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她很不爽,所以音量比平时稍大了些。
陆瑾言早就醒了,或者说,基本没睡熟,没有赵一楠在身边,他根本睡不好。他的睡眠很浅,只有赵一楠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进入深度睡眠。
“姐姐?怎么了?”陆瑾言已经穿戴整齐,身上也香喷喷的。
赵一楠紧挨着他,贪婪地吸允着香味。
赵一萱满脸嫌弃地拎着一套衣服,“我就从来没见过哪个剧组要求我们统一工作服的。”
“姐,导演交代的,您就别为难我这小喽啰了吧?”
赵一萱展开手里的衣服,“不是我要为难你,这文化衫也太丑了吧?你看,浑身上下一个口袋也没有,穿着也不方便呐。”
工作人员嘿嘿一笑,“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有口袋没型呐,放个手机在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多丑啊……小助理,你说是吧?”工作人员看了陆瑾言一眼,希望同为喽啰的他能站在自己一边。”
“不是,这破文化衫还要什么型呐?这丑衣服谁设计的?我真是服了……打死我也不穿!而且,怎么拍戏拍到一半才要求穿,你们王导在发什么神经?”
“这不是定制的嘛,时间久……哎哟喂,姑奶奶,求求您了,就委屈几天吧。您看,纯棉的,多吸汗呐!”工作人员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被汗湿透的后背。
“小助理,你穿什么码?”工作人员在那一摞衣服堆里,边找边说,“我看你这么瘦,穿的就行。”
“我也要穿吗?”陆瑾言问道。
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助理吗?”
陆瑾言点点头,接过衣服,“应该可以。”
“姐,您看他都穿了,您就行行好吧!”
无奈,赵一萱只得骂骂咧咧地接过文化衫,心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看着全剧组的工作人员都穿着这丑衣服,她也不好再抱怨什么,只好随大流。
陷害
翌日凌晨,赵一萱和赵一楠突然接到通知,今天的戏提前到4点,因为要拍一场日出的戏份。
赵一楠虽然很不爽,但剧组临时更改计划,提前、推后、调换戏份也是常有的事,毕竟天气这个东西不好捉摸。
由于起得太早,赵一楠心疼自家宝贝兔子,便没有叫陆瑾言起床,而是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计划临时更改了,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在身边时,不要一个人外出。还有,给他买了好多零食挂在门口。
陆瑾言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成静音了,赵一萱姐弟两为了不打扰陆瑾言,走路也轻手轻脚的,所以陆瑾言直到早上6点多醒来,方才发现赵一楠已经外出拍戏了。
他洗漱好,正准备回复赵一楠的消息。
却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失火了,失火了……”
陆瑾言捏着手机打开门,外面楼道隐约可以看见黑烟。
他记得,投资方为了讨好赵一楠,特地安排他们三个住了最舒适的5楼,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住客了。
陆瑾言正准备确认情况后再打电话给前台,或者报警,前方却冲出来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他焦急地说:“小哥,失火了,快跑。”
烟雾好像越来越大了。
陆瑾言看了房间的随身小包一眼,却没成想房间门被那个男人带上了,挂在门把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零食洒落一地。
陆瑾言蹲下来,捡了一把他最爱吃的奶糖。
“都什么时候来,你还有心思捡零食!”男人恨恨道。
“糖果有助于人缓解焦虑,你要不要来一颗?”陆瑾言递过去一颗奶糖。
男人焦躁地打掉糖果,“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然后,他不由分说地拉起陆瑾言往楼道深处跑去。
“快跟我走,我知道出路。”
陆瑾言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本想先问清楚情况,可那男人的力气却奇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火,电力系统受到影响,头顶上方的灯泡疯狂闪烁。
随着继续往前,楼道里越来越暗。
他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本想给赵一楠打个电话,却听男人说,“现在分秒必争,等出去再报平安也不迟。”
男人神情严肃,面容真诚,不似作伪。
陆瑾言点点头,将嘴里的奶糖嚼成碎渣。
跑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门。
“马上就到了。”
可是那个门怎么看也不像出口的大门。
门里黑洞洞一片。
“是不是方向搞错了?”陆瑾言疑惑问道。
男人松开手,拉了拉帽檐,“没错!你再往前看看……”
见陆瑾言迟迟不动,男人一脚踹在他的背上。
陆瑾言一个踉跄,摔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紧接着,身后“啪”一声响,门被迅速关上。
依稀可以听见门外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我的honey……”
陆瑾言试着去开门把手,然而,门被锁死了。
他打开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赵一楠,却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一开始,陆瑾言还试图保持冷静,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有人发现他的失踪,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感到越来越不安。
黑暗中的寂静仿佛有无形的魔爪,紧紧地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感到窒息。他开始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种被封闭在黑暗中的恐惧感却像潮水一样不断涌来,让他无法抵挡。
他开始四处摸索,试图找到一丝光线或者出口。但是,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出口。
他感到一种绝望和无助,似曾相识,这种感觉比黑暗本身更加可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陆瑾言开始感到头晕目眩,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仿佛要破体而出。他的恐惧感已经达到了顶点,他感到自己仿佛要被这种恐惧所吞噬。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陷在了什么粉末之中。
这种触感让他感到更加惊恐,他试图挣扎起来,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他惊讶地发现四周竟然都是面粉。
随着自己的倒下,粉尘漫天飞舞。
糟糕!
他感到喉咙紧缩,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让他难以呼吸。这是他的哮喘病发作的前兆。
他在身上努力摸索,却猛然间想起来因为这身衣服没有口袋,舒张剂被他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而那包此时正躺在房间的桌子上。
他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呼吸,但那股粉尘的刺激却让他无法平静。他的喉咙开始发出哮鸣音,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他感到自己的肺部仿佛被火焰灼烧,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吸入了一团火焰,让他痛苦不堪。
陆瑾言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拼命地挣扎着,试图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但周围却充满了让他窒息的面粉粉尘。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一把尖刀刺入他的肺部,每一次呼气,都像是从他的身体中抽走一部分生命。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逐渐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而另一边,计算着陆瑾言起床时间的赵一楠,一直傻傻盯着手机屏幕,心里一个劲地嘀咕,“怎么还不回我?一般六七点就该醒了啊。”
久久收不到陆瑾言回复的赵一楠心神不宁。
他忍不住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酒店的房间里怎么回无法接通?
一定出事了!
看见赵一楠脸色不对,赵一萱忙问怎么回事。
听见电话打不通,再联想到临时更换的那身衣服,以及突然更改拍摄计划和拍摄地点,赵一萱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巧合,有人想要陷害陆瑾言。
“赶紧回去。”
赵一楠点点头,“我去开车。”
“哎,你们去哪儿啊?导演都还没说收工,你们怎么能擅自走掉?”谢思琪突然拦住他们。
导演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怒喝一声,“不准走!真当自己是大爷了?真当这剧少了你不行了?”
赵一楠狠戾地盯着他,刚准备说什么,赵一萱拉过他,“我来”
赵一萱面无表情地看着导演,“王导,我现在尊称您一声是看在小言的面子上,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心里清楚……”说完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一眼谢思琪。
“您还要拦吗?”
导演冷哼一声,“威胁我?我……”副导演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袖子。
王导摆摆手,“行 ,你们走吧。”然后拿着喇叭对所有人叫道,“所有人,听好了,今天停工!”
赵一楠转身欲走,谢思琪却还想说什么。
赵一萱则挡在她的面前,“谢思琪,如果陆瑾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她跟着赵一楠进了车里。
车门缓缓关闭,谢思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片场里的工作人员议论纷纷。
“喂,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