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霍明睿笑着说道,“我原本是要去时县的,听说你来了保州,我便改道来了这里,我让人去时县通知了沈二老爷,说你要协助官府办案,会在保州多逗留些天,让他不要着急。”
沈凝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沈二老爷这个时候来保州,接下来保州会大乱,沈二老爷还是留在时县吧,那里挺旺他的。
接下来的几天,保州府果然乱了起来,起因是武家的姑太太武德春忽然鬼上身了。
说起这位姑太太武德春,那在保州府里也是一号人物。
武德春做姑娘的时候,就以刁蛮骄横闻名保州,成亲后远嫁,保州府这才没有了她的传说,可是几年前,武德春便带着女儿以省亲官眷的身份风风光光回了娘家,这一住便不走了,更是几乎每个月都要在府里办宴会,架子摆得十足,后来便有风言风语从武家t传出来,原来这位姑太太办宴会的银子,全都是走的公账,她一两银子也不花,是在用娘家的钱给自己摆排场。
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话都是谁让传出来的,肯定是武德春的嫂子们。
可是武德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以前她办宴会,还会让嫂子们过来露个面,坐一坐,现在她办宴会,根本就不让嫂子和侄女们参加,俨然她和女儿才是这里的主人。
那些来参加宴会的女眷,哪个也不是傻的,渐渐的,武德春的请帖送过来,人家便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婉拒,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可就把武家得罪光了。
办宴会请不到客人,武德春着急了,便和嫂子们吵架,说是嫂子们从中作梗,这一吵,原本的那层遮羞布算是彻底的掀开了。
武家姑嫂不合的事,如今在保州府,已经不是秘密了。
谁也没想到,武德春居然鬼上身了。
那日,武德春披头散发从府里冲了出来,门子想拦却不敢拦,这是姑太太,平时从不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可不敢阻拦。
武德春畅通无阻冲出府门,女儿罗玲月带着丫鬟婆子追出来时,武德春已经不见了踪影。
武德春跑到大街上,四处张望,便看到一个斯文秀气的少年,武德春冲过去,一把拽住少年的衣袖:“好哥哥,快点救救我,汪氏要杀了我,她要灌药给我喝!”
少年吓了一跳,差点摔个跟头,他招谁惹谁了!
“别,别,你快松手,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这一刻,少年快要吓死了,谁来救救他啊,他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啊!
“哥哥,求求你了,你救救奴家吧,奴家不能活了,不能活了!”
少年往前冲,武德春也跟着往前,少年被她拽得一个踉跄,武德春顺势抱住了他的腰。
少年大喊救命!
武德春便跟着他喊哥哥救我!
少年身穿蓝布袍子,他是这附近书院里的学生,刚好有几个同样打扮的学生路过,看到少年被一疯妇纠缠,连忙过来帮忙,生拉硬拽,才把少年从武德春的魔爪中解救出去,还搭上了少年的半截衣袖。
三个少年书生也顾不上索赔了,吓得头也不回地跑了,吓死宝宝了,遇到怪阿姨,这是宝宝一辈子的阴影!
路过的人也给吓得不轻,武德春横冲直撞,人人避之不及,尤其是青年男子,生怕被这疯妇看上,像刚刚那少年一样当街出丑。
好在这时,罗玲月带人追了过来,听到罗玲月喊娘,那些丫鬟婆子有的喊“太太”,还有人喊“姑太太”,围观百姓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武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姑太太武德春。
找到武德春,罗玲月松了口气,连忙让人架着武德春回去。
可是她高兴得太早了,还没等她转身往回走,武德春便朝着一个婆子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婆子猝不及防被咬,手上一松,武德春趁机挣脱出来,向着大街的另一头飞奔而去。
那个通房,是被他母亲毒死的
武德春看上的第二个人,是一个陪着妻子三朝回门的新郎倌。
妻子坐在轿子里,新郎倌跟在轿子外面,身后还跟着抬着礼物的力夫,新郎倌一身簇新,一边走路,一边隔着轿帘和妻子说着话,眼底眉梢都是新婚燕尔的喜悦。
横次里冲出一个疯婆子,一把拽住新郎倌的衣袖,新郎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武德春硬生生地拽到一旁。
“哥哥要救奴家,汪氏她要害我,她让石婆子给我灌药,她要害死我!”
新郎倌已经傻了,傻乎乎地问道:“汪氏?汪氏是谁?”
“汪氏就是武德培的老婆,武家现在的当家主母!”武德春着急地说道。
新郎倌终于明白过来,武德培?他知道啊,这位是保州府的名人啊。
再看看拽住自己衣袖的那只手,再看看正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轿夫和力夫们,新郎倌反应过来,连忙用力挣扎,可是武德春的力气很大,新郎倌白净瘦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新郎倌只能大喊救命,轿夫和力夫都是雇来的,这会儿只是看热闹,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
新娘先是听不到新郎说话了,后来发现轿子也停下来了,接着便听到新郎在喊救命,她掀开轿帘一看,哎哟,这是哪来的疯婆子,竟然要和她抢夫君。
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小两口彼此都很满意,尤其是新娘,她对这个夫君,别提多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