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眠,“我没这么说。”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不然你提一嘴什么意思?显摆显摆你比我大。”

汤眠说不过他,被压得死死的,服了。“哥。”

天逢玉:“听不见。”

“……”

“叫啊。”

“……”

汤眠叫不出来,耳朵红了,眼睛也似是被风吹久了,看着有层亮亮的水光。

声音说不上多好听,但听着舒服,小刷子一样磨蹭的人听不够。

昨天被弄下来的舌钉现在还揣在天逢玉贴近胸口的衣兜里,天逢玉本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来干嘛的。

现在知道了。

等不住,惦记着,着急想摆弄摆弄他。

“早上急着走什么?”

汤眠低低嗯一声,“有点事。”

“我是会拦着你不让你走吗,和我说一声能耽误你多长时间?”

“……”

不说算了,天逢玉的问题也不止这一个,又问,“电话呢,电话为什么不接?”

汤眠:“陌生号码,静音了。”

“加软件为什么那么慢?”

汤眠:“不是有意的,发烧睡着了。”

“……”天逢玉才知道这个,眉头忽地皱起来,目光落到汤眠身上。“你发烧了?我闹的?”

汤眠挺想说不是的,但他体质其实真的不错,这一场病多半真是因为天逢玉闹的太狠了。

天逢玉:“发烧怎么不说?都发烧了还出来干嘛!?我让你出来你就出来?你想什么呢!?”

“……”又生气了?汤眠任由他发火,不吭声。

等天逢玉发完了,靠近车窗,弯腰垂眸道,“没想什么。”

“就想见你。”

你这些话都跟谁学的?

“……”闷声闷气地,声音也不高不低。

天逢玉心里头仿佛烧了块铁板似的,滋滋发烫,盯着汤眠的脸看着看着,牙根更痒了!

咔的一声,车门开了。

天逢玉冷声道:“上来。”

汤眠的胳膊猛地被人拽住,重心前倾。

接着眼前天旋地转,还没等发出声响,已经被天逢玉压在后排宽阔平铺的座椅上。

天逢玉探入他的腰间,掌心触碰到汤眠衬衫下的皮肤,“烫的。”

天逢玉:“你还在烧?”

“……”被触碰到的地方电流流过一样发麻,汤眠按住天逢玉的手,想让他抽出去,又想让他再摸摸。“之前已经好了,这是复烧,刚烧起来的。”

“我出门之前已经吃了药,一会儿就会降下来了,什么事都没有。”

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在这儿跟谁保证?哄谁放心呢?

“解释什么?”天逢玉的火莫名其妙更大了,“我还得夸夸你?”

“……”

天逢玉在对面车窗上用力砸了一下,叫人:“王周。”

方才走远的司机应声回头,向着车子往回跑。

汤眠顿了顿,“……哥?”

这时候知道叫哥了,天逢玉冷笑:“去医院。”

“……”汤眠:“我今天已经去过了,药就是从医院带回来的。”

天逢玉:“那就去酒店。”

汤眠:“哪个酒店?”

“你说哪个酒店?”天逢玉,“真就是翻脸不认人是吗?”

“……”汤眠不是那个意思,余光注意到司机越靠越近,开口,“我姐全家都有早起的习惯,我一会儿还得回去,早上起来见不到我人,可能解释不清。”

医院不行,酒店也不行,直说就是不能跟他走。

天逢玉眉头的结越系越死,好像彻底打不开了。“那你下车。”

“……”

车里开了一盏不怎么亮的车顶灯,天逢玉的脸自上而下俯视着他,表情被藏在阴影里看不清。

汤眠觑着他的神色,感觉他现在相当的不爽,但也不知怎么,并不感觉害怕。

他伸手环抱住天逢玉的腰,试探着微微挺身,将自己送进天逢玉的怀里。

声音很低,商量:“不去医院,不去酒店,我也不回去,你就在这里和我待一会儿,不行吗?”

“哥……我不想走,我还没和你待够。”

司机走近了,伸手拉车门。

刚要用力,迎头被天逢玉喷个透心凉。

“叫你过来了吗?滚远点!”

赶走了人,天逢玉收回撑着座椅的手臂,将体重全部压在汤眠身上。

真皮座椅被压得软软下陷,汤眠生生发出了唔的一声,但仍是不够,天逢玉的手从下到上摸到汤眠的脖子,挺想掐他一会儿。

“……”暗骂一声,天逢玉呼出一口气,“真没事?”

听起来好像在关心他,汤眠点头,话到嘴边,又不自觉的唔一声。

“怎么了?我太沉了?”

“不是,有东西硌着我。”

汤眠用手摸进去,罪魁祸首是天逢玉身上的一粒纽扣,夹在两人胸膛之间。

用手调整过位置,汤眠重新抱住天逢玉,说:“你不沉,我喜欢你压着我。”

“你这些话都跟谁学的?”天逢玉更想骂人了,倒不是想骂汤眠,就是感觉一而再再而三,被勾的难受。

他扬起一点头,盯着汤眠的脸细看。

这人一对单眼皮,一张脸并不浓艳,真要形容,长得还挺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