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任务(1 / 1)

业血 琴伞 2685 字 3个月前

弥尔坐在国安九处地下会议室里,这种正规建筑一般都布置的简单严肃,正如现在这个房间,墙上只是刷了层白粉,地板也是普通的大理石,中央一个大圆桌,周围围着一圈椅子,都是人工木质。而这个平时足以容纳百人会议的地方,现在空空荡荡。

她抬起头,墙上挂着的电视放着新闻,年轻的主持人努力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

“······下面请看详细报道:近日各地发生多起室内谋杀案件,si者均被发现si于浴室,据警方判断,该事件为团伙入室谋杀案,请广大市民务必要加强安全意识,关好门窗。”

弥尔笑了笑,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真要是入室谋杀案,我为何还会坐在这里?

这时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手里各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把一杯水放到弥尔面前。墙上的电视机刚好播到:“请市民不要惊慌,案件已确认为入室谋杀案,并非灵异事件,只要关好门窗······”

中年男人尴尬地咳了咳。弥尔把电视关掉,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是温的。

国家为了安抚群众,有时的确会使用善意的谎言,倒也可以理解

“如你所见,国家正在为这件连续谋杀案头疼,最新的突破是与灵异有关,所以希望您能来帮忙。”大叔黝黑的脸上看不出脸红,说完以后才惊觉自己对这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用了敬语。

弥尔这个小丫头一直神秘的很,她的身份,能说的不说,想说的不知道,明明看着还毛头未开,这两年却已经帮国家破过不少案子,如果不是年龄的关系,说不定现在的等级已经b自己还高。

而似乎她在这种灵异类的案子上特别拿手。

“所以你们大元旦的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弥尔端起水又抿了一口,好像不是因为渴而是纯粹心里郁闷。

“是的,本来也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最近类似的案件数量正在成倍增长,现在数量虽然还不多,然而只要再过个一两天,事情可能就一发不可收拾。”大叔从怀里拿出一个文档,从桌面挪给弥尔,“这是所有资料,你带回去看,希望越快越好。”

弥尔接过文档,扫了一眼,起身穿上外套。

大叔为弥尔拉开门,弥尔颔了颔首,随即走出门。大叔倚在门上看着弥尔走远的身影,咂了咂嘴:“已经看过小丫头破过那么多案子,每次看还是觉得那么不得了啊。”

离开建于地下的国安九处,不知走了多久,不急不缓,弥尔拐到一条街上,路边的灯年久几乎失修一闪一闪,仿佛飘忽不定的鬼火,上世纪风格的房屋列在两旁,没有一座亮着光,弥尔的脚步却没有停滞,她转进一条小巷。

石头路陡然变得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到尽头甚至被一堵墙挡着,墙镇在那里,肃然沉稳,有历史的痕迹书写其上,它仿佛在隔绝着时间的行走,隔绝着外面的世界。

弥尔径直走着,竟然穿过了那道墙,一道波纹在墙上荡开。

眼前一栋老式建筑森森立着,是民国的风格,房子却很新,墙皮没有脱落,仿佛新刷上去才晾g了一般,颜se苍白的不可思议,屋顶一砖一瓦都很完整,有序叠放,呆在自己的位置,弥尔径直向前,走进房子,推开门。

也许是因为空气对流,似乎在房子另一头的不知是窗户还是门发出了“吱呀”一声。

借着月光,能依稀看清房子里的布置。然而只是朦胧一团。

骤然,有东西翻倒的声音,在空荡漆黑的屋子里回响,这样安静的时候,突兀的声响尤为清晰。

一团黑影从房子角落冒出,并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所经之处掠起侵袭的冷意!窗帘被这猛烈的风呼地捎了起来,像是y森的nv鬼着着白衣。

灯忽然亮了,一瞬间光蔓延开来,弥尔站在门口手锤在开关上。

黑影迅速退到了角落,现出了原型。

弥尔黑着一张脸径直走过去。

“啪!”

“啊!g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半夜又跑出来拿东西吃?”

“我饿啊!g嘛又打我!”

“而且还不开灯?!”弥尔难得皱起了眉头。

十二岁大的少年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捂着头,一双扑闪的桃花眼里氤氲着水雾。他毫不客气地瞪回了弥尔一眼,起身意图跑走,结果头昏脑胀,不小心绊了自己一跤,少年尴尬地加快速度躲进房间,把门重重关上,

弥尔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好像从来只是个旁观者。她看着少年直到消失在门背后的身影,眉间褶皱久久未消散。自x腔叹出一口气,弥尔走到沙发上坐下,静默许久,她终于回了神,从怀里拿出密封的文件夹,拆开。

就着客厅不亮的光,弥尔认真看着文档上的每个字,微卷睫毛的遮掩下,星眸旋着好看的光。

【关于李颖艺被杀案的立案报告书

17字23号

2014年12月25日上午七时零五分,s市城南区北山路派出所转报城南北山路西苑小区4幢502室居民刘某报案:西苑小区4幢501室号房内发现一具nv尸。

报案人称,报案人于2014年12月25日上午七时进入受害人房间,发现受害人si于家中浴缸。

据了解,报案人刘敏,nv,46岁,汉族,s文理大学教师,与受害人为母nv关系,报案人每天早上为受害者送早餐,受害者si亡前并无自杀预兆。

警方赶到调查以后分析得出案发现场为密室,房内并无被盗痕迹,无争斗痕迹,房门无被撬痕迹。

据法医分析,从受害者状况来看,基本排除自杀可能x,拟定为他杀案。

罪犯手法隐蔽,不排除流窜作案的可能,可能有作案前科,

据《xx法》黑白se。

弥尔看完一份报告又往下掀了几页,接下来还有五六个案件,si者身份地位各不相同,可以说毫无联系,然而案发地点都是浴室浴缸里且si相相同,据报告描写称极为凄惨,目睹现场的人员有两个当场变了脸se,跑到门外吐了。

弥尔翻着,从报告的页间掉出了一张小纸条。她顿了一下,然后捡起来看,上面是飞舞的手抄字。

“受害者人品良好交际圈无结仇无情杀可能。掌心有si气,请求特殊支援”纸上写道,两个“无”字用红se加了圈,“si气”旁加了颗五角星。

弥尔在看到“si气”两个字时眸间的光微微闪动了两下,随即恢复神se。她又往文档里翻了翻,还有几张照片,大抵是各种案发现场。

飞快地撇了眼窗外,天空已然被墨se渲染,黑漆漆地压迫下来。

那些照片不看也罢。

弥尔把复印件连同纸条塞回文档里封好。

【少nv像往常一般回到房间里进入睡眠,殊不知在她打开文档认真查看的那一刻,哪怕绝不希望的一切,在这2015年的元旦,已然开始】

弥尔是被早上的催命连环call叫醒的。

弥尔没有起床气,但是每天早上醒来都处于极其糟糕的浑浑噩噩的状态,她也因为这个弱点总被占了便宜。

“丫头,早安”电话里穿出莫名有促狭意味的温润男声。

弥尔还在努力试图睁眼。“嗯。。。”

“起床了没?已经十一点了哟。”从电话里似乎能想象到对方含笑的样子。

“嗯。。。。”弥尔抓起床边的闹钟看,时针分针有好几根。

“衣服穿好了吗?”男声毫不避讳地问道。

“嗯。。。”弥尔终于清醒了,“腾”的一下坐起来。极其慌张地开始穿衣服。

电话里的人轻轻笑起来,好像羽毛挑拨着心弦。“丫头,别骗我。”

弥尔终于听出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声音好像不只是从电话里发出来的。

“我在你上面。”

弥尔猛得抬头,一个男人趴在她头顶的天花板上冲着她笑。

不论男人长相如何,他最有特点的是那一双标准眯眯眼,也就是说无论何时你看着他他似乎都在笑。这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也的确一直嚣张得笑着。

弥尔抄起床上的枕头就向头顶的那个人砸去。

男人头一偏,轻巧躲开,嘴角的弧度开的很大。而后他一个翻身,敏捷地跳下来,以猫的姿势轻盈落地。

只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弥尔黑着脸问道。

“啧啧”男人笑得更厉害了,嘴角的弧度开的很大。“别失落,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男人没有接下去说,他只来得及往后一跃,避开弥尔风一样的扫堂腿。笑着往房门处退去:“衣服穿好了就来吃早饭吧。”

弥尔紧随其后,从衣架上抓起外套边走边穿。

昨晚的那个少年坐在餐桌旁,睡眼惺忪地抓着吐司吃。他抬起头,看见弥尔从房门里出来,外套还穿反了一次,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改过来,便“嗤”地冷笑一声。

“早啊北纬”弥尔看了眼北纬显然是早上起来还没有理过一头乱糟糟的毛,冲着他招呼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北纬却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浪一样的j皮疙瘩。

“真是相亲相ai啊。”那个早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混进弥尔房间的男人这时笑眯眯地从厨房端了一碗粥一碟菜出来。

弥尔向来只吃中式早餐,出生以来不曾改过。北纬以前也吃的中式早餐,但自从他进入少nv般别致的青春期,犯别扭时起吃的都是面包之类的西式早餐。

“嗯”弥尔不置可否。接过早餐坐到北纬左边的位置。北纬极其嫌弃地挪了挪尊t,往右边移了一位。

弥尔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开始吃早餐。

“那么我出门了,弥尔,你照顾着点北纬。”男人擦了擦手,解下身上居然失去了存在感的hollyketty围裙。他身上赫然穿的是衬衫黑领的正装。

“谁要她照顾了。”北纬瓮声瓮气地反驳。

北纬的话被弥尔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熄了火,低下头蔫巴巴地啃面包。

“知道了赵叔。”弥尔继续埋着头吃饭,哼哼唧唧地回道。

“不要叫我赵叔,听起来显老还像在叫你们家司机。”

于是然后很久整个房子除了弥尔北纬吃早饭放肆的吧唧吧唧再没有声音。

弥尔抬头看,大门坦荡荡开着,男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弥尔神se无异,低下头往嘴里又填了两口饭,便起身离开。

大早上的她向来没什么胃口,她停顿了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诓自己,于是她不得不承认是因为昨天最终还是不小心瞥到的照片——大片大片的红se在照片上绽开,好像是被人无意泼上的油漆,透着冷冷的光。隐约才能看见背景是一个浴缸,浴缸中央有r0e的一团东西。

弥尔当时一瞥不觉如何,现在想起。

【那是人,已经不成形状。】

弥尔眯着眼睛抬头看yanyan高挂的天空,打了一个寒战。

天真冷,再过两个月大概就要下雪了。

而后她走向茶几去拿文件档。

这时略有些别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就吃这么点?”

“嗯,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我上学去以后你孤苦无依饿si在家里!”

“就算你在我也会饿si。”

“至少我会叫救护车啊!”

弥尔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北纬说话时别扭的样子,他皮肤neng的跟水豆腐似的,现在一激动,脸上像抹了胭脂一样,更何况他的头发也是超乎想象随意的一团。

弥尔轻轻地笑起来,yan光铺成在她脸上,两颊红润了些,透着温和的光泽。

然而她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折身回到餐桌,这次却是站到了北纬面前。

“你g。。。g什么。”北纬身子迫不得已往后靠,已经贴在了桌沿,脸涨得通红,一边想着自己说了什么话又惹到这个老巫婆了。

弥尔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慢动作一样往上提。

扑通

扑通

北纬紧张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周围空气也变得极其压抑。

弥尔把手放到了北纬的头上——然后开始毫不留情地大力r0ucu0那一坨发质柔软舒适的j窝

“早上起来也不记得理理头发”弥尔回答道,“太乱了。”

“啊~啊啊啊~”北纬因为头部的晃动,一声嚎叫带上了奇怪的颤音,声音都恍恍惚惚起来“我头发更乱了啊!”

“嗯”弥尔终于收了手,看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视地别过身去,回头去拿文件夹。

“喂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吃完饭吗!”北纬较之前的声音更加抓狂了,他对着光洁的桌面开始心无旁骛地理头发,蓬着头发毫无形象地吃饭时只有在他没睡醒时可以g的事。

弥尔回头扫了一眼,默默想着:发质真好,这么r0u都不带打结的。

于是她也开始g自己的正事。

如果要入手这件案子的话,昨晚随意扫了几眼资料获得的信息显然是不够的。至少每一张都还要看过去,然后找到其中——违和的地方。

弥尔坐到沙发上,准备将文件拿出文件夹。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了。

“弥尔?”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耳熟。

弥尔按了免提,然后拿起资料继续看,随口回道“嗯。”

“我是王冼明,就是经常和你一起。。。。。。”

王冼明,国安局s市分部高位g事,也是昨天把资料交给弥尔的那个大叔。

“我知道,什么事。”弥尔示意他直接说。”

“s市刚刚有人报案,又是一起浴缸谋杀案,你在家吗,车已经停在巷口,接你直接去案发现场。”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

弥尔立即拿上电话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认真地纠正:“不是谋杀。”

“好。。。。不是谋杀。”

“你g什么去?”北纬的声音从餐桌底下晃上来,真不知道他在这种地方g什么。

“接手的连环案又发生一起,我去看看。”弥尔走着,眼神扫过北纬。

“什么案件?”北纬手里拿着一根筷子有些着急地站起来,结果“嘣”地撞上桌板,两眼泪汪汪地跌回地上。

“回来跟你说,照顾好自己不要乱跑”弥尔声音传回来,人却已经到了门外。

巷口停好了一辆黑se大众,弥尔开门坐进去,利落地关门。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