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疯婆子要抢夫君,新娘顾不上失礼,从轿子里冲出来,扑上去就扯武德春的头发。
两女一男当街扭打,这消息一传出来,半条街的人都往这边跑,罗玲月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她娘这个不省心的,她带着人也冲了过来。
好嘛,只见新娘头上的大红绒花被扯下来了,新郎身上的新衫子被扯破了,而武德春的脸,被新娘挠了一脸的血道子。
罗玲月费了老劲,才让丫鬟婆子把武德春从战火硝烟中抢救出来,丢人啊,太丢人了。
可新娘子不干了,好好的三朝回门被搅得一塌糊涂,她的新衣裳,她的红绒花,还有她的好心情,全都被毁了。
她可不是先前那要面子的少年书生,她就是小门小户里长大的,得理不饶人,街上人称快嘴铁爪李三娘。
“我知道你们是哪家的,武家的对吧,汪氏要害她,还让石婆子给下药,我就是保州府土生土长的,我知道武家的当家太太就姓汪,她身边的婆子就姓石,好了,我就去官府告状去!”
罗玲月就是官家小姐,可惜这里不是她爹的地盘,她爹没在这里当官,再说,新娘子说的这番话可没有胡说,这就是她娘武德春说的,在府里时也说了。
可是汪氏压根没让石婆子给她娘灌药啊!
这事若是闹到官府,打的就是大舅舅和三表哥的脸,她和三表哥的亲事就彻底无望了。
给钱,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叫事!
一块银子扔过去,新娘子看一眼,撇撇嘴,你打发要饭的呢。
又是一块银子扔过去,新娘子翻个白眼,你当保州府是贫民窟?
第三块银子扔过去,新娘子冷笑一声,问围观大婶:“咱们这儿谁的状子写得最好?”
罗玲月急了,她出来是追她娘的,也没带多少银子啊。
索性一咬牙,一跺脚,拽过一个婆子的手,把她手上一对拇指粗的大金镯子撸下来扔了过去,那婆子快要哭出来了,她的大金镯子啊!
“回去补给你!”罗玲月咬牙切齿。
新娘子拿起这对金镯子掂了掂,这么大个,空心的,不过也值些银子。
“算了,今天这事就算了!”
罗玲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还没放到实处,武德春便又冲了出去!
就这样,罗玲月追着武德春跑了大半个保州府,这保州府里,无论是开店的还是逛街的,全都知道了一件事。
武家的当家太太汪氏,要害死自己的小姑子武德春,你看,这把武德春都给逼疯了。
好在武德培派来支援的人终于赶到,帮着罗玲月,把武德春抓了回去。
当天,武家便放出消息,武德春被鬼上身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被鬼上身,保州府的人不感兴趣,他们凑在一起议论的最欢的,就是武德春当街抱着男人叫哥哥。
武家。
武德培在屋里走来走去,武三公子双眉紧锁站在一旁,汪氏则在用力扯着手里的帕子,她真是太冤了,她什么也没做,她甚至已经有三天没和武德春吵架了。
听武德春那语气,她就知道是鬼上身了,不是别人,就是小怜那个妖精!
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了,因为武德培说了,现在小怜的事,而是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父亲,还是让儿子再去庄子里看看吧,说不定老祖宗提前出关了呢。”武三公子说道。
“不用,老祖宗若是出关了,庄子里的人会马上来告诉我,现在没有人来,那就是还没有,唉,偏偏是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事来。”
“父亲,沈二姑娘还在保州,要不要请她过来看看?”武三公子说道。
没等武德培开口,汪氏便抢着说道:“不行,绝对不行,这是咱们武家自己的事,岂能让外人插手?”
武三公子想想也是,他和沈二姑娘还没有订亲,沈二姑娘还不是武家的人,而那个附身在姑母身上的女鬼,就是武家以前的通房。
而那个通房,是被他母亲毒死的。
虽说打杀一个通房,不会被判死刑,顶多就是让石婆子去顶罪,挨上四十大板,再交点罚银,可武家不能出这样的事,这保州府,谁不知道武家是诗礼传家的行善人家。
“我就不信,还就找不到一个能捉鬼的道士。”汪氏说道。
武德培想了想,对武三公子说道:“让人去白鹤观请位道长来府里做法事t吧,唉,若是能找到青云真人就好了,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白鹤观距离保州府五百余里,一去一来也要几日,武三公子立刻叫了一名亲信,现在就赶往白鹤观。
捉鬼行骗三人组
武家的人前脚刚出城,锦衣卫的探子后脚便跟了上去。
霍明睿顺便把白鹤观也查了查,白鹤观是正儿八经的道观,已有近千年的历史,香火鼎盛,据说八百年前,观中出过一位金丹大能,五百年前,又出过两位筑基期的道人,而一百多年前,有一位挂靠在此的游方散道在白鹤观筑基,一时传为佳话,可惜那位散道并没有在白鹤观收徒,筑基之后便继续游历去了,但是他的塑像,至今还供在白鹤观中。
最近这几十年来,白鹤观虽然无人筑基,但是却变得接地气了,但凡有人去请,白鹤观必会派人下山,捉鬼除妖作法事,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