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姜:“我还是更信自己,信自己的家人。”
宋戎:“信席家二郎吗,你跟他什么关系?“
席姜眼睛瞪起,满面震惊:“还能是什么关系,他是我二哥。”
宋戎沉声:“养子而已。”
他有病吧,神经病。
“二哥与此事无关。我已说得很清楚,于私我不愿嫁你,于公我们各自为政。以前年轻不懂事,不知深浅招惹了督主你,相信督主也知那时的真心天地可鉴,无一丝戏耍之意。”
宋戎:“那时的一片真心,怎么此时就没了呢?你又看上了别人吗?”
席姜认识的宋戎眼里心里全都是大业,何尝如此儿女情长过。真是黏黏糊糊,讲不通了。
席姜以为她与宋戎说清楚后,他可能会放些狠话,也可能会在心里暗下狠誓,会让她与席家付出代价。没想到,他竟是死缠烂打,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席姜看着宋戎这张脸,以后除了在战场上,她不想再见。她回头朝楼下走去,宋戎再次拉住她。
宋戎厉声:“我再问一遍,你与席觉是何关系,你不想嫁我,难道想嫁给他?!”
对,她忘了,他一直就是个疯子,隐藏得很好的疯子。
“你疯了,那是我二哥。”
“你在避重就轻,你不敢回答我。”
席姜想骂人了,她能不能现在杀了他?他不是才带二百人来吗,老妖婆也在军师也在,把他们一锅端都杀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阿抬没来,颜繁没来。不说两个都是没了主人会发狂的疯狗,只一个没带阿抬就可以确定,他们是有备而来,从迈进潜北就已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席姜瞬间冷静下来,这可是宋戎啊,他再疯心里都是有数的。
就像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他囚禁了太后,他灭了四大士族,他还断了阿抬一臂。在他死前,后宫所有参与皇后与贵妃之争的,哪怕只是一个浣洗局小宫女,都被他清洗掉了,最后还活着的,全部是没有参与一丝一毫争斗的嫔妃与宫人。
她怎么会认为在他发疯时可以趁火打劫,这个想法很危险,她要时刻记得,宋戎是危险的敌人。
“你说话。”宋戎还在逼问她。
他手劲极大,一时失控,席姜怵眉道:“我就算是想嫁与别人又干你何事,我日后要嫁,至少会嫁个在打斗中会顾念我是否受伤的人。”
宋戎怒气暴起,却又迅速溃败,他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席觉从他手中抢人时,本可以抢走的,但却顾念席姜还被他抓在手中,才没有成功。
他当时觉得自己胜了,却原来是输了。
她还在说:“所以,你明白了吗,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不甘心,高高在上的督主大人的不甘心而已。”
与上一世宋戎在她死后所做的一切同理,他并不是因为爱她才那样做的,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没有按他安排的路走,没有按他想要的样子一辈子陪着他身边,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只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席姜一口气跑下了南楼,扯过守卫的马,一指上面:“盯着他下来,从今往后塔层也要留人。”说完她上马而去。
守卫得了命令,全部紧张地盯着宋戎下了楼来。
宋戎没有为难任何人,只是盯着席姜远去的身影,他们好像调了个,她满脑子都是战备战防,而他却只想质问她为何不愿嫁他,是否移情别恋背叛了他。
宋戎低头笑了一下,他怎么会连个女子都不如了,他管她愿不愿意,管她是否移情,只要自身足够强大,他想要的都会是他的。
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她怎么可以不愿意,她怎么可以背叛他。宋戎抬头看着高高的南楼,他要看着席家倒下,要他们付出代价,要她孤苦无依只能依附于他。
到那时,她会变回去的,她很聪明不是吗,她会再次做出正确的选择。
宋戎接了母亲带着他的人走了,席兆骏见礼帛没拿走,让人去追,被席姜叫住:“爹爹且慢,良堤军师走的时候改口是节日贺礼,白来的东西为什么不要。”
席兆骏:“可这,无功不受禄,”
席兆骏这边还说着,那边席姜与哥哥们已经开始开箱登记了。席兆骏只能又对着小厮叹道:“唉,都长大了,不听话了。”
小厮叫阿壶,他脱口而出:“不听话也是您宠的。”
上次席兆骏说席觉比亲儿子惦记他,阿壶就来了一句:“亲儿子惦不惦记您,都是您亲儿子。”
席兆骏当时瞪了他一眼,这次他直接上脚:“还有没有规矩了,不说我是你主子,就是论年龄你这也叫目无尊长,顶嘴该打。”
阿壶做逃跑状,席兆骏在后面追,一时跑出了中堂。这下席兆骏舒服了,眼不见为净,好好的彩食节,他去找亲家们喝酒去了。
席姜在宋戎送的东西中挑出了两份拿去给大嫂与淼淼,以弥补这些日子对他们不闻不问的失礼与愧疚。
田阿陈没想到席姜不是顺嘴一说,她真的回来了,带了新的东西回来,她心里叹气,面上还得显出高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