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感觉他握住她手的力道紧了紧,然后他回过头来道:“冬姐姐,你手好小。是不是算盘打多了,累着了没长好?”
徐念安双颊涨红,佯怒瞪他:“怎的,你也想被这小手打吗?”
“哈哈!”
赵桓熙一高兴又扯着她跑,一路嘻嘻哈哈地来到殷夫人院里,他才放了手。
“娘,我想骑马去上学,不想坐车了。”赵桓熙对殷夫人道。
“为何?这大夏天的日头又毒,坐车不比骑马舒服?”殷夫人不太放心让赵桓熙骑马,毕竟骑马不比坐车安全。
“钱兄贺兄他们都骑马上下学,只有我一个人坐车上下学,跟个女子似的。我不管,我要骑马。”赵桓熙不依。
“那万一下雨怎么办?”殷夫人不乐意道。
“冬姐姐,你快帮我跟娘说说。”赵桓熙急了,扭头就朝徐念安求救。
徐念安、殷夫人:“……”
“娘,再拖下去怕是要误了上学的时辰了。既然三郎想骑马,不如让知一他们驾马车在后面跟着,这样既不误事,也方便帮三郎拿书箱。三郎你觉着如何?”徐念安道。
赵桓熙点点头,说到底他自己的情况自己也清楚,不能不防备着打雷下雨。
殷夫人也觉着可以接受,她不放心的只是赵桓熙一个人骑马上下学而已,有知一知二驾车在后头跟着,也就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
“看在念安的面子上就依你了,但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在路上出了事,下次便不许骑马了,依旧给我坐车去。”殷夫人威严道。
“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谢谢娘亲!谢谢念安!”赵桓熙见殷夫人松了口,欢快地带着徐念安去马房那儿选马去了。
殷夫人忙叫芊荷派个婆子过去跟马房那边打声招呼,让选匹脾气温顺的马给赵桓熙骑。
赵桓熙和徐念安离开后,侯妈妈进了房间。
“昨晚还是没成事?”其实殷夫人一看小夫妻俩今早的状态就知道昨晚没成事,只是不甘心,非得确认一下。
侯妈妈道:“老奴听了半夜也没动静,估计是没成事。”顿了顿,她又道:“夫人,我瞧着三爷三奶奶感情挺好的,此事,是不是也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好?”
殷夫人头疼道:“你懂什么?你瞧桓熙管念安一口一个姐姐地叫,万一真处成姐弟了怎么办?”
侯妈妈想了想,“夫人担忧的也不无道理,要不老奴今天提点一下三奶奶?”
殷夫人抬手:“不必。她是聪明人,应当会明白我的意思。”
赵桓熙第一次骑马去国子监,灿烂的晨光下,锦衣雕鞍的秀美少年策马疾驰,春风满面,烁烁如砂砾中的一颗明珠,光华夺目,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回首,竞相打听这是谁家少年,如此玉质金相轩然霞举。
他浑然不觉,隻觉心情好到无以复加。
自成亲之后,他可谓事事顺遂,成亲真好!
不对,是与冬姐姐成亲真好!
所以,他一定不能跟冬姐姐和离!
虽然这有违约定,但他会用一辈子来补偿冬姐姐的,他会一辈子对冬姐姐好。
只是,要如何才能做到让冬姐姐心甘情愿不与他和离呢?
带着这个疑问,赵桓熙到了国子监,趁还未开始上课,将正与朋友侃大山的钱明拉到一旁,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
课室外的老松树下,赵桓熙清了清嗓子,对一脸莫名望着他的钱明道:“我有一个朋友,当初因不满家里给他指定的婚事,一时衝动与未婚妻定下做假夫妻,三年后和离的约定。但是婚后他发现自己挺喜欢家里给他找的这个媳妇。现在他就烦恼,要怎样才能不与他这媳妇和离?他来问我,我也不懂,钱兄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钱明不以为意,道:“这有何难?直接挑明了说不就成了?毕竟这世上哪有女子好好的愿意和夫婿和离的?当初能与你做下那约定,应当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赵桓熙一个激灵,双颊涨红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钱明十分配合地赔笑道:“口误口误。”
赵桓熙又说:“我朋友说,他媳妇好像不太喜欢他,所以他也不好意思提不和离的事。”
钱明一手摸着下巴,问:“你朋友长相如何?丑吗?”
“应该……不算丑吧……”
“家世如何?有钱吗?”
“应该……还算过得去吧……”
“性格如何?暴躁吗?好色吗?”
“不暴躁,不好色。”
钱明道:“那没道理啊。”他掰着手指一一数道:“你看啊,按照你说的,你朋友长得好,家世好,性格也不错,这样的人别说女人了,我都喜欢。他媳妇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赵桓熙再一次红了脸,道:“你别瞎说!”
“我是打比方。你确定你朋友的媳妇真的不喜欢他?”
赵桓熙下意识地点了两下头才反应过来,忙道:“我朋友说,她不喜欢。”
“那肯定是有别的问题。”钱明语气笃定地说。
赵桓熙双眼一瞬不瞬地瞧着他。
“这男女之间相处,学问多了去了,我也没瞧见你朋友和他媳妇之间是如何相处的,能问的也不过是些皮毛而已。比如说,你知不知道你朋友平素里是如何称呼他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