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人来帮你。”蔚止叹了口气, 抽出了手。
转身离开之际, 却被温倦一把从身后抱住。
“我只想要你,阿止。”
蔚止沉默了一下:“你知道的, 温倦,我不会”
“我知道。”温倦打断了她,他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浓郁的信息素通过相贴的肌肤传进了鼻尖,那是雪落在薄荷上的味道,又清又冷,偏偏带着难以抑制的欲望,一边促使着清醒,又诱导你清醒的沉沦。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打算,我也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要拒绝我,阿止”温热的吐息到她的耳边:“我不想成为你的责任,我也不会要你负责,我不需要你负担任何,我们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温倦循循善诱的继续,在易感期的驱使下,终于说出了一直藏起来的心里话:“因为,我一直是你的。”
蔚止听得出来,这不是表白,不期待有所回应,这是一种飞蛾扑火式的,宛如表明衷心的自我献祭。
“追随你,效忠你,陪伴你——我甘愿如此,且沉溺于此,任你支配,唯你是从。”温倦颤抖着将头靠在她的肩膀:“阿止,你要我,好不好?”
蔚止十分震惊,震惊之下又是没有意外的讶异。
“我们是战友”她说。
战友是平等的,她一直践行着这一点,但是显然温倦并不这么想,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真正去探究过他的想法。
一直以来,温倦跟绫刻和段佐都不同,他优秀,强大,成熟,稳重,谦和,他具备alpha的一切优点,也收敛了alpha的好战因子,在蔚止眼里,他和绫莱一样,是难得的如同端方君子一般的alpha,克己复礼。
所以他的这番近乎偏执的话才会让蔚止感到震惊,温倦跟这个词似乎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
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
像是要坏掉了一样。
“我们不止是战友。”他的嘴唇落在了她的脖颈上,雪薄荷的味道更浓烈了,蔚止感受着温倦几乎要烧起来的体温,催化了信息素的凉意,她感觉自己的腺体也开始发痒。
“阿止,我知道你想的,你要我吧。”
蔚止没有动,没有承认,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所有冲动,她仍旧只想着拒绝。
她没法对温倦负责,她也知道,一旦两人到了这一步,很多事就会变了,即便温倦不变,她也没法像往常一样对待温倦,尽管他们已经有过一次。
但是后来,魏森纠正了她的观点,标记不应该这么随意。
“不”
一个不字刚出口,就被温倦温热的嘴唇堵住。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
蔚止睁大了眼睛,大脑仿佛空白了一瞬。
“阿止,不要拒绝我。”
温倦微微放开了她,划过他脸颊的泪珠代替了他的嘴唇,让她拒绝的话语止于咽喉。
“我很害怕”他的眼泪落在蔚止的锁骨上,形成一道小小的水洼,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我怕你死了,阿止。”
蔚止感觉到有什么好像触动到了她的心脏,那是她一直忽略的关于自己的生死。
她会成为下一个绫莱,她会死,她一直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如果能用她的命换谢枝芩的命,她毫不犹豫,或许这上面会加上一个霍尔达。
不是多么高大上的人族生死存亡系于她身,她也自认为不是多么伟大的人,只是本能的求知欲和不甘愚昧而催促着她的进步,跟进文明,适应文明,又创造文明。
还有她从绫莱手中接下的担子,这些担子成为了她的责任,她一向是一个负责的人。
这一点温倦好像十分清楚,所以他说,他不会成为她的责任。
“阿止阿止”温倦还在低低的喊她的名字。
“你要我,好不好?”
蔚止转过了头。
而后微微颔首。
温倦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湿漉漉的吻落了下来,重新印在了她的唇上,又湿又软。
蔚止撤销了屏障,温倦的信息素开始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反反复复,比上一次要久,要投入,也要——
舒服。
似乎连精神都被伸展开,每一丝都晒上了温暖的太阳。
闻上去又冷又凉的雪薄荷,在体内的温度,是无比滚烫,且灼热的。
她想,她的感觉没用错。
温倦确实像个君子,在这种时候,还会一遍一遍向她确认:
“这样可以吗?”
“够不够?”
“我想好吗?”
她忍无可忍:“这种事就不要问我了。”
“阿止”对方停下了动作,在她耳边说道:“我想听你的声音。”
蔚止没说话,他支起了上半身,慢条斯理的继续:“我明白了,我会努力一点的。”
只是那个力道,仿佛是连灵魂都要烙上对方的名字,在骨缝里刻入彼此的痕迹。
破碎的声音随着水痕溢出,流了一地。
他如愿以偿。
蔚止是被特殊通讯的提示声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