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风若轻身在烟雾氤氲一处地方,能见度极差,仅能看见眼前脚下足迹。
风若轻举步维艰地向前走去,双手如同瞎子0象般乱挥,往前走时渐渐地闻到难闻的臭味,她轻x1了一鼻子,心下一喜:「这不就是温泉特有的硫磺味嘛!」,以前冬天最喜ai到北投或是谷关泡上几回温泉了,只是那儿的温泉都是经过处置的,这里的温泉好像是天然的,味道甚大。
风若轻心想,若不是自己的身型变化如此之大,这古代还是现代,真的很难分辨呐。
再往前走去,风若轻突然煞住脚步,前头好像有东西挡着,脚上绣鞋往前踢了踢,风若轻定睛一看,着实被吓得不清。
这池边竟躺着一名nv子,如若不仔细查看,乍看之下会以为她已香消玉殒、命丧h泉了,却不知她竟还有意思气息尚存。
风若轻再看一眼,更令人毛骨悚然,那nv子的面容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看着再眼熟不过的面孔,风若轻便蹲下想探她个生si,才伸出手指,便看见自己的手指逐渐变得透明,原来是灵魂出窍吗?还是作梦?
温泉池对面传来细碎声响,风若轻看了那nv人一眼,既然自己没有实t,也就无法救她,索x起身往前走去,一探究竟。
风若轻绕着走去温泉对面,只见一男一nv正抱在一起,有如交颈鸳鸯般在互诉衷肠,只是背景是一名将si之人,风若轻暗笑他们的趣味也真奇特。
好奇他们在说些甚麽,为了听清楚点他们的对话,飘呀飘的往他们面前一站,仔细聆听。
「华临哥哥,你说她会不会回来找我们索命?呜呜呜……,苹儿好怕她。」
名唤华临的男子,大手环抱、轻抚着nv子的背脊,温声安慰着:「别怕,那nv人早逝是自找的,和苹儿完全无关,是我向岳父讨了你来,自是我来护你周全,即便她化作厉鬼,我也会挡在你身前。」
此话一出,腻在男子怀中的nv子连忙摀住男子的嘴,说道:「哥哥莫说这麽可怕的话,苹儿怕。」
风若轻睨了这两人一眼,周身起了j皮疙瘩,好个郎情妾意啊,躺在那边的nv人,保不齐就是原配夫人了吧,腹诽着:「照这个剧本来看,我还是穿到大宅大院里来了,只是不晓得来头如何就是了。」
低头再看看自己变得又更透明些的手指,可能这梦要醒来了。
风若轻抬头看了池边那nv子一眼,鬼使神差之间,那nv子似乎是费尽最後心力朝向她这方向看来,与她眼神接触,心里头打了个突,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真有所感应。
瞬间,风若轻这心里头便突然涌入千头万绪,细细着墨便知道这思绪是池边那nv子所有,自己可能作为她的投s,所以才能读到她的心声吧。
那思绪有如跑马灯一般,一一在心底淌过。
风若轻,是她也是那nv子的姓名。
孟华临,宁安王朝的王爷,甫弱冠之年便以绰约之姿,风靡了宁安京城里上上下下的未婚、已婚nv子,当然也包括风若轻。
风若轻,是风姓一族将门之後,镇国大将军-风靖扬之嫡nv,上有叔叔婶婶、四个哥哥庇护,府里一g奴仆忠心耿耿,在风扬府里千娇万宠。
两人一面之缘就在孟华临弱冠之礼上。
她自那一面之後,一腔柔情系挂在他身上,在心里便认定孟华临是那唯一寄托,不顾家人反对一心向他,原以为会就此在他保护的羽翼之下生活一辈子,认为那便是全部了,娇媚笑颜全为他一人所绽放。
她全然不顾nv子名节,在之後各种宴会上追逐着她心念的身影;不擅针黹的自己,为了绣上一只带有高风亮节之竹的荷包以示衷肠,而纤纤细指上坑坑洞洞,白绷缠绕,最终那只荷包也未曾送到那人手中。
最终她也得偿所愿,以他正妃之名将随侍他左右。
美好的想像日子,却因为他想要问鼎那个人人垂涎的位子,决意求娶名门之nv为平妻而皲裂。
而名门之nv娶进门的代价,却是不能让正妻替他诞下嫡长子。
这些她浑然不知,守着正妃应有的大度与包容,迎来往後会令她既屈辱又卑微的nv子。
孟华临也坦白的告知自己,他对自己并无感情可言,他看中的是她身後所倚仗、支持的兵权,并决绝的b着她喝下那一碗又一碗绝情绝後汤药。
她拥抱着寂寞,从最初的翘首盼望到最後的蜡烛垂泪,天天年年的被冷落,她的院落是整个王爷府里最奢华大气,但那又如何呢?就这样年复一年的,心思重的她,终於一天夜里泡澡时,被孟华临新娶进的平妻-欧yan宛苹,给设计在温泉池子淹si了。
只是欧yan宛苹不晓得,当时的风若轻并未si透,尚存一息苟延残喘着。
欧yan宛苹的计画是:设计风若轻嫉妒她被孟华临宠ai,所以假借姊妹亲近为名,行迫害之实,最为寻常的栽赃嫁祸、贼喊捉贼的伎俩。
只可惜,男人永远参不透,还想着要帮忙欧yan宛苹出头。
接下来就是风若轻看到的这一幕了,其实她也只能叹气,古代nv子多委屈啊,男人就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然也是nv人何苦为难nv人。
风若轻再望向那nv子时,便已经气绝,脸上的哀戚神se却让人不忍直视。
闭了闭眼,风若轻顷刻回到现实中了,她记住了:孟华临、欧yan宛苹,这两个名字。
风若轻睁开眼後,只见莫尹风的小脸放大在她的眼前,让她吓得倒ch0u口气:「吓,没事靠这麽近作甚麽?」
猫着身子的莫尹风直起身来,坐回他爹一旁的椅凳上,没好气的说道:「这不就担心你又昏迷过去了吗?」喝了口茶,又问:「方才看你睡得不怎麽安稳,怎麽?梦魇了吗?」
想了一下,风若轻对莫尹风摇摇头,道:「做了一个不是很清晰的梦。」
这场梦很有可能是她的前世,她现在穿越过来,有可能是要获得新生,她自然是要避免这样的结局,所以这样的事情不能与他人说道,因为别人总不会相信她是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吧,情形太过诡谲了。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她额头上的伤,虽然方才那个梦给了她一些线索,但远不足以来应付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她还是在这边乖乖的养伤,然後恢复记忆b较实在。
「你们怎麽过来了?收拾完了?」风若轻坐直身子,抚平裙上皱褶。
尹风点点头,说道:「都收拾好了,来这里看看你还需不需要甚麽,可以帮姊姊准备着。」
「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很麻烦的话,我需要热水。」风若轻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个澡。
只是她突然想起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回这茅庐屋後,莫尹风跟她说的那屋外的不明生物。这又不是x档案,应该没有b这更可怕吧?起码就现在线索知道,那生物极有可能是所谓的「烛龙」,只要知道它不是会杀人的生物,那就没甚麽好惧怕的了。
传说那生物一出现便是会捉人,风若轻猜想那就不是烛龙了,肯定是有人假藉烛龙之名,行拐卖人口之实,只是这小村庄里的人不懂这些,无知被诓骗罢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猜测告诉他们俩,得今晚瞧过外头的状况之後,才能确定这件事情,而且说了这件事情他们也不会相信,还是等她离开这里在想想办法解决。
「你们说那怪物今天会出现吗?」风若轻疑问问了莫尹风和莫璃殇。
莫璃殇未应答,只见莫尹风想了下,道:「会不会来不晓得,但来了我肯定会知道的。」
风若轻惊奇了一下,便问:「你怎麽知道它来了?」
莫尹风深怕被那生物听见一样,又开始低语:「你可别说是我说的,这我自己推估出来的,正不正确我倒是没去验证,只是我自己这麽相信罢了。」验证还得了,自己小命也会丢了。
「不要紧的,你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听。」风若轻鼓励莫尹风说出来,这样获得的讯息量更大。
「其实也没甚麽,就是它来的时候,窗外会刮起一阵凉风。」停顿了一下,见到风若轻疑问的眼神,连忙补充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一阵的风呐,不管在何种季节,那阵风是冻人筋骨、冷人心脾的的冷,轻易忽视不得的。」
听见莫尹风的推测,风若轻的想法大抵也就确定了。
那烛龙不正是睁眼为日,闭眼为夜;而吐息为冬,纳息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这烛龙虽身处大荒及大海,但也是神格之物,就仙t来说不进食也影响不了身t健康的,那又何来吃人一说呢?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维基百科是这样说,但毕竟这是古代,现代记录有无阙漏,那也无从得知。现在只要等它出现,风若轻就能确定究竟那些失踪的人口,是否为它所拐骗了。
「那好,那就让我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何来头。」风若轻暗自期待「它」的到来。
但这样乾等着也不是办法,於是风若轻便询问莫尹风,有关这个朝代的一些事情。
「你说你们住在这间茅庐里,外边的乡镇有去看过吗?」看着眼前这孩子,谈吐间还算是有条理,也不是言之无物,在这村庄里生养的小孩都如同这般有教养吗?理论来说好像有点不合理。
而坐在一旁看书的句点王,长相英俊儒雅,但不发一语的肃冷神情,y是把这十分分数拉低,让人不愿亲近,周身气质也如同大户人家一般并无二致,言语之间过分谨守分际。
「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这村庄虽然看起来朴实,但距离京城也仅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不过呢,我们却也不是这里的居民,只是一年之中过来住上一个月罢了。」莫尹风向风若轻解释道。
「所以呐,你说我有没有看过外边的乡镇呢?」语毕,莫尹风还俏皮的歪了歪头。
风若轻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便是有的。」思忖了一下,询问旁边在看书的莫璃殇:「莫公子,不晓得你们在这里要住到何时?何时要启程回家?我想与你们一道上路。」
虽然不想跟这位句点王说话,但毕竟这种带着陌生人上路的事情,还是要跟大人商量一下b较妥当。
她自己也是想一个人上路,但依她现在状况,独自一人却多有不妥。
虽然从那个梦里得知,她是大将军之nv,但她大路不识,万一就这样走进深山老林回不去怎麽办?风若轻想她到了这古代,真的是越来越怕si了。
莫璃殇从书本中抬眼看了风若轻一眼好一会,久到风若轻快要放弃他的回答的时候,终於开口回答了:「等风姑娘伤好了就走。」说完又低头看他的书。
莫尹风和风若轻对看一眼,相对无言,心想:「还真是个寡言的主。」莫尹风对她耸耸肩,小手一摊表示自己无奈。
於是就略过莫璃殇,两人开始谈起天来了。
「尹风,你随便给我说说这京城大小事,我脑袋里头好像是甚麽也想不起来这边的事情了,你说一下ga0不好我就恢复记忆了。」风若轻指了指着她额上的伤口。
她对於目前京城里的事情,就只有那nv子交流给她的那些年的记忆,除了在将军府,便是一心追逐着那王爷,就她一个大将军之nv,随随便便额上有伤的躺在河边,这就不是件寻常事了。
莫尹风看了她额上的肿包,同意的点点头:「好吧,那我就说一下这京城有哪些官宦富贵人家吧,ga0不好你就是从那里头其中一家调皮跑出来的。」
这父子俩的想法,倒是兜到一块去了,都觉得她定是大户人家的nv儿,ga0不好贪玩跑出来,不小心受伤昏倒也没人发现,但都过了一天了,还没有人来寻她,这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只是就不知道是风姓哪派哪支的子nv就是了,从她的言行举止谈话也看不出来,身上也无贵重可辨别的饰物,仅从一个姓氏也不好断言。
「这京城天子脚下,除去皇g0ng为首以外,最为知名的便是京城八大名家了。」莫尹风先替自己倒杯茶,先放凉已备等等口渴时可以喝,这京城的种种事蹟若是要介绍完,这口沫都得横飞不止几尺了。
这风若轻也是很捧场的询问:「这京城八大名家又有何令人乐道之处?」
「这八大名家呢,分别是以姓名来称呼:上官、欧yan、风、莫、雷、司马、花、尉迟这八家,这八大名家,府内皆有人入官为仕,但却万万不能用官阶定义分类他们在京城的错综复杂的势力。」
莫尹风喝掉微温的茶,风若轻见状,连忙再帮他斟满一杯。
风若轻好像在听故事一样,急忙想知道後头故事进展,所以以眼神催促着莫尹风快快说来。而且在这八大名家里,有莫尹风的莫,以及她风若轻的风,不晓得她是否就是八大名家之一的风呢?
「姐姐定是在猜想,你姓氏的风是否为八大名家的风姓呢,这我们不得而知了,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的莫便是八大名家的莫家。」说完,莫尹风还好不得意的挺了挺x。
埋首书中的莫璃殇,听莫尹风自曝家门,不同意的眼神劈向了他,莫尹风假装没看到爹爹犀利的眼神,继续和风若轻聊天,不过好在莫尹风知道分寸,还晓得甚麽该讲甚麽不该讲。
风若轻原本好奇想要追问莫尹风家里的事情,但是见到莫璃殇一副要劈开他儿子的神情,就乖乖的转移焦点,改问其他名家的事情了。
「我方才是有所猜测,不过现在脑子不好使、记不得了,其他名家的事情倒是说给我听吧。」风若轻草草带过莫家及风家的事情,说说别家也是行的。
「那好,那便先说说其他六名家吧。」莫尹风想想从哪家开始讲好。「其实这八大名家里,也不能单独挑出任何一家来说,毕竟他们在官场上斗的,下朝之後也在斗,所以这其中的谈资可说是三天三夜也道不尽啊。」
莫尹风突然有些後悔答应要告诉风若轻这八大名家的事情了,这不光名家内部秘辛牵扯甚广,其中也还有自个儿家门的为官立场、商业角逐以及後宅丑事,这不小心说溜嘴,隔壁那位大爷,说不准真的会给自己好看的。
正当莫尹风要开口继续讲的同时,原本紧闭的窗户被一阵强风给吹开,破窗而入的风把风若轻、莫尹风及莫璃殇,吹的是手忙脚乱。
只听莫尹风暗叫一声:「啊,来了!」
连埋首在书中的莫璃殇也是抬起头,将书阖上,神se凝重。
风若轻眼睛一亮,感受到这阵风果真不同凡响,眼珠亮晶的可与天上星子b拟,脚步好似受到这gu冷风的x1引,开始往窗户迈去。
莫璃殇看着风若轻神se有异,连忙横伸出手阻止她向前说道:「风姑娘,请不要靠近窗户。」
但风若轻也只是格开莫璃殇的手。
「没事,我只是想看看外头那东西究竟为何物罢了,没有要送si的念头,放心。」风若轻心想:「我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连外星人我都不怕了,还怕这区区虚幻之物?不过还是谦虚点好了,毕竟那是仙位之物。」
风若轻也未走出茅庐,只是将身子探出窗户外边,四处看看,发现真如莫尹风所说,外头一片漆黑,除了火红一片外皆无法视物。
「果真是烛龙。」风若轻在心里想道。
这时候,却有一抹声音钻进风若轻脑袋,那抹神识发出声音和她对话:「你知道本仙?」
风若轻听见声音,立刻回头看了身後两人,问:「刚刚你们俩有跟我说话吗?」
莫璃殇和莫尹风皆摇头,表示刚刚都没出声音。
这时候风若轻就觉得奇怪了,他们俩都没跟我讲话,那是谁说话呢?难不成是自己听岔了吗?
「没有,你没有听岔,是我在你心里跟你说话,旁人自是不会知晓的。」那抹神识回应了风若轻心底所想,风若轻闻言,再看向那父子二人,方才他们俩的确没有说话。
风若轻也不讶异了,毕竟都可以身穿到古代,这点与动物说话的本领,倒也不稀奇。
「本仙是烛龙,不是你心中所想毫无灵智的动物。你还没回答本仙,你怎麽会知道我的?」烛龙对风若轻所说轻嗤一声以表不满。
风若轻几乎、肯定、一定可以确定,他们谣传的妖物就是外头的那烛龙,祂现在在以祂神仙的优势,利用神识来和她对话了。
於是她用心灵和烛龙对话:「祢先等等,我先关上窗户,祢就在窗外不要走,我和他们说我要睡了,这样我们俩b较好谈话。」说完,不等窗外回应,风若轻就将窗户关严实了。
窗户关好以後,风若轻转身对莫尹风说:「尹风说的对极了,这风果真是奇异无b、冷入骨髓。」双手0了0自己的手臂,真的是寒风刺骨。
莫尹风也搓搓自己的手臂,说道:「那是,每每这夜晚来临时,时不时地都会吹起这诡异的风。」
「我今个儿我也算见识到了,只是等到现在是有些困乏了,方才说的热水就先不用了,我拿巾子擦拭擦拭也就完了。」风若轻不忘打个哈欠。
「都忘记现在这个时辰了,那姐姐你快些就寝,我和爹爹就住在隔壁屋里,若有事情大声唤我便是。」莫尹风也r0ur0u眼睛,感觉也有些困意上涌。
「嗯,两位晚安。」风若轻将两人送出房间外,将门再次闩好,便赶紧躺回被褥里,虽说这烛龙看似好像是条好龙,但吹出来的风可真的是刺骨啊!
待风若轻躺好後,便开始用心灵灵识和烛龙谈话了。「好了,祢可以问我问题了。」
「人之子,你怎麽知道我的?」心里头果真响起那抹神识的声音。
「我怎麽知道祢很重要吗?」风若轻也不回答,就是把问题丢回去给烛龙。
只听烛龙哼了一声,又说:「原本,知不知道你怎麽知道我的不是很重要,只是有心人利用本仙晚上阖眼休息,行拐卖人口之实,这可是大大w了本仙名声,所以本仙要知道你为什麽知道我是谁。」烛龙很是气愤,居然有人如此大胆,冒用自己的名字;而且这名nv子居然知道祂的真身,这确实是很异常的事情。
风若轻大方的告诉他这件事情。「既然关注是这件事情,那我就可以告诉祢,我怎麽会知道的吧。」风若轻讶异,祂居然知道有人在祂眼皮子底下拐卖的事情,那也不是毫无所觉啊,不过怎麽不处理?是因为找不到凶手吗?
既然是神仙,就没必要欺骗了吧,反正早晚被识破。
风若轻停顿、思考了一下,便问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祢相信吗?」
烛龙沉寂了一下便说:「本仙是上古神物,拥有长生不老之生命,但却未能参透未来之事,如果你说你是从未来或是别的世界而来,本仙也无从证实,只有相信,但确实你的灵魂本仙看不穿,这倒是稀奇之事。」
「我没有骗祢,我是从距离这里很遥远、很遥远的国度来的,距离现在应该有千百年吧。会知道祢也是从书本上看来的,书本不只有纪录祢一种神兽,各种神兽、凶兽都有介绍呢。」风若轻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这维基百科和课外读物都记录着呢。
烛龙听完答案,对於风若轻来自的那个国度非常好奇,也想知道以後的子民是怎麽传颂祂们的,於是问道:「你给本仙说说,那书是怎麽传颂本仙的?」身为神仙,虽然对身外之物或是功名根本不屑一顾,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神仙也不例外。
「烛龙神仙也会在意区区虚名啊,呵呵。行啊,可以告诉祢。」风若轻掩嘴偷笑了下,便把刚刚在心里想的事情,再告诉烛龙一次:「书上所描述的,烛龙正是睁眼为日,闭眼为夜;而吐息为冬,纳息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祢虽身处大荒及大海,但也是神仙,就仙t来说不进食也影响不了身t,我是这样猜测的,祢说对吗?神仙?」
烛龙在外头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人之子,你说得不错,本仙的确是这样,不进食也不会影响仙t,所以以人为食简直w辱本仙。」说至此,烛龙便又气得发抖,窗外的风好像又刮得更响了些。
风若轻感觉窗外的风又狂舞起来,连忙劝道:「烛龙烛龙,先别气了,祢瞧祢一生气,外头的风轰隆隆作响的,怪吓人的。我知道外头拐卖人口的事情不是祢做的,这不就今天等着祢出现,确定事情真相後,要帮祢刷洗冤屈嘛。」
这不讲到哪生气到哪,这x子还真急,说风是风的。
「算你有心了。」烛龙轻哼一声,要不是这事关乎到位列仙班,自己还不见得想cha手呢。
「龙大哥,好说好说。」
风若轻说是这样说,要怎麽样把拐卖人口的首脑给揪出来,这也不是件易事,得再想想、再想想。
「龙大哥,如果祢想要摆脱此w名,需要与我联手放长线钓大鱼才是,如果当场在作案现场抓获那人,那是也空口无凭,那人也可以辩口说是将人送回村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那人再次抓到人口进行贩卖,去给他来个人赃并获,将他们老巢整盘端走。」
风若轻还真是现代人的思维,这种要抓就要讲求真凭实据,要端就要端大的,小条的她真真没兴趣。只是她没想过,只靠她一人,还有一头闭眼为闇、睁眼为日的神龙,这会不会太不靠谱了?
烛龙点点头说道:「你有想法就做吧,万一最後遇上危险,本仙定不会视si不救了。」
「那好,明早我和那父子说说看,多个帮手也是好的。」风若轻打算明早和父子俩说说看「那东西」是不会吃人的,再端看他们反应随机应变吧。
思及此,便在心里头和烛龙说道:「祢佬先休息吧,我也困了。」被子一拽,蒙头就睡了。
烛龙也跟着歇下了,只是外头的风也没有以往如此强劲了。
这厢风若轻睡的浑然忘我,还做着小小侦探找小贼的梦,这宁安京城将军府已乱的一锅粥不只了。
「风扬府」。
如此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笔画之间穠镶着耀眼的金箔,y刻在这牌匾之上,风扬府的人人也如同这匾上的字t般,为人刚直不阿,为官忠心皇帝、报效朝廷,这府邸便是唯宁先皇钦赐给风姓族人的恩宠。
赐邸为府,原本建筑之制也是因着皇亲贵族建府之制而立。
一般从大门来看,恢宏朱红se大门上挂着门钉,依照赐府应该有着七九六十三颗门钉,可实际门上却是只有二十五颗门钉,全依照普通官员建宅惯例,这其中意义差别甚钜。
虽然这门看起来有些不l不类,但确保得阖府上下平安,这些世俗想法又怎麽及家人安全来的重要。
在看这将军府里头格局是「前堂後寝」。
里里外外分为四层,最外面是门屋。这历来六品以上官员的宅第外部,可以建有乌头门或门屋,这房屋出入口的建筑物,设有墙和门,上有屋顶,前後两面有柱无墙,类似廊屋。
这风姓族人在朝为官,多也是五品以上官阶,且有先皇御赐之府第,有门屋也不算越制。但这风府的主人却谨守自己的本份位置,接下了先皇赐邸为府之荣宠,但也怕这悠悠众口,於是上书表了表自己忠心,将风府在不违制的情况下,只留下先皇赐邸的荣耀之匾,将府邸给建置起来,也算是不落人口舌。
这一表,却又让先皇高看了好几眼。
如今宁安帝已登基数年,风府仍旧屹立不倒、圣宠不衰,可见宁安帝多为仰赖在朝为官的风姓族人。
但如何辉煌的府第,这深宅大院里就有多少腌臢之事,这任何官宦人家似乎都逃脱不了这种布局,也不知道这风扬府是否也是如此。
风扬府一处名为清风厅里,或坐或站着许多人,这其中在主位落坐着之人,便是这风扬府主人---风靖扬,当今枢密院从一品官员-枢密使,也是风若轻的亲生父亲。
风靖扬看上去不过三十的脸庞,实际上已经四十有三了,想来也是武术加身,勤练武功的好处之一。
平日里极少在府中主事的风靖扬,今日却召来府里上下所有人等集合在厅里,一g奴仆皆忐忑不安,不仅奴仆如此,坐落在厅里的每个人心里皆是吊着桶水,七上八下的。
风靖扬眉头深锁,早年历经战火洗礼的脸庞有些风霜显露,本就吓人的面庞而在此时脸se沉如浓墨,眼神如同淬砺刀子般割人,一言不发逐一扫视着厅里每一个人,被盯到的每人皆把头垂的低低的,以免被眼刀子给刺到说不出话来。
风靖扬见众人此状,周身温度瞬时又飕飕飕的下降好几个度,脸se十分不虞。
这时候有人耐不住了,朝主位那人嘟囔了一句:「叔父,你倒是说句话吧,这样默不作声瞧人,怪碜人的。」说话之人便是风若轻的二堂弟,名叫风若斐,不知该说稚儿大胆还是无知呢。
这话一说完,眼刀子立刻朝他飞去。
颇具威严的嗓音自风靖扬口中传出,低沉的语调让人脑门又跳了一下,沉声喝斥:「闭嘴!我都还没开口训话,你倒沉不住气开口了?谁给你这麽大胆子向长辈说话的!」孔武有劲的手刀立即劈开身侧的小桌几,愣是把厅里的人给吓得抖了个抖。
齐聚一堂的众人,不明白这大当家的今儿个是怎麽了,好端端的发起火来g嘛呢,人人面se发怵。
「我……」风若斐还想要替自己辩驳几句,衣袖便被小力的扯了扯。
风若斐转头看去,是自己娘亲在拉扯自己袖子,想要拉回自己衣袖,却被娘亲低声劝阻:「孩子你疯了吗?没看见大当家脸se不郁,你还想回嘴?」风若斐的娘亲---花明悠急忙拉住自己孩子低语,深怕风若斐撞在大当家生气的当口。
见自己亲娘如此着急的模样,风若斐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转头向风靖扬道歉:「叔父莫气,方才是若斐思虑不周,侄儿向您道歉了。」其实自己也没料到叔父会发这麽大脾气,之前他也是这样说话的,也不见叔父这般,所以才下意识想为自己说话,幸好娘亲即时拉住他,没让他作出蠢事来。
原本脸se更加深沉的风靖扬,看见侄儿如此道歉的模样,口气也不禁放软了些,朝风若斐摆了摆手:「罢了,料想你也不是有意,下次注意些便是。」
风若斐向叔父作了作揖,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的稳坐在座位上。
思绪不放在这等小事上了,风靖扬眼神一扫,便找到他要训话的人,挑明问道:「靖伍媳妇,本将有话问你。」
不只被点到名的人神se慌张,连带大厅里外所有人,都面露惊恐。
因为风靖扬鲜少在府里自称「本将」,那都是早年在战场上面对仇敌时的杀伐之气之称,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大当家的竟然如此发火。
「大哥有话问我,不知何事?」靖伍媳妇,便是风扬府里,排行老三,风靖伍的妻子-花明苒。
花明苒与花明悠同是八大名家之一的花氏姊妹,两人同时喜欢上风家两兄弟,风、花两家便同意喜上加喜,在同一天里高抬八人花轿进风府成婚。
「本将问你,我家轻儿呢?」风靖扬提到自家nv儿名字时,虎目有一丝温柔掠过,随即被满眼冷芒替代。
花明苒听见这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急忙稳住心神:「大哥所言,明苒不知何意,我怎麽会知道轻儿去哪了呢?」
「花明苒,本将再问你一次,轻儿你把她带到哪去了?」风靖扬本身便是武将出身,原本x子就急,若不是在朝为官,纵横政局多年,x子也被磨练不少,这下子恐怕就不是问话这麽简单了。
看着花明苒闷不吭声又神se慌张的样子,风靖扬大掌不禁握成拳状,手背上青筋涌现,随时都会爆炸的样子。
风靖伍原本在座位上默不作声,直到大哥挑明了询问自己妻子,他ga0不清楚事态也不好开口,但这个状况真的太诡异了,为何大哥缠着自己妻子询问侄nv的踪迹呢?
他疑惑的看着自己妻子,探询问道:「苒苒,大哥在问你话呢?你是否有轻儿的消息,知道的话怎麽不赶紧和大哥说呢?」
「相公,我是真的不晓得。」花明苒自己也很着急,急的都快掉眼泪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风若轻去哪里了啊。
风靖扬见她不说实话,便抬手向外头招了招,只见外头小厮带进一名嬷嬷。
顺着风靖扬招手的方向看去,看见那名嬷嬷,花明苒已然苍白的脸,又更加的无任何血se了。
「最後一次机会,告诉本将,若轻在哪里?」低沉的嗓音,下达最後通牒。
花明苒到底是深闺nv子,哪见得大哥在外征战如此凶狠的一面,便眼泪不止的说道:「大哥我说我说,你别生气,是我的不对,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大哥的,是…是…是…,是若轻自己趁大家不注意留书偷偷跑出去了。」
原本坐在厅里的人不禁瞠大双眼,不是说若轻只是去花家陪祖nn吗?怎麽到这来变成留书出走呢?
与风若轻同辈的哥哥们便沉不住气了,一个一个地站起身急急地想问。
率先开口的是风若玄,是风若轻的亲生大哥,急问道:「三婶,前先天您只是说轻儿很受祖nn的喜ai,所以讨了她去陪住几天,怎麽今天父亲问您,却又变成留书出走呢?」他口气虽急,但也还是保持有礼的问话。
「就是就是,nv孩子家家的,离家出走很危险的,小妹到底年幼,不知外头险恶,娘怎可任由她胡闹呢?」接着开口是花明苒的儿子-风若滕,一脸不同意的朝自己亲娘看了去。
「好了,都别说了,苒苒这到底怎麽回事?」风靖伍阻止其他人开口,为今之计是让自己妻子将事情原委全说出来。
「起初,轻儿真的是到nn那去小住几天,但後来就自己偷偷跑出去了,我也是方才接到花家来人报信才知晓此事的,已经派人出去寻找,只是不晓得大哥却已经知道了……。」花明苒十分不安的扭捏搓r0u自已手心里的帕子。
花明苒急急地说出真相,连忙补了一句:「大哥、靖伍,我说的都是真的,若其他人我还放心他们自己独自外出,这轻儿……,我是万万不可能让她自己独自一人啊。」
这风若轻在这风扬府,可是整个府里的千金大小姐,别的不说,就说她的身分无人匹敌,说集万千宠ai於一身也不为过,因为这风扬府就只有她一个小nv娃,自打出生来就备受宠ai,怎麽可能让她独自一人外出呢,还不得捎上几名明卫、十几名暗卫看着嘛。
「你也真是糊涂,那方才大哥问话为何不说?这不是让人心急吗?苒苒你太糊涂了。」风靖伍听完整个事情经过,连忙骂了骂自己的妻子两次糊涂。
这事算也有了头绪,还好风家里头大家互相的信任是够够的,不如像旁的家里头,这些腌臢是铁定是得闹的几条人命出来不可。
风靖伍偷瞧了自个儿大哥一眼,希望大哥赶紧转移注意力,他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这个素有冷面杀神的宁安大将军,一个眼神一个哼哧,就可以把他吓得。
「好了,我也不是要吓唬你媳妇,只是要她告诉我轻儿的去向罢了,现在知道了就坐下吧。」风靖扬手指捏了捏眉心,长吁出一口浊气。
「大哥,那轻儿究竟上哪去了,我这颗心是悬在那里,担心不已啊。」出声的是风扬府的二当家-风靖雪。
风扬府一家以风靖扬为首,是当家家主,发妻於生第二子时,因血崩而早逝,两人育有一男一nv,便是风若玄与风若轻两人。
其余以排行来算:风靖雪行二,为一妇人,虽有过婚嫁,但两人无所出,不久丈夫逝世,婆家仁心有意让风靖雪改嫁,但风靖雪无意改嫁,索x便向夫家讨了回娘家住的意思,婆家也应许了此事。
风靖伍,行三,与花家明苒结缡,育有一子,为风若钧。
同样与风靖扬一同在朝为官,风靖扬为武官最高职,在枢密院任枢密使;而风靖伍为文官,官从四品,在谏院任左谏议大夫。
风靖威,行四。与花家明悠与三哥同日成亲,是宁安京城为人乐道之事。也在朝中任职,官至正二品,是镇国大将军。
大嫂因生了若轻便血崩而逝,从小没有娘亲,所以大家对风若轻更是怀抱着亏欠之意,任何好的、稀奇的便都紧给了她,就是希望她可以快快乐乐地长大,也不辜负嫂嫂搏出x命诞下的这小nv娃。
可现在都把人给顾到没消没息的,万一在外头出了甚麽差错,到了h泉底下该怎麽和嫂子交代?
「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只是轻儿到花家作客,也不至於会没分寸到外头游玩才是,这其中必定有我们未猜到之处。」风靖扬实在是想不透,自己nv儿的x子自己也是了解一二的,从小也教导过风若轻与诸位哥哥,若是他们每个人到了外头,代表的便是风扬府的脸面,这每次若轻出门游玩也是有个分寸、节制的,怎麽这次这麽反常?
事出突然必有妖。
「大哥,花家差人报信时,还说了一件事。」花明苒颤崴崴的补了一句。
风靖扬抬了抬眼,示意她说。
「传信来的嬷嬷说,寿宴当天,孟王爷有到场送礼庆贺。」花明苒y着头皮说完这句,认命地闭上双眼,等着数落到来。
花家nn是先帝的n娘,她的寿宴自是无法以一般寻常百姓家祖母b拟,除了宁安太子托人送寿礼庆贺,孟王爷更是亲自到场,送上贺寿之礼,为凸显敬重长辈之心。
「是孟华临?」风靖扬眯着双眼问道,如果细看,可以瞧见他双眼眼底有簇火花在跳动。
花明苒怯怯的点点头。
风靖扬再也忍不住脾气了,低声咆啸。
「这个孽nv!太过荒唐了!」他倏地站起,大掌也同时间拍上椅子扶手,瞬间这上好木材制成的椅子,便灰飞烟灭成为齑粉一片。
花明苒此言一出,大家便知风若轻为何自作主张留书外出了。
风扬府里里外外的主子及奴仆在心里不禁都哀嚎一声,怎麽每次摊上这孟王爷,小小姐总是失去理智呢?
平日里,这小小姐在府里既是享尽叔伯婶哥们的宠ai,风扬府里大大小小奴仆也是非常喜欢这位小主人。
虽然年纪小小,做事也是得t大方,在外头也是正经八百的千金小姐模样,但是後来也不知道怎麽了,只要一遇上这孟王爷,这小小姐便如同失了心智般,非常迷恋这皮相十分俊俏的王爷,虽不敢做出出格之事,但是光单她追在王爷身後痴迷不已的模样,就这一项理由,足以让她找不到好婆家了。
而这孟王爷也不知道是不懂得拒绝还是怎地,就这样让小小姐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到底存了甚麽心思,让人0不着头绪也颇为不齿。
「靖伍,你带着几名暗卫前往王爷府,探探轻儿是否在那作客,若有,便将她带回来。」动用到暗卫,便代表不想将此事更扩大,毕竟未出嫁嫡nv,一声不响到男人府里作客,实在是不像话。
风劲扬余怒过後,还是迅速冷静下来,接着转头对自己大儿子吩咐:「若玄,你带着你弟弟们,还有几名认得轻儿模样的侍卫,城里城外的私下找找,找到直接带回来。」
「是。」众人接获任务後,异口同声称是,就赶紧找人去了。
风扬府正人仰马翻的同时,风若轻这厮便jg神抖擞的起床了,但她还是起的不够早,因为茅庐里有俩抹人影,正在碌碌的准备早点呢。
「早安啊,尹风,莫公子。」风若轻非常有朝气的向两位救命恩人打招呼。
莫璃殇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忙碌手上的事情。
莫尹风一见风若轻,便咧嘴笑着回打招呼:「若轻姐姐早,昨晚睡的可好?」深怕昨晚那阵时强时弱的刺骨之风,将若轻姐姐吓到睡不好,那就糟了。
「昨晚睡的可好了,一觉好眠呢。」好久没睡那麽舒服了。
风若轻说的可是大实话,昨晚确定了「那东西」的真实身分,自然也就不用心惊胆颤了,更何况昨晚烛龙可是答应自己,别有事没事的释放神仙之力,神仙神兽们可能只是自己小小打个喷嚏,但人间可能就灾难当头啦。
莫璃殇将最後一样早点端上桌後,不愠不火的请两位上桌吃饭。
「吃饭。」嗯……简单粗暴。
风若轻抬眼偷瞧莫璃殇,再看看乖巧低头吃饭的莫尹风,再看看一丝不苟的莫璃殇,张口yu言,但又想到「食不语」就又把话给咽下去了,只好垂眸吃自己的早点。
她暗叹古人真迂腐,吃个早餐也不行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
「食不语」被这三人实行的是很彻底。
「风姑娘想要说甚麽,不妨直说。」莫璃殇不是没有察觉她的犹豫神情,只是在等她开口,自己是寡言之人,自然不喜强迫他人,但不代表自己不能倾听他人说话。
莫璃殇觉得这姑娘也是奇妙,只经过一个晚上而已,对他与尹风的防备降低几乎为无,无论是哪家的姑娘,总是养在家里,未曾见过世面人心险恶,他觉得眼前这姑娘就是这样,只见他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殊不知这姑娘才不是心大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只不过身为现代人多了点敦亲睦邻,与陌生人交朋友的技能罢了。
风若轻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觉的了解莫璃殇是在跟自己说话呢。
莫尹风也眨了眨水灵的双眼,爹爹怎麽会突如其来蹦出这句话呢。
「莫公子,是这样的,那东西来过後,我有些想法想跟你们讨论一番。」风若轻想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他们。
简洁明了最好,解释放到後头再说吧,只是万一他们问自己从何得知,「那东西」的真实身分怎麽办?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启口自己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说从书本看到的,但是在这古代还真没有这本书存在。
莫璃殇一听是这件事情,原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瞬间收起。
「风姑娘,早饭用毕後愿闻其详。」莫璃殇正经八百的说道。
风若轻心想,这人也真真是个老古板,还真的食不言、寝不语呢。罢了,吃饱饭再说也行,不急於这时。
早点过後。
「风姑娘,方才想要讨论之事?」莫璃殇主动开口问道。
莫尹风讶异爹爹竟然会主动开口询问他人问题,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这放在莫家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从来都是别人要从爹爹这里挖东挖西的知道爹爹底细,还真的没有爹爹自己去问事情的。
虽然问的这事跟莫家确实有很大g系。
一张童稚小脸横在桌中间,听着两人开始对话,并且乖巧的替两人添茶上点心。
「昨晚感受到那东西的威力,确实是古怪。但依我的推断那东西绝对与拐卖人口无关。」风若轻也是个直接的,先确定这东西确实存在,但也同时间将拐卖人口与这个现象完全切断。
莫璃殇点点头,看出风若轻未尽之言,道:「但说无妨。」
「那好,就我的推论下,第一:祂是神格之物,所以祂并不会吃人,;第二,基於第一点,所以亦不存在拐卖人口之事。」
就是这麽简单。
既然他有心想问,那她就便全盘托出,当然不包括自己来自异世还有她可以和烛龙神识交流这两件事。
莫璃殇闻言,皱了皱眉,没有想到风姑娘讲出的竟是怪力乱神之语,这和他想要知道的真相相去甚远。
风若轻看着莫璃殇的反应,也算在情理之中,毕竟嘛,这古代儒家大家思想是与神鬼志怪之说是相容不得的,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不足为奇。
大的不信,讲的人也无所谓,只是小的是啧啧称奇。
「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此这般,那拐卖人口之事……,可否替尹风解惑,如若不是那东西作怪,村庄里失踪人口在哪里呢?」莫尹风信的是那东西是神格之物,疑惑的是那失踪人口又该如何说明,那些人可确确实实的消失了。
风若轻向尹风点点头,向莫璃殇说道:「这便是我想与莫公子相谈的第二件事-这村庄失踪人口之事。」
「不过在讨论失踪人口这件事情前,有些事要和莫公子确认。」风若轻先不谈拐卖人口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确认。
莫璃殇虽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但风若轻言之凿凿,姑且听听她的说法。「风姑娘请说。」
风若轻点点头,询问道:「天se转瞬即闇此现象,是从何时开始的?」
莫璃殇思索了一阵,回答:「约是半年前。」
「让我猜猜。」风若轻截断莫璃殇後面的话语,接着说道:「天se转瞬即闇,也不是半年前一开始就这样吧。是慢慢的、渐渐地时辰越提越早,对吧?」
莫尹风再也忍不住地讶异了:「姐姐怎麽连这个都知道?」
莫璃殇也对她这猜测有意外之喜,看风若轻不似这村庄里人,却能jg准说出这村庄最近半年天se暗下这件事情,或许怪力乱神之说,是自己太早妄下定论了。
「那是!」风若轻可骄傲了,下巴抬的老高,但也看出莫璃殇对自己的猜测很是讶异。
「话说回来,这也不是我要怪力乱神,只是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你说对吧,莫公子。」最後说这话时,风若轻不忘揶揄了莫璃殇一句,谁让他把怀疑自己的表情表露无疑在脸上呢,这不一逮到机会,就非得要刮一刮他脸皮子。
被点名到的莫璃殇,刚毅的俊脸,瞬间浮起可疑的暗红,吃吃地说:「姑娘言重了。」
使坏成功的风若轻,偷偷地笑了。
「既然如此,两位不妨再信我一回,可好?」风若轻也是知道趁胜追击,让他们可以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只见父子俩人点点头後,就对他们说道:「那好,就麻烦你们带上祭祀用品、清洁用具,带你们去个地方。」风若轻也不打趣莫璃殇了,既然已经确定自己想要确定的事情,接着把事情讲明,接下来也有助於拐卖人口计划的推行及布置。
父子俩相视一眼,这货不是还失忆着吗?怎麽反客为主要带他们俩出去呢?要不要这麽奇怪?而且还要带上这些工具?
风若轻就是一时也和他们解释不清,就想着直接带他们去现场解释最快,说到行动力,她可是金金的强!
最後三人还是出发了,走了将近半个时辰路程,终於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莫璃殇和莫尹风四处观望环境,开口问:「姐姐,你带我们来的这个地方,要做甚麽啊?」
看看这里有些荒凉呐,尹风小子心里头一惊,声se里有些颤抖:「莫不是……姐姐就是那人口贩子的头头,是冲我跟我爹爹容se来拐卖我们的?」
风若轻闻言,只能送给他一个大白眼,也亏得他小小脑袋装这麽些可怕的想像,忍不住以手指轻当他脑门,嗔笑:「你这孩子,想哪去了。」
莫璃殇撇开头,不想和眼前这小孩有一毛钱关系,亏得他说的出口是因为容se而被拐,男人最不喜就是被他人夸赞容貌有多俊美,皮囊皆是浮华之相。
「我会带你们来是有其缘故的,我不是和你们说了,那东西是不会吃人的吗?原因就在这里。」风若轻指了指草丛後的东西。
两人顺着风若轻所指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只见草丛高度已及腰,其茂密的程度连里头都看不清。
风若轻便踏进草丛,从草丛里拿出一尊外型为龙,但面首却是人的雕塑。
父子俩是好奇地往前凑去,但也瞧不出风若轻拿出这雕塑是何用意?
「风姑娘,这是何意?」莫璃殇现下也一头雾水,先是在茅庐里那番难以令人信服的说法,再来看着风若轻带着他们俩来到这村庄外的野岭,动机为何实在不明。
莫尹风也是傻愣愣地看着风若轻手中龙型人面的雕塑,猜不出她的用意。
「来,这就是那东西的真实面貌。」风若轻将答案揭晓。
莫璃殇原就不怎麽相信怪力乱神之说,现在更是相信不了这区区雕塑竟是「那东西的真实面貌?
莫尹风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风若轻。
风若轻见两人皆一脸不可置信,甚麽说明也是无se,但也只能尽力说明:「我懂这难以取信於人,我换个方式解释於你们听。」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要你们知道,所以开始解释:「你们知道神明、佛像皆需要香火供奉吧?」眼神看像两人。
两人像受教的学生一般,对风若轻的问题做出回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宁安是以儒教为宗,但提倡佛教,信仰道教,所以神佛之说在宁安朝代还是人民之间信仰,只是在士子大家之间,道教的思想较为偏重。
「这尊雕像被称为烛龙,他原本身处八荒之中,有一说是祂为创世之神,人民为了信仰祂,便铸造了祂的金身供奉。但因为前阵子祂失了香火,所以祂前来是在显灵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呢。」
左眼为月,右眼为日,烛龙双眼关闭皆视为时间的流逝,所以烛龙是时间之神也是创世之神。
风若轻说明为什麽这雕塑会被弃置这野岭上,接着又开始说道:「你们所居住的村庄离这不远,所以烛龙会找上你们村庄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原本这香火断了也就断了,神仙也不在意,只是这雕塑还被恶意刮去外层镀金,丢弃在这里,更糟糕的是出现了无良之辈,利用了烛龙出没的习x,让神仙背上恶名,这是祂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风若轻顿了顿语气,继续解释:「而这烛龙最大的特点便是:睁眼为日,闭眼为夜;而吐息为冬,纳息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所以祂利用天象变化,在告诉你们这天变换的奇怪,只是这村庄之中未能有人参透祂的意思罢了。」
莫璃殇觉得这番言论,句句极尽玄幻,却不见眼前人面上有异,恍若这件事如同她所述一般,让人不觉想去相信。
这姑娘又让刷新了他对她的认识,好生古怪。
「风姑娘,并非在下怀疑,但依你之言是非常玄幻,仅凭一面之辞,其实很难说服於人。」莫璃殇说出自己的看法,并非他自己对风若轻有意见,只是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单靠这样的说法就要解释这半年多至一年以来,陆陆续续消失的这些人口,未免太过於草率,更遑论根本没有证据了。
风若轻也知道以这番言论难以服人,但还是想说服这对父子,成全她想要捉贼的心情,「我知道很难相信,其中真实x你们可以再想想,我们可以先讨论其他事情。」退而求其次,先别b着他们相信,顺其自然。
「那我们先回到茅庐去,坐下来好好谈谈。」莫尹风提议先回到茅庐里,再重新讨论讨论此事,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小小尹风生气了,这之中好多事情他有听没有懂,他不喜欢这种他都听不懂的感觉,回去之後要爹爹再给他说一遍。
「先不急回茅庐,既然寻到了这座神像,便到神像供奉处重新安放神像,替祂打扫後再回茅庐吧。」可惜没办法顺利说服他们,那不如就从其他角度切入吧,最终目的就是帮龙大哥洗刷冤屈。
一切都安置好之後,三人在回程路上於小茶棚用了午餐,便启程回茅庐。
「莫公子,拐卖人口一事,若轻还有一些浅见。」风若轻不想这麽快放弃这件事情,於是想了其他理由要来「强行」说服。。
「但说无妨。」莫璃殇还是想听听风若轻对此事有何高见,虽然早先那些神鬼之说,实在难以取信於他,但从最基本来说,拐卖人口才是最紧要的问题,毕竟这事与他和尹风来到这里住下,有莫大关系。
风若轻点点头,「我见莫公子很在意这件事情,不知你们对此事知道多少?举例来说拐卖人口的年纪、x别等等。」
莫璃殇虽觉得眼前这名nv子年纪虽轻,但言行正经且算是言之有物,遂挑了些可以与外人道之事说给她听。
「不错,其实不瞒风姑娘说,在下与尹风便是为了这事前来这村庄,并未像尹风先前所说是偏安一隅,在这里先请风姑娘见谅。」语毕,即拱手作揖以示歉意。
风若轻摇了摇手,「没事,莫公子接着说。」
莫璃殇简单直接道出他们来意,接着解释:「到这里前,基本了解被拐卖人口都是小孩,x别不等,皆是十五岁以下的孩童。」
一听都是拐卖儿童,风若轻是惊讶不已,毕竟拐卖人口这种事情,在平和的二十一世纪是没有办法想像的事情。
「莫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风若轻神se异常郑重,与先前和他们轻松聊天的样子截然不同。
莫璃殇见状也跟着肃然,「请说。」
「我想要去当诱饵。」
莫璃殇与莫尹风两人闻言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这事不是儿戏,恕我无法答应。」莫璃殇首先开口拒绝。
接着小小年纪的莫尹风也开口了:「姐姐,尹风也觉得这提议不妥。」
风若轻对这反对的声音不感讶异,接着解释:「我会提出这意见绝不是儿戏。」
她来自未来二十一世纪,职业是保家卫国的人民保母-警察,就因为她是nvx,遂被分发到是凉凉的行政科单位,只跑内勤。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也是个免不了重男轻nv的国家。
殊不知风若轻对於查案是很有一套,她有个重案组的兄弟,这个x偏生的是习惯闲散又大喇喇,实在应该两人对换职位才是。
所以遇到需要动动脑筋的案子,她的兄弟就会来求助於她,每每都会找出以利破案的线索或是头绪。
到了这里,也许是职业病使然,对於各种作j犯科的案子,是恨不得将犯人绳之以法。
听了风若轻的解释,莫璃殇仍然不同意这种让她自己作为诱饵引出犯人的举动。
不等莫璃殇说话,只见风若轻又开口说道:「莫公子先别急着否决,这个提议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有了前车之监,莫璃殇暂且先听听看她的说法吧,「你且说下去。」
有戏唱!
风若轻眼睛一亮,连忙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了解你们对於我的推测仍保有余地,不过你们也无从得知这半年以来,这些失踪人口是否是真实被邪祟给吞噬了,对吧?」
眼神询问後确定答案,便又开口说道:「而且,我可以如此准确地说出这天暗的时间点,你们也很讶异不是吗?所以我的推论以及提议,或许可以将这僵持的状况给解决,只是需要你们二位搭把手。」
风若轻将这番话倒出来,希望两人可以听进去而答应她的提议。
莫璃殇静静的思考面前这位姑娘所说出来的这番话。
她说的是有几番道理,况且她以一个外来者的角se,可以将这村庄所发生怪事的时间点,说得如此准确,已经让他十分意外,但让这样年纪小的姑娘去以身犯险,实在非君子所为。
而莫尹风对於风若轻这番话,内心有些被说服了,只不过不知道爹爹的决定……。
风若轻见莫璃殇眼底的犹豫,立即再加大把柴火:「你们的犹豫我懂,担心我一名nv子,到人r0u贩子的眼皮子底下去作诱饵,对自己的安危至於不顾。这些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们对我也不够熟悉,我有自保的能力,而且你们一定会在我背後保护我,与其是说保护我,不如可以说你们抓准时机,将犯人一网打尽为民除害,不是吗?」
莫璃殇不觉失笑,难得有严肃以外的神情,他挑着眉看着风若轻:「风姑娘,这甚麽话都让你说尽了,我与尹风若不应下你的提议,岂不是置村庄人民x命於不顾吗?」
听到莫璃殇说这话,风若轻便知道这提议是十拿九稳了,不禁咧开嘴笑了笑:「既然莫公子答应,那就赶紧讨论讨论该如何将犯人绳之以法吧。」
莫尹风见爹爹已然松了口答应若轻姐姐的提议,小脸也跟着松泛开来,也加入讨论了起来,他可不要甚麽都帮不上忙。
「姐姐,你要怎麽当诱饵?」莫尹风一问,莫璃殇也是好奇,接下来这姑娘会提出甚麽对策。
风若轻思索了一下,声音有些跃跃yu试:「这几日需要尹风与我一起,营造出我外地人到这里很是好奇这晚上的情况,甚至某个晚上我会假装好奇,到外头去探险,尹风你就在茅庐内苦劝我不要去,但我一意孤行。」
风若轻若有所思的看向莫璃殇,「莫公子,除此之外就要麻烦你。」
「风姑娘为民除害,匹夫有责。」莫璃殇心想,自己究竟有多不近人情,以至於每件事都要小心翼翼的过问他的意愿。
「那就先谢过莫公子了。」风若轻做做样子向莫璃殇拱了拱手,便接着说:「不知道莫公子原先布置了那些人手在此?有何资源可以运用?」
为民除害,除了抛出诱饵外,也要有完善的捕兽陷阱,各方各面都要妥妥当当的,自己的这条小命好不容易穿了过来,总不能一下子都给弄没了。
「在暗处布置人手围捕之事,风姑娘不用担心,你只要担心自身安危便好。」莫璃殇考虑到不得曝露出莫家势力,只能将安全保卫之事包揽下来,虽然这事原先也是他自己要着手进行的。
莫家家主派他出来,便是为了解决此事。
半年至一年来,这村庄相传邪灵作祟,不时有失踪人口家属报官,但如何派兵找寻就是杳无讯息,让官老爷很是头疼,却又对失踪人口之家属无法交代。於是将此事上报给上头,上头也不避讳此事其实是朝廷官员无法处理此案,双手一甩便就将这事交给当地在江湖行走最有手段的莫家。
说是完成此事,朝廷便有重赏。
重赏?在莫家家主这赏还不放在眼里。
莫家行混迹江湖多年,凭藉的就是一gu为家为己的气势,闯出一片天,获得在江湖一席之地,甚至莫家还出了某届的武林盟主,气势是如日中天。
江湖名气、如花美眷、源源不绝的财力,这些莫家都拥有了,接着不满足的就是想要洗白自己以往的草莽之气。
眼下有这个机会,莫家家主自是不会错放这个机会,立即让莫家小辈带着几名暗卫以及有名气的法师,一同前往宁yan的边陲村庄,不动声se的渗入村庄,乔装当地居民以厘清这起悬案始末。
所以莫璃殇连同莫尹风此次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单纯来此休养生息或是避世不出,而是有目的需要完成。
然而他们在这潜伏、寻求任何蛛丝马迹,已经有数十日之久,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直到风若轻的出现,他才发现,有可能他一直带着人手找错方向。
任他们也料想不到,邪灵作祟竟是人为造成,虽然这事尚未经过证实,但也可一试。
所以人生在世,莫惊魑魅和魍魉,直道那人心难测,便是这句话了。
风若轻也是松了一口气,怕他带来的人不够支援此次行动,不仅打草惊蛇以外,还会葬送彼此x命。如果莫璃殇有把握的话,那此次行动成功必有七成的机率。
「事不宜迟,莫公子你先布置人手,我和尹风先到外头去晃晃、惹眼惹眼一番。」风若轻就是个行动派,话落就牵着莫尹风往茅庐外走去。
两人手牵着手步出茅芦外,外人看上去俨然一对感情甚笃的好姊弟。
「姐姐,待会我会尽全力按照你的计划进行的,甭担心我。」尹风信誓旦旦的对风若轻说道。
风若轻听了,深深觉得眼前这小孩也忒成熟了,年纪轻轻竟如此懂事,真是让人如疼ai,手由心动便伸手r0u了r0u尹风的头。「好,那姐姐我便靠你了。」
两人走路走着走到人烟较多的农舍附近,寻了一处小溪旁,找块石块坐下,便开始了。
这条小溪,是这小村庄里,各家各户大婶们会将自家衣物带来这洗涤之处,而这nv人一张嘴敌四方,更何况是这麽多的婶子们,靠她们将这些无意言谈传播出去,更是适合不过了。
这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所以要成功,必要演得jg湛才行。
风若轻状似看看风景,无意间与尹风聊天。「尹风,昨晚那阵风吹地可真是刺骨啊,幸好你有提醒我保暖些,不然我可就冻着了。」
「那是啊,这天气古怪得很,姐姐你可千万别在晚上一个人出门,那是很不安全的。」莫尹风不忘「叮咛叮咛」风若轻。
溪畔正在敲打敲打衣裳的大婶们听到,也跟着加入话题:「小姑娘啊,你肯定是外来的吧,我们这里夜晚很是古怪,你可千万听进这小哥哥说的,晚上别跑出来遛啦。」
风若轻看了看说话的大婶,像是想讲些甚麽,却又忍着,最後还是「悄悄地」向尹风说了:「听说那是甚麽邪灵作祟是吗?」说是悄悄说,但是音量还是让洗衣大婶们都听见了。
不待莫尹风回答,紧挨着方才说话的大婶旁的陈婆子抢着回答:「姑娘,你可千万别想着要去瞧上一眼,你可知道我们这村里,因为好奇外头这邪灵而失踪的孩子有多少,这要不是咱们夜里头,看小孩看得紧,要不这村里一个孩子都不剩了。」
风若轻一听,心底沉甸甸的,对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实在无力回天,也不知道这次去,能挽救的孩子有多少,自己寄宿在这具身t里面,虽然是近三十的心智,但是这小小身躯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功效,也未可知。
莫尹风察觉到风若轻的失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风若轻看了莫尹风一眼,立刻收拾自己的心情,对他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应他说自己没事了一样。
「可我还是好奇,想今天晚上去看看。」风若轻嘟了嘟小嘴,不把婶婆们的忠告给听进去,还想要去看看,急得这些婶婆们轮番劝她打消此念头。
莫尹风推了推风若轻,急道:「姐姐你就别倔啦,听婶婆们的吧,晚上好好地待在茅庐里别外出,要丢了那就回不了家啦。」尹风为显露自己焦急之se,y是挤出几滴眼泪来。
溪旁的大婶们也是加入劝告的行列,急促、担心的口气让风若轻感受到来这个地方满满的温暖。但她还是得扮演着不经劝的小毛头,表面上应下了,但是骨子里还是打定主意要夜探究竟。
由於风若轻还沉浸在婶婆们给她的关怀与温暖中,丝毫不察就在他们周围,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若有似无的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