤四郎。

“闭嘴啊乱藤四郎!”厚藤四郎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担忧的看着药研藤四郎,“你还好吧?”

药研藤四郎看着兄弟们的面孔,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刚刚突然晕倒让他有些羞郝,忍不住把头转到了一边。

然后,他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吃爆米花的那只胖白鹳。

等等,这是……药研藤四郎愣住,而白鹳感觉自己被窥视,就扭过头,对着药研藤四郎一阵“嘎嘎嘎”后,继续低头吃爆米花。

这样啊,是你救了我嘛。

“奇怪……这只白鸟是怎么进来的?”今剑看了看四周被堵的严严实实的会议室,疑惑的挠了挠头,不过他不担事的性格让他不在注意这些,继续凑到药研藤四郎身边,嘘寒问暖了。

………………

平安京。

一张带着阴阳师晴明特有标志的小纸人背后写满了字,从窗口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

凤仙花染红指甲的纤长的手指抬起,轻轻的夹住了纸人,男子慵懒的瘫坐在藤椅上,黑色的长发瀑布似的披散在椅背上,而头发的最顶端,是两个毛茸茸的白色狐耳。

从不轻易用真面孔示人的玉藻前,罕见的摘掉了面具,享受着庭院里和煦的阳光、以及柔软的春风。

捏着纸人,他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的字,片刻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玉藻前微微侧头,把目光投在庭院中正在给樱花树除草的人的背影身上。

那是一位刀剑付丧神。

他半蹲着,颇为爱怜的侍弄着树下一簇簇的薰衣草,紫色的浆汁将他的指尖晕染,成了同样清澈且素雅别致的颜色。

玉藻前撑着头,兴致缺缺的看了他一会,片刻后才颇为无聊的唤了他过来。

“五天后,你家主人在外面养的刀……就被晴明修好了。”玉藻前慢吞吞的说着,眼神却一直盯着付丧神的表情,试图从中看到哪怕一丝嫉妒。

嗯,他如愿以偿了。

“抱歉呐,五天后……我好像有事情,所以,只能拜托玉藻前大人您亲自去取了。”

刀剑付丧神的声音软乎乎的,听着像是被最柔软的狗尾巴草挠着耳朵。

“哦?”玉藻前挑眉,他依旧歪在藤椅上,只不过眼神里却带了些揶揄的笑意,“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事情呢,嗯?莫非……真的在嫉妒?”

听了玉藻前的话,刀剑付丧神认真的看着他,开始反驳他的话。

“不是呢,嫉妒别人可不好,因为嫉妒会让人化为恶鬼的,所以为人还是宽宏大度一些吧。”

刀剑付丧神温驯的端坐好,他不紧不慢的解释:“山下风神大人神社边的樱花开了,委托我前去打扫,历年来一直都是如此的。”

又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呢?玉藻前哑然失笑,随即抬手揉了揉刀剑付丧神的头,自从雪走丢失后,他就一直借用这柄刀剑,以至于现在用的比雪走还要顺手。

“好,我准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