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刻没有自作多情的叮嘱温倦好好照顾蔚止,保护蔚止之类的话,他知道,他的阿止不需要,这世间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她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
而他与温倦,也不像是与谢枝芩那样,即便他们喜欢上同一个人,但是他们之间,永远不需要刻意的针对对方而宣布主权,喜欢是因为她值得,阿止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喜欢,而喜欢也应该是正向的,不应该打着喜欢的名号去伤害别人。
哪怕是作为alpha,在这个时候,他会很自然的收回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
又等了片刻,他敲响了蔚止的房门。
空气里还有残存的信息素的味道,他刚一进去,愣了一下。
蔚止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穿着轻薄的浴袍,懒洋洋的倚靠在门边。
她的肌肤透着漂亮的粉色,眼神带着一股放松的倦意,慵懒到了极致。
“你一直没走?”她挑了挑眉。看得出来绫刻被汗水浸湿了大半的军装还是昨天那一身,笔挺的军服多了许多褶皱。
“嗯。”她的腰间只有一根腰带松松的系着,衣襟微微散开,露出了形状完美的锁骨。
绫刻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目光,脸颊又不争气的红了:“我担心你。”
“温倦也刚回去。”他补充道。
“你难不难受?”蔚止递给他一套新的浴袍:“先洗个澡吧。”
绫刻接过,手指与她温热的指尖短暂的触碰,他感觉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手心也在一瞬间升了温:“好,那就打扰了。”
蔚止笑了笑:“不是你说的,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等到绫刻出来时,蔚止已经收拾完毕,穿上了特制的作战服,长发扎起,正在往空间环里面装东西。
“那边有一套便装,我没穿过,对你而言可能小了一些——”蔚止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一边指了一下她刚放在旁边的衣服,随后,又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了目光,装作自然的提醒道:“你腰带散了。”
绫刻在这一刻,感觉呼吸都骤停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尴尬得头皮发麻。
蔚止的浴袍触感太好,穿上了跟没穿一样,腰带散了这种事他根本没有注意到。
此刻他衣襟是半散开的状态,整个上半身几乎果露,他自己已经看惯了的身体,此时却生出了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嗯。”他立刻陇上衣襟,重新系好腰带,僵硬的走向了房间。
“我现在去换。”
蔚止嘴唇动了动,没有提醒他现在是同手同脚的事情。
真纯情,她想。
同时她还有些并不明显的羡慕,这样堪称完美的身材,她也想要。
每一块完美的肌理起伏之下,都有着与其相匹配的力量感,这些力量是构成一个战士的基础数据。
正想着,绫刻已经迅速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好了。”他看上去已经自然了许多,然而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眼睛没有看向她:“我送你。”
段佐就在这里
运载舰缓缓启动, 绫刻目送着载着蔚止和温倦的运载舰离开,一个是他至亲的战友,一个是他最紧密的合作伙伴,也是他至爱的人, 他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或者, 和他另一位战友一样, 了无音讯,生死不知。
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样,送他们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为责任而活, 为使命而活, 为自己而活,尽管对方是自己归纳责任的一部分,但是没有权利要求对方为了自己而活下去, 他们是军人,在选择这条路时就已经做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而他,更要将私心与其职责割裂开来,不让自己受到影响。
“上将那边传来的资料显示, 段佐少校等人的最后一次活动轨迹在这里。”刚一登上运载舰,绫刻给她安排的小队队长颜九就将资料调了出来, 指着宇宙地图的一颗并不明亮的星星,说道:“联盟第173星,a173。”
“只有编号?”
“只有编号。”颜九肯定。
编号是代表临近附近宜居星球的荒星, 这些荒星或许存在除了人类以外的本土生命, 但是也不具备可开发价值,所以一般是无人星。
“从事发到现在, 这一代有没有星体活动痕迹?虫洞,陨石流,或者其他天渣?”蔚止在地图上划出了一片区域,问道。
“跟距我所得来的资料显示,并没有。”颜九回答得很保守:“不过检测结果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两个多月的时间,这片区域即便同时出动数百架侦查设备也很难检测到天渣的运行轨迹和黑洞空间。”
“数据调出来我看看。”
“好。”
颜九刚将数据调出来,温倦就走了过来。
“快到第一个空间跳跃站了。”
“数据传到我光脑上。”蔚止留下这句话就和温倦离开,运输舰或者飞船在空间跃迁途中不能离开座位。
“好的,上将。”
蔚止看着数据结果,翻来覆去的验算了一遍又一遍,范围划了又划,最终有些颓废的闭了闭眼:“先去a1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