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来了。”
太病态
徽月脸不红心不跳, 径自走到桌案边。路今慈站在她背后,愣后语气很快恢复冷漠:“为他求情来了?”
这么急。
雕花窗户纸上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
徽月扣在食盒边缘的手收紧,回眸看向路今慈:“我来兑现我承诺了, 你真的会放她吗?”
路今慈覆在她手背上,徽月忍着嫌恶,一眼就看见少年脖子上狰狞的疤痕, 是上次她拿簪子捅的,他还一直亲吻着她连哼都不哼一声。
便宜他了。
路今慈自知道她是在看什么, 她眼中从来都只是可惜而不是可怜。他几乎都要将徽月手捏红, 冷声道:“我说过,要我放她就讨好我, 有点求人的样子。”
脖颈间的伤隐隐作痛, 他其实根本不在意,只是越看眼前少女亳不在意的表情说不在意不可能。
徽月反抓住他的手,少年身形一颤, 徽月与他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一股暖流传过来。
她坐在桌子上, 拿出点心抬手。
他瞳仁一动。
侍卫看不下去了:“主子, 你莫要信这妖女!说不定她在里面下了毒来害你!”
徽月咬了一口糕点边缘,很小, 以至于唇擦着针而过但并未出露。
她侧头,笑吟吟看向那侍卫:“要不要赏你一块。”
那桌子原本是路今慈处理公务用的,摆满了笔墨纸砚, 宣纸上的黑字被水蒸气晕得有些糊, 徽月刚刚上桌时有意无意地打翻了水注,溅出的水将放置好的公文破坏了, 碎瓷片一地都是,路今慈也并未责怪过她,反而是将桌上的烛台拿到一边以免点着她衣裳。
烛台光下,少女白衣透着晕光,像是寺庙中的女菩萨坐在上面,说话时耳边红坠招摇。
黑衣少年冷冷瞥向那侍卫:“给孤押下去。”
另一名侍卫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挑事的押走。他走前还无休止地谩骂宋徽月不要脸。路今慈眼神一冷,那侍卫连惨叫声都没有就血溅当场,雕花窗纸上绽放出朵朵梅花,只剩了另一名侍卫带着惶恐不安的目光连滚带爬地逃离。
徽月对此也是只啧了一声。
她在他手背上捏了一下,问他:“这样够吗?”
少年暗哑着声线道:“月月——”
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徽月的脸,徽月好看着的,原本就温柔的容貌更加温柔。她将糕点凑到路今慈的唇角,浅瞳仿佛藏匿了满室烛火。
徽月轻轻嗯了一声,在将糕点塞进路今慈口中的刹那她的温柔变成杀意。
有什么资格喊月月啊。
在转瞬即逝的寂静中,少年瞳孔骤缩 ,猛然看向宋徽月。他手捂着喉咙唇角渗出血,那刺就快要刺穿他咽喉了路今慈强行运功拔出。
带血的刺落在地上。
徽月衣服上染了他的血目光很平静。
被她伤过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路今慈阴鸷地掐住她脖子将她按在桌上,烛台掀翻在地很快就点燃地面。
这等凡火还影响不了邪魔,徽月除了热也没什么不适,倒是寒毒还被压制半分。
路今慈不会杀她这是现如今最大的筹码,可真将自己性命压他身上徽月想不如自己变厉害。
她鬓发被热风掀动:“你不仅杀我未婚夫还拿我家人威胁我,现在又要我讨好你,求你,未免也太可笑了。”
少年看她毫无波澜的眼睛几乎都要疯了:“不这样做你会甘愿留在我身边吗?宋徽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我之前真不是有意践踏你的好心的。”
回到她同情他的时候,对他好的时候,会问他冷不冷,长衡仙山的伙食还习惯吗。
可再多的理由也已经践踏了不是吗?
徽月像是听见了笑话:“路今慈,我同情一条狗都不会同情你。”
路今慈松开徽月的手,滚滚浓烟刺激地徽月眼角干出了泪,她就看着路今慈冷笑一声,突然打开那个食盒,他将里面的糕点一股脑塞入口中。
徽月抓着他手,失声:“路今慈你是不是疯了!”
他甚至将糕点中的刺咬碎,白牙被血染红,血渗透牙的缝隙涓涓不断从他唇角流出,血与火交融在一起像是一曲乐。
少年嘴角讥笑,扣着她手腕激动道:“我现在全都吃了你还选择同情一条狗吗!”
他脸生得好看,眼尾殷红有种妖治的美,随着血流出脸色越来越白目光却一刻也离不开宋徽月。
徽月怔然看着他,太病态了他。
她咬牙:“路今慈,你曾经不是说要报复我?现在又在这自我感动什么啊,我现在就躺在这,你来啊,让我更恨你。”
徽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耳边传来外边邪魔慌慌张张的声音,好像是有几大桶水浇下也依旧改变不了路今慈心里烧得越来越旺的火。
此刻外头喧闹到极致,邪魔推开门进来看见了这一幕很是唏嘘。路今慈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嘶哑:“宋徽月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能迁就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被你拿捏地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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