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无名之旗(1 / 1)

无名的英雄 九保玲一 4026 字 3个月前

爬满了青苔的石壁,堆砌起石墙的磨石面。

一名蜥蝪人正在地下城行走。

这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今天的魔素很活跃……」

墙面上的蓝se光点,是使用过魔法後,四处发散的魔力。

此刻正像呼x1着一般忽明忽暗的照亮着整个通道。

这是绝对不适合追迹和伏击的日子。

蜥蝪人默默停了下来。

右手握短了单刃斧,用左手的圆盾上缘的金属面磨了几下。

「呼……」他蹲了下来。

闭起了眼,原本就敏锐的听觉又更加清晰。

彷佛连史莱姆爬过天花板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来了……!」

钢铁的鞋面踏在石地板上的声音,就算是最笨的巨魔也不会听漏。

他小心翼翼的用脚掌无声的慢慢跨出大步,探头出转角查看对方的模样。

是冒险者。

背对着这里的那个家伙,似乎还带着郊游回家的松懈神态,悠哉的前进着,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但是,不可能大意。

那个家伙是打倒了迷g0ng之主的男人。

绝不能放他活着回去。

蜥蝪人从後头缓慢靠近,接着飞跃过去,冷静的发动无声的偷袭。

很好!位置和环境都完美!

也没发出丝毫声音。

然而,早有戒备的冒险者直觉的跳开避开了这一击,并同时拔出了长剑。

空气静了下来。

冷冽的气氛在对峙的两方之间彷佛冻结。

x1入一口冬日清晨般的冰冷气息後,蜥蝪人呼出了如龙息一般灼热的吐息。

──那个nv孩,绝对不会让你们带走。

回想起来,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吧。

那一日,自己也是像这样在迷g0ng里探索,并警戒着外来者。

「……哭声?」

这麽深的楼层,是不可能会有偷偷跑进来探险然後哭出来的小男孩的。

蜥蝪人一边磨利斧刃,一边缓慢的靠近巨大声响的来源。

震耳yu聋的哭声却彷若无人,不断鸣震着他那长在耳壳外的敏锐耳膜。

「……婴……儿?」

蜥蝪人困惑的发出疑问,但是丝毫不带犹豫的放了两回斧柄,握满了柄底。

这里可是迷g0ng。

是对人类来说绝对不适合待着的地方。

「抱歉,至少让我给你一个不带痛苦的si。」

他高举起单刃斧。

别说是断木,就算是大人的头壳,这一击也能连着身t砍成两截。

「哇……哇……」

婴儿重覆着无意义的哭声。

「别怪我,这就是迷g0ng的无情。」

「巴……」

一瞬间,蜥蝪人停下了动作。

「……爸爸!」

回想起来了。

那是自己刚出生的事。

蜥蝪人的族群没有所谓的父母。

大人们集中,并轮流照顾着蛋群。

从蛋中出生之後,所有的长辈都是「父亲」,所有从蛋中出来的都是「兄弟」。

蜥蝪人一瞬间就扔下了斧与盾。

他小心的抱起那个尚在怀褓中的小nv孩。

「知道了,知道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孩子。」

一开始,真的是非常的痛苦。

换洗尿布什麽的还无所谓,本来嗅觉就挺迟钝的。

夜啼之类的也没什麽,毕竟迷g0ng中的战士们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日常。

但这里的牛人没有母的。

只要她一肚子饿,就得往下跑两层去找最近怀胎的雌豹给她喂n。

这真的每一次都让人想移居。

断n之後就轻松太多了。

总是到三、四层探险的冒险者中有个牧师,因为喜欢煎饼,总是带着煎饼当作乾粮。

多亏了搜索「煎饼叔叔」的屍首,每次只要把剩下的煎饼磨碎混着水,她就吃得很高兴。

会爬之後更是大问题。

只要一下子不看着,她总是不看地方的乱爬,沾着蝙蝠大便或是乾掉的血回来。

更糟的一次碰到了活的史莱姆,酸ye把整只手都给烫伤了,抱着她到九层去跟巫师求药草再回来,真的是累得半si。

但是这个孩子是天使。

她没有用以求生的爪,也没有保护自己的鳞。

每当她骑在自己的肩上笑着的时候,总是让人露出笑容。

「哈哈哈,这样吗?你想当骑士吗?好,就让我来训练你,虽然你那麽娇小,手和脚都短短的,但是只要让我锻链你,一定能让你拥有b龙鳞还坚y的鳞片,b长矛还锐利的利牙!」

长剑敲在盾上的瞬间,蜥蝪人的姿势往後退开。

斧头连回击的空隙都没有,挥剑的男子已经恢复了架势。

别说反击的时机,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对方已经再次攻了过来。

赢不了。

这个男人是真的非常的强大。

毫无顾虑,大开大合的挥舞着双手剑。

使用恢复咒文恢复t力的余裕。

随着情况不利还能切换手里的雷击与火焰。

这样的男人,毫无疑问被称为英雄吧。

过去的自己,也有着憧憬这种姿态的时期。

普通的蜥蝪人,绝不是这种人的对手。

就连消耗时间都做不到。

可是不想输。

不能输,不想输。

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刚明白自己是魔物的时候,只期待遇上人类的强者,打一场能令自己满足的战斗然後si去而已。

但是现在想要赢。

真的好想要赢。

我想打倒这家伙,然後回到那些欢笑着的时光。

是因为那时候的笑容吗?

「裹粉油炸史莱姆!」

nv孩笑着用石盘端出叠着三块方形的炸物。

「……」和蛙人、狗头人坐着喝茶的蜥蝪人,无语的望着她自信的笑脸。

「啊,好厉害好厉害。」狗头人无论遇到什麽不理解的事总是先称赞再说。

「不要乱称赞她了,自从上次捡到人类的料理书,这家伙的泥丸子就一直升级。」蜥蝪人不悦的喝口茶:「上次的r酪n茶没有牛n她居然找了牛人大叔代替。」

「噗呱!」蛙人不自觉的喷出一口茶。

「哈哈,哈哈,没事的啦,我的肠胃很强。」狗头吐着舌头笑着,00nv孩的头,抓了片炸糕来咬了一口。

「嗯,这个味道……」狗头人嚼了嚼尝出味道,吞了下去开口说:「啊,原本已经吃腻了的黏黏滑滑的史莱姆,想不到炸过之後会有年糕的嚼感,配合本身些许的酸味,彷佛添加了香茅的炸年糕。」

「你从哪学来人类那麽多的字。」蜥蝪人似乎是看着没问题,抱怨着也抓起一块。

「书里头写的,不然你以为是谁教她读料理书的。」

一旁的蛙人跟着咧口笑了开来。

nv孩自信的笑了笑:「我从冒险者那里找到的面粉!牛人叔叔带我去第四层用油锅陷阱炸的喔!」

蜥蝪人想保持严厉的表情抱怨,但是忍不住也露出笑意咬了下去。

叮的一声,彷佛能看见眼前出现了雷鸣。

「呜哇啊啊啊啊────」随即抱着脸颊在地上打滚。

「喂,喂。你没事吧?太夸张了啊呱。」

狗头人抓起地上的年糕往里头看了一眼。

「你抓史莱姆时有把核挑掉吗?」

「啊……?」

「果然,书里头说了如果咬到史莱姆的核,会有中了麻痹咒文的十倍效果。」

「别扯了快救人啊呱!」

很痛。

盾的半壁飞了出去。

斧面留下无数的切痕。

左上臂喷出的血有如涌泉。

但是b起那时候的痛,这种程度的伤还不足以让意识或灵魂远去。

尽管如此,自己却在装si。

趴在地面一动也不动的自己,不论谁来看肯定都认为很逊吧。

冒险者正压低了剑,缓慢的走上前。

他大意了。

明明已经攻略了地下城,即使不确认回程上,一个普通魔物的生si也无所谓。

但是身为冒险者的本能,让他想确认自己的战果。

我赢不了他。

我很清楚。

但是,这不是赢得了或赢不了的问题。

也不是战斗至si并获得荣誉就能结束的事。

为了战斗下去,不论是要我装si或是t1an一旁的泥水,我都不会犹豫。

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我可以成为最邪恶的魔王,也可以成为最卑鄙的小人。

我想要赢。

蜥蝪人不发一语的从腰间取出了短刃。

「爸爸!叔叔!新的料理……」

nv孩兴奋的端着石盘从外头蹦蹦跳跳的进来,但是却看到牛人、狗头人一脸严肃的望着坐在地上的蜥蝪人。

「是吗?蛙人他……」

结束了传话之後,两人离开了这一层。

地城中的空间又恢复了宁静。

「爸……爸,蛙人叔叔他……怎麽了吗?」

「……他战si了,被冒险者打倒。」

「咦……?」

nv孩存疑的坐了下来。

「可是,他会再活过来吧?像昨天、前天一样,大家一起吃着东西喝着茶,笑着讨论跟冒险者的战斗吧?」

「……不会再活过来了。」

「怎麽可能……」nv孩疑惑的拉着蜥蝪人的手:「可是那些冒险者,煎饼叔叔、沉默的诗人、花俏的修nv小姐,他们不是一次又一次si掉,又再一次跑来吗?」

「……我们魔物,和那些冒险者不一样。冒险者,那些人类他们,有着神的加护,只要在迷g0ngsi掉,不论多少次都能活过来。」

蜥蝪人深x1一口气,缓慢的说:

「但是我们魔物,只要si掉就是si了,永远不会再活过来。」

「怎麽这样……」nv孩茫然的摇摇头:「为什麽?为什麽魔物si了就不会再复活呢?」

nv孩继续握紧蜥蝪人的手,双手紧紧的拉着他:「只能si掉一次,为什麽大家还是笑着活下去,赌上x命去战斗呢?」

「正因为只能si掉一次……」蜥蝪人盯着她的双眼,用最柔和的口吻向她说道:「所以大家都拼了命的活着。」

短刃刺穿了金属鞋面的瞬间,蜥蝪人张开了大口咬向另一侧的小腿。

牙断了也无所谓,被刺穿背後也无所谓。

背上的负伤是战士的耻辱,这种教条滚去十万八千里外吧。

绝不让你离开。

任何人都别想离开。

吃痛的冒险者,咬着牙忍耐着伤势,反握长剑刺入了蜥蝪人的背後。

但是痛楚反而让他更加收紧双颚。

「啊……啊啊啊啊!给我放开!给我……松口啊!」

冒险者毫无犹豫的接连刺了好几次,拔出了剑又刺,拔出了剑再刺。

蜥蝪人毫无松口的打算。

虽然,最後的意识也逐渐的远去。

却在这时,想起了过去的事。

在来到这个地下城之前,蜥蝪人的群落被灭亡的事。

那些大人们,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让孩子们逃走的吗?

已经,想不起来了。

迷g0ng之主

「魔王被打倒了。」

随着魔眼传达讯息到地下城每一个角落,蜥蝪人激动的站起身来。

「爸……爸?怎麽了吗?」端出茶的nv孩看着他的表情担忧的问着。

「迷g0ng之王si了。」

「那……会怎麽样呢?」nv孩再次问道:「再找出一个魔王……不行吗?」

但是,看着蜥蝪人的神情,nv孩也收起了笑脸。

「举例来说,如果魔王大人带着我们到一个没有军队,没有勇者,甚至没有冒险者的弱小村落,你觉得会怎样?」

「这……」

「我不敢想像那时候的自己。」

弱小的地下城,会是冒险者们的目标。

那些贪婪的家伙会把整个群落搜括殆尽,这种事,经验过一次的自己非常了解。

只能够si一次的魔物,在热血激昂的战斗中,毫无顾虑的奋战至si。

这种事,明明曾是自己一生所求。

但是。

由魔物养大的人类小孩。

光是这样一个标语,都还没办法形容奴隶商人那兴奋的表情。

我要去战斗。

不是为了si,是为了让某人活下来。

爸爸!耳边彷佛响起了某人的喊声。

蜥蝪人猛的睁大双眼,用尽最後的力量以头撞倒冒险者。

一定是幻听,那一定是将自己唤回到这世界的最後一道回光。

扔开了短刃,捡起地上的斧头。

张大了口,滴满鲜血的蜥蝪人,那模样看来想必像个妖怪吧。

可是此刻的他,在任何人眼中肯定都像在喊着这样一句话。

「别想过去。」

「谁也别想往我身後过去。」

摊坐在地的冒险者,连武器都失去了,捂着头等待斧头落下的一瞬间。

但是,它却迟迟没有挥下来。

「哈……」冒险者没有意会到身上的热意,一瞬间冷下来的那个sh意是什麽。

或者,就是理解了才会如此的脑怒。

他捡起长剑,猛然往蜥蝪人的屍t挥舞。

「哈……哈哈!活该!明明都si了,还一付装模作样的!」冒险者没停下手里的泄恨,继续喊道:「si吧!si吧!像你这种低等魔物,是不可能赢得了本大爷的!」

「爸……爸爸!」

终於,在他停下剑喘息的瞬间,nv孩从一旁抱住了蜥蝪人的屍身。

仅仅只有头能靠在nv孩的腿上,那个身t承受了二十多次斩击和九次穿刺,已经完全无法看得出形t了。

「欧……被魔物抓来的nv人啊。」冒险者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也算是不坏的战利品吧,喂,nv人,跟我走吧。」

nv孩抱着父亲的屍身,保护着它似的用背守着怀中的头。

「啊,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冒险者一下解开疑虑,说了:「无所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东西了。嘿嘿……」

冷冽的气息从後头传来。

冒险者一瞬间回过头立起长剑。

y暗的角落处,一双双睁大的双眼如同夜中明亮的灯光般亮起。

回过头来,nv孩的前头也站着各式各样的魔物。

「喂,牛人大叔,我最近耳朵的状况不太好啊。那个家伙,是不是说了要对我们的nv神大人做些什麽啊?」

「闭嘴,狗头。没看到我身上的皮肤变红了吗?我在发热的时候──谁说的话我可都听不进去!」

「啊……」冒险者无语的发出低鸣。但那是他在世上的最後一个声音了。

很多年後。

只有少数的老饕知道,在一个荒废的地下城一楼大厅。

那里没有武器,只有摆满的桌椅。

没有老板娘的允许,任何人也不能在这里拔剑。

但是徒手斗殴可以。

那个地下城的图腾,不知何时成了餐厅门口的标志。

内行的美食家都这麽叫它──

「蜥蝪人的第二个家」。

军营。

结为营舍的队帐,接连着排成旌旗的阵形。

最大的主营中,摆着地型图与大方桌。

一名男子坐在主位上,双手cha於x前闭起眼彷佛思索些什麽。

「报告!」

「进来吧!」

似乎是待此已久,男子睁起只眼等着进入营帐的士官开口。

「侦查已经回来了,敌军在我方的十点钟方向布为三阵扎营。」

「呼……数量呢?」

「和预计一样,约有数十万。」

一句话间,男子的心中闪过许多盘算。然後眉头深皱,开口说道:

「继续说下去。」

「是!先遣的五百人和作为别动队的五百人已依将军您的指示,到达敌营上风处和侧翼待机。」

「按照指令作了吗?对方的斥侯发现他们了吗?」

「依传回的情报看,一切按照指令。」

「敌方的反应和布局呢?」

「目前没有任何反应。」

「呼……」男子仰头再度叹了口气。

如果有烟,现在真想x1上一大口──虽然不会ch0u,他如此想着。

「将军……」

「嗯?」

「请容我说些逾越的心里话。」

「请。」

「说实话,我军现在非常兴奋,士气也相当高。原本大家以为要以八千名守兵阻隔敌军是不可能的任务。」士官继续说道:

「但是,想不到在这时您竟然到阵指挥。大家都听过您在印北战线以五千人反包围五万大军,全数缴械的战绩。」

「没什麽。」

「相信这次一定也能看到您用兵如神,以寡击众的战法。就属下的看法,我方分出的两只别动队作出的诱敌,明明以优势兵力可以分兵吃下的形势,但敌军完全没有任何作为。」

士官越说越加兴奋,还在地图的形势图上以手指b划。

「明明我军作出了如此明显的动作,但对方却没有任何应对。这反应,说明了敌军部将只是庸才。」

「士官。」

「是。」

「不要揣测上意。」

「明白!属下逾越了!」

「呼……哈哈哈哈……」叹了口气後,男子笑了起来。

「请…请问,将军为何发笑?」

「不,你说的其实很好。」男子应答,然後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西洋棋盘:「你懂下棋吗?」

「棋力算是普通,如果只是步法的话……」

「够了,那够了。」他继续说下去:「如果说,开局能够让你自由布局,你会如何摆棋子呢?」

「咦?自由……?」

士官略为想了一下,但很快理解:「总之先将士兵分配在中线,城堡和主教都在无遮蔽的位置便於开局进攻,骑士也放在士兵前头……」

男子依他所说将白棋的棋面调整了一下,然後黑棋,在一瞬间就布好了压制白棋全部局面的队形。

「啊…这…」士官仅仅看了一下就明白:「这…我方败了。」

「所谓的开局就是平衡。」男子说道:「的确如你所说思考以攻击形、防守形布局的人所在多有。但是对方也能够调整布局的状况下,要克制敌营是很简单的。」

他接着说:「虽然我们常在兵书上看到以少击多,以变制静的局面,但是那只是少数在面对不动的对手时的情况。能够维持平衡布局以应万变的人反而是最难应付的。」

「是。」

士官一下就明白他刚才的失言。

说眼前的男子现在正在烦躁也不为过,在诱敌分兵的战术下敌方却没有半点动作,对方仅仅只是维持布局上弹x最佳,随时能够应对变化的局面。

「敌军部将的这个战术才是奇才」虽然不愿承认,但却是苦痛的事实。

「看看这个棋面,这是古人的智慧呢。」男子苦笑了一下。

然後,他再一次将局面摆回双方开局时,双方皆无法进攻,平衡的形势。

「如果说……只是士兵就好,对方的棋面上再多十六个士兵……你会如何应付呢?」男子再次提出问题。

「咦……?十六个?」

士官想像了一下局面。

多了十六个士兵,场面上满满都是黑棋。

「无理……再优秀的棋手也无法赢的。根本无路可走,即使吃掉了士兵也马上会被换子……」然後说出这样绝望的答案:

「即使再怎麽蠢的棋手用弃子的交换战,持黑一方也不可能会输。」

「是啊…就是这样。」男子苦笑了一下捉起白子的士兵。

士官才明白他话中之意。

数倍优於己方的阵势,诱敌分兵的战术被看穿,自己方才的赞誉和仰慕,现在全成了充满讽刺感的进言。

「难道……」但是,他没办法说出口。这事关八千名同袍的生命,无法轻易开口。

「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如果是你吧,你有自信能全付武装连斩五十个草人吗?」

「或许…可以…」

「一百个呢?会闪避的呢?会反击的呢?」

「唔……」

士官陷入了绝望。

每个人必须面对数十倍的对手,原来就意味,要面对的是如此的绝望吗?

「没有…方法了吗?」

「找出那个方法就是我们的工作喔。」

男子浅笑着将提起的士兵落在桌上。

在黑棋的国王後方放下了士兵。

「咦…但是…」士官那全力运转中的脑袋很快的理解了,但最後一层理智将他阻下:「士兵是……不能回头的……但是……如果同后……的话。」

「同后」即是说,士兵在踏入敌营时,能够得到一次转为其他棋子能力的规则。

「很好。」男子大笑了起来:「你没有马上反驳这个战术,而是去思考可能x。你合格了!」

「如果帝国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说不定仍有希望。」男子说着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咦…交给我…是…?」

「迪鲁哈特将军,迅骑兵已经准备好了。」同时,从门外,传来一位nvx军官的呼唤声。

而男子快速的提起两把刀,披上肩衣跨了出去。

「您…要去哪里?」

「我要去当那枚士兵。」他仅仅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盘面,浅浅笑了起来:「这就是我的工作。」

那张沉没在从门外照入的刺眼背光的笑脸,士官想必一生都不会忘记。

这就是有名的亚南平原战役。

共和军缴械二十七万人,逃亡者无数。

然而,三个月後,

帝方,签署无条件投降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