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尔是被早上的催命连环call叫醒的。
弥尔没有起床气,但是每天早上醒来都处于极其糟糕的浑浑噩噩的状态,她也因为这个弱点总被占了便宜。
“丫头,早安”电话里穿出莫名有促狭意味的温润男声。
弥尔还在努力试图睁眼。“嗯。。。”
“起床了没?已经十一点了哟。”从电话里似乎能想象到对方含笑的样子。
“嗯。。。。”弥尔抓起床边的闹钟看,时针分针有好几根。
“衣服穿好了吗?”男声毫不避讳地问道。
“嗯。。。”弥尔终于清醒了,“腾”的一下坐起来。极其慌张地开始穿衣服。
电话里的人轻轻笑起来,好像羽毛挑拨着心弦。“丫头,别骗我。”
弥尔终于听出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声音好像不只是从电话里发出来的。
“我在你上面。”
弥尔猛得抬头,一个男人趴在她头顶的天花板上冲着她笑。
不论男人长相如何,他最有特点的是那一双标准眯眯眼,也就是说无论何时你看着他他似乎都在笑。这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也的确一直嚣张得笑着。
弥尔抄起床上的枕头就向头顶的那个人砸去。
男人头一偏,轻巧躲开,嘴角的弧度开的很大。而后他一个翻身,敏捷地跳下来,以猫的姿势轻盈落地。
只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弥尔黑着脸问道。
“啧啧”男人笑得更厉害了,嘴角的弧度开的很大。“别失落,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男人没有接下去说,他只来得及往后一跃,避开弥尔风一样的扫堂腿。笑着往房门处退去:“衣服穿好了就来吃早饭吧。”
弥尔紧随其后,从衣架上抓起外套边走边穿。
昨晚的那个少年坐在餐桌旁,睡眼惺忪地抓着吐司吃。他抬起头,看见弥尔从房门里出来,外套还穿反了一次,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改过来,便“嗤”地冷笑一声。
“早啊北纬”弥尔看了眼北纬显然是早上起来还没有理过一头乱糟糟的毛,冲着他招呼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北纬却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浪一样的j皮疙瘩。
“真是相亲相ai啊。”那个早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混进弥尔房间的男人这时笑眯眯地从厨房端了一碗粥一碟菜出来。
弥尔向来只吃中式早餐,出生以来不曾改过。北纬以前也吃的中式早餐,但自从他进入少nv般别致的青春期,犯别扭时起吃的都是面包之类的西式早餐。
“嗯”弥尔不置可否。接过早餐坐到北纬左边的位置。北纬极其嫌弃地挪了挪尊t,往右边移了一位。
弥尔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开始吃早餐。
“那么我出门了,弥尔,你照顾着点北纬。”男人擦了擦手,解下身上居然失去了存在感的hollyketty围裙。他身上赫然穿的是衬衫黑领的正装。
“谁要她照顾了。”北纬瓮声瓮气地反驳。
北纬的话被弥尔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熄了火,低下头蔫巴巴地啃面包。
“知道了赵叔。”弥尔继续埋着头吃饭,哼哼唧唧地回道。
“不要叫我赵叔,听起来显老还像在叫你们家司机。”
于是然后很久整个房子除了弥尔北纬吃早饭放肆的吧唧吧唧再没有声音。
弥尔抬头看,大门坦荡荡开着,男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弥尔神se无异,低下头往嘴里又填了两口饭,便起身离开。
大早上的她向来没什么胃口,她停顿了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诓自己,于是她不得不承认是因为昨天最终还是不小心瞥到的照片——大片大片的红se在照片上绽开,好像是被人无意泼上的油漆,透着冷冷的光。隐约才能看见背景是一个浴缸,浴缸中央有r0e的一团东西。
弥尔当时一瞥不觉如何,现在想起。
【那是人,已经不成形状。】
弥尔眯着眼睛抬头看yanyan高挂的天空,打了一个寒战。
天真冷,再过两个月大概就要下雪了。
而后她走向茶几去拿文件档。
这时略有些别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就吃这么点?”
“嗯,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我上学去以后你孤苦无依饿si在家里!”
“就算你在我也会饿si。”
“至少我会叫救护车啊!”
弥尔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北纬说话时别扭的样子,他皮肤neng的跟水豆腐似的,现在一激动,脸上像抹了胭脂一样,更何况他的头发也是超乎想象随意的一团。
弥尔轻轻地笑起来,yan光铺成在她脸上,两颊红润了些,透着温和的光泽。
然而她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折身回到餐桌,这次却是站到了北纬面前。
“你g。。。g什么。”北纬身子迫不得已往后靠,已经贴在了桌沿,脸涨得通红,一边想着自己说了什么话又惹到这个老巫婆了。
弥尔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慢动作一样往上提。
扑通
扑通
北纬紧张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周围空气也变得极其压抑。
弥尔把手放到了北纬的头上——然后开始毫不留情地大力r0ucu0那一坨发质柔软舒适的j窝
“早上起来也不记得理理头发”弥尔回答道,“太乱了。”
“啊~啊啊啊~”北纬因为头部的晃动,一声嚎叫带上了奇怪的颤音,声音都恍恍惚惚起来“我头发更乱了啊!”
“嗯”弥尔终于收了手,看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视地别过身去,回头去拿文件夹。
“喂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吃完饭吗!”北纬较之前的声音更加抓狂了,他对着光洁的桌面开始心无旁骛地理头发,蓬着头发毫无形象地吃饭时只有在他没睡醒时可以g的事。
弥尔回头扫了一眼,默默想着:发质真好,这么r0u都不带打结的。
于是她也开始g自己的正事。
如果要入手这件案子的话,昨晚随意扫了几眼资料获得的信息显然是不够的。至少每一张都还要看过去,然后找到其中——违和的地方。
弥尔坐到沙发上,准备将文件拿出文件夹。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了。
“弥尔?”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耳熟。
弥尔按了免提,然后拿起资料继续看,随口回道“嗯。”
“我是王冼明,就是经常和你一起。。。。。。”
王冼明,国安局s市分部高位g事,也是昨天把资料交给弥尔的那个大叔。
“我知道,什么事。”弥尔示意他直接说。”
“s市刚刚有人报案,又是一起浴缸谋杀案,你在家吗,车已经停在巷口,接你直接去案发现场。”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
弥尔立即拿上电话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认真地纠正:“不是谋杀。”
“好。。。。不是谋杀。”
“你g什么去?”北纬的声音从餐桌底下晃上来,真不知道他在这种地方g什么。
“接手的连环案又发生一起,我去看看。”弥尔走着,眼神扫过北纬。
“什么案件?”北纬手里拿着一根筷子有些着急地站起来,结果“嘣”地撞上桌板,两眼泪汪汪地跌回地上。
“回来跟你说,照顾好自己不要乱跑”弥尔声音传回来,人却已经到了门外。
巷口停好了一辆黑se大众,弥尔开门坐进去,利落地关门。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