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节(1 / 1)

他可亲可敬的师兄啊……

会支持谁呢?

以师兄这等热衷于权势之人,不参与立储?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无非是太聪明了,因此知道,参与立储,除了扶苏,其他全部是失败选项。

那现在呢?

始皇帝想要大秦万世一系,为臣子者,难道想要的,就仅仅是一世之富贵么?

师兄可是有儿子的……

一个上蔡布衣,行至今日,已经权倾天下,成为人臣极致,师兄难道就不担心自己身死以后的报复和清算嘛?

盼着师兄死的人,可从来都不少!

张苍发言,众人心中稍微安定,聪明人都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傻的还在沉思呢。

就连樊哙都煞有介事的皱眉思索,以至于萧何难得眼中露出几分欣慰。

嗯,看样子,哪怕是樊哙这个傻的,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去赵地,可不是为了去安享富贵的。

想要将诺大一个赵地经营成赵泗绝对的基本盘,那需要做的事情,可一点都不会少。

“怎得?现在想明白了?”曹参拍了拍樊哙的肩膀笑道。

“俺还是觉得奇怪……”樊哙摇了摇头。

“怎么奇怪?”

“这太子太孙,谁先谁后,不都还是自家人嘛,何故你们在这些事情上说的煞有介事?陛下真还会争执此事?”樊哙依旧奇怪。

“不怪你想不明白,出去自己玩吧……”曹参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樊哙的肩膀。

“你看不起谁呢?”樊哙眉毛一拧提住了曹参的衣领。

“萧何说俺不聪明俺认,你只晓得跟在萧何后面,萧何说什么你做什么,凭什么说俺?”

“好了好了……”萧何拉住了樊哙。

“这并不是争执先后……”

“先后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有了太子,才有了太孙,还是因为有了太孙,才定下了太子。这样说你明白了么?”萧何笑着拍了拍樊哙的胸口。

“懂了,又好像没懂。”樊哙老实回答。

“大概明白了就成……”萧何提了一口气最后又无奈的笑了笑。

“行了,接下来大概要做的事情大家既然已经清楚,我们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离开咸阳,大家也都各自准备好,提前收拾一下行李,准备赶赴赵地吧,过段日子恐怕就要下雪了,且记得带好过冬用的衣物被褥。”张苍笑了笑。

众人闻声,复又各自散去。

而另一边……

赵泗也终于狠狠的释放了自我。

事毕,赵泗靠在床上,看着怀中似乎有些心事的虞姬开口问道:“怎得我回来了,你反倒是愁眉不展了?”

“我自嫁于夫婿以后……却迟迟没个子嗣……到了现在,还一无所出,家中父母也时常催促,我自己也心急……”虞姬轻声开口。

这个时代女人嘛,心事无非那几样。

一恐韶华易老,二恐老无所依。

虞家虽然不算什么小家族,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以往,到底有些高攀赵泗了。

况且这跟了赵泗这么长时间,也迟迟没个动静。

赵泗偏又是个身强力壮的,田都快耕坏了,牛都不累,偏偏没个动静,虞姬自然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你这话说的,你急也急不来孩子……”赵泗摊了摊手。

说实话,赵泗心里也有点玄乎。

要说迄今为止耕的地也不少了,但是愣是没一个种也是奇怪。

赵泗都有点自我怀疑了……

功能肯定没问题,那难道是生殖隔离?

亦或者是自己穿越者的原因?

当然,虽然心里有点怀疑,但男女不同,赵泗到底不能感同身受虞姬的感情。

他这么不当回事的一说,虞姬心里反而更加难受,轻声又说了几句,眨巴眨巴泪水就滚了赵泗一怀……

“唉……我还没哭呢……”赵泗挠了挠头。

“一个孩子嘛……”

这么一说,虞姬哭的更起劲了……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止不住,几次哭到干呕。

“不对哇……”

“平常也没这么玻璃心啊……”

赵泗一边哄一边奇怪。

难不成是亲戚来了?

说不定,算算时间,好像是快到了嘞。

男人嘛……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对自己经常耕的田,那啥时候能耕田更是心知肚明。

牛记不住什么时候能耕田什么时候不能耕田,那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这块田他不长耕。

始皇帝催生

赵泗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堪堪哄住虞姬。

眼下或许是经历了许久的操劳和方才的哀伤,竟是在赵泗的怀中沉沉睡去了。

“以前也不这样啊……”

赵泗能够理解虞姬的忧心,这个时代传宗接代绝对是头等大事,况且更不用说眼下赵泗的身份和地位越来越高,虞姬又非明媒正娶,时日久了,又难免人老色衰……

可虞姬毕竟是大家闺秀,情绪向来比较稳定,今日这般景况倒是不多见。

好在赵泗也算是糊弄了过去,对于子嗣这方面,赵泗还真没什么办法。

赵泗自己有过一些怀疑,但奈何这个时代没有检验身体的工具,也只能无奈。

也正因为如此,赵泗对于始皇帝近乎于明示的亲近,一直以来却没有过多的痴心妄想。

他是现代人,自然知道,难以生育,有时候不仅仅是女人的问题。

他更知道,在这个时代,无后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作为皇室子弟。

现在他已经算不上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大部分都已经当爹作父,日后恐怕始皇帝也免不了督促,可是赵泗并非不能耕田,也并非不擅长耕田,奈何粮食不结种,又能如之奈何?

轻轻揉了揉虞姬的眉心,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赵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冯去疾也再次拜会了王绾。

“嬴泗封王,而储君却依旧未定?”

王绾皱了皱眉头。

“现在看来,你我恐怕低估了陛下对这位小公子的爱了。”

“封王之议,是需召开朝会,如果不出我所料,定然会有朝臣就封王一事再起争执,届时再行观看……”

“右相的意思是,有人会反动小公子封王?”冯去疾皱眉开口。

“非是反对封王……周天子分封也是分封的诸侯,而并非封王……

所谓王,自号也!

陛下本就破例,便是分封制,也不是这么个分封。

你我倒不需要在意这种旧事,但是朝臣之中,在意的人却绝非少数。

况且封王之事虽已敲定,细节方面还有待商榷,兵马究竟归谁统属?赋税究竟由谁收取?官员调遣究竟听谁指派?

是统属于大秦?还是自成体系?赵地官员从何而出?是朝廷派遣还是赵王自行挑选?

诸事是否需要汇报大秦?

小公子何时赶赴封地?

眼下大秦刚刚一统,再成一个国中之国,又成何体统?

除非陛下,一意孤行,力排众议……否则此事难成。”

“所谓封王,对眼下大秦来说,无疑是一等一的大事,你我需小心留意,得看清楚陛下的心意。

给小公子封王,绝非陛下一时之想,长公子立储,还需要猜对陛下心思。”王绾沉声说道。

冯去疾点了点头……

封王这事三公九卿心里都有底,始皇帝也表过态了,可不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发声。

做事最忌模棱两可,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封王这样的头等大事,始皇帝也必须给群臣交代清楚,这个王的权限究竟有多大,是个虚名还是真正的诸侯,大秦究竟还有没有管辖权,这些必须交代清楚。

一旦涉及这种事情,可就不是冯去疾能够约束的了。

几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