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瞥(1 / 1)

——跳跃时空必须交换的代价是??

佐助忽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一个cha0sh的洞x里,洞口是y沉的天空,灰se的云翻滚在一起,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脚边有几撮篝火,有些已经冷却,有些还有余温。

他在洞口张望了一下,决定返回洞x在这里避过即将来临的大雨,并做一下任务上的准备,前几日他接到任务发派,要使用某种穿越时空的禁术,但这个术有一个十分恼人的副作用,使用这个术後会忘记你原先穿越的目的,这对穿越到异时空的忍者十分危险,他们容易在这段时空之旅中迷失放向,鸣人来送行时也很担忧,对他是千叮咛万嘱咐,好像是?

佐助,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毕竟——已经——

佐助将篝火重新点燃,放弃思考那些被抹去的记忆,他向来对自己很有信心,没有把握的事情从不莽撞行事,自己肯定会将任务的线索藏在什麽地方。

他将自己的随身行李翻出来,除了常用的忍具、简单的乾粮外,还有一笔记本、一张发h的照片。

笔记本零散的写了好几页,都是一些破碎的句子,其中几页还沾了发黑的血渍,佐助记不起自己是什麽时候写了这些东西,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异象归类在任务的部分,佐助打算等自己b较有空的时候,再慢慢细读这些杂乱的内容。

至於那张照片他就更不明白了,照片上有两个人,一高一矮,他认得矮的那个是自己,大约七岁左右,高的那个穿着宇智波的族服,他可以确定是族人,但脸的部分被涂的稀烂,身上还被戳了好几个洞,完全无法辨识这个人的面容,这张照片对现在的自己可说是毫无价值。

外头终於下起了大雨,大雨冲刷着山壁,雨水沿着洞口蜿蜒的隙缝流进山洞,在火堆的不远处汇聚成一个小水潭,眼看着大雨可能要下上一整晚了,他也不急着出发,开始研读那本笔记。

我还是救不了他

都是我

——为什麽又要离开

有许多关键字眼在笔记本上消失了,佐助只能模模糊糊的猜测自己正在救一个人,应该是任务对象,可是自己跟他的关系好像不一般,也许是曾经的夥伴?

再往後翻,终於有几页是内容b较完整的,并且是自己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写给自己的。

宇智波佐助,你会忘记他,但你一定要救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救——,这是你这次穿越做重要的事情,不计一切代价。

最关键的——还是消失了,佐助盘起双腿,仔细推敲起这篇文字。

首先,字迹虽然是自己的,可是内容却非常情绪化,而且力道很大,几乎穿破纸页,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是自己多重要的人,必须倾尽一切挽救,实际上——只是任务而已,也许关乎了忍界的和平吧?只不过他现在什麽也想不起来,所以毫无急迫感。

忽地,佐助屏住了呼x1。

他听见洞外有脚步声,来者似乎受伤了,脚步拖曳,且停且走。

佐助本想灭了火堆躲起来,但转念一想他需要一些这个时空的情报,至少他要先ga0清楚时间点,对於他这个未来人来说,他总是多一分优势、能预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於是他转身躲进洞x深处,与黑暗融为一t。

来者穿着一身黑袍,袍上绣了几朵红云,他冒着大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避雨处,正想休息片刻,看见篝火时,那人又瞬间紧绷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很快锁定了佐助藏身的y影。

「出来吧。」男人的声线清冷低沈,还有些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了什麽东西似的。

佐助记得那身衣袍,那是当年晓的标志,自己十几岁、年轻气盛时也与他们有过数次交锋,组织里都是s级的叛忍,是当年五大国的头痛角se,一度差点毁灭木叶。

这个男人肯定也是晓的成员,在疲惫的状态下还能如此迅速锁定自己的位置,显然不是等闲之人,但佐助竟对这样强大的忍者毫无印象,难道是晓组织前期的成员吗?

佐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y影。

男人和自己一样,黑发黑眼,乌黑的长发sh漉漉的披在肩上,雨水顺着男人苍白他脖颈滑进衣领,他神情戒备,眼下还有一层黑眼圈,为男人多添了几分倦容,虽然面对着自己,但目光的定点却是自己的x口。

不等佐助开口,男人的表情却已经像过山车一般,又是震惊、又是怀疑,接着他抢在佐助开口前质问道:「你是谁?」

「无可奉告,你是晓的成员吧?」轮到佐助拔出腰间他草薙剑,架在男人的肩上:「告诉我,此刻晓组织的首领是谁?成员有几人?你在执行什麽任务?」

男人冷冷的扫了一眼草薙剑,顷刻间收起方才所有的情形,整个人顿时有如洞外的大雨,冰冷而无情:「既然知道是晓组织的人,难道觉得我会如此轻易的开口吗?」

「当然不,但我不介意在这里花点时间,这雨要下很久,一时三刻我也去不了别处。」佐助侧过刀锋,启动他的万花筒写轮眼。

「说的好像我很容易应付??」男人微微闭上双眼,不知是不是淋过雨有点冷到,眼皮有些发颤。

下一秒男人便四散成乌鸦,g扰了佐助的视野和行动。

是个jg通幻术的忍者。佐助压低上身,一双万花筒在鸦群中搜索,很快就找到男人隐藏在鸦群中的身影,他不假思索的朝着男人的所在处,s出一记千鸟。

只听见一声闷响、乌鸦们发出一串哀鸣,转瞬间化为漫天的鸦羽,一落地便消散无踪,佐助反手收起草薙剑,他知道自己得手,已无须防备眼前的敌人。

待鸦羽消散殆尽,两把手里剑破空而出,佐助侧过头,另一手同时s出手里剑,同时避开两侧的攻击,再回过头时,男人已经逃出洞x,只剩下一摊殷红的鲜血在岩壁上。

佐助望着大雨叹了口气:看来这雨是非淋不可了。

拥有轮回眼和万花筒写轮眼的佐助没费多大功夫,便把人抓了回来,用幻术将他定在洞x里。

「放开我。」男人即便敌不过佐助的幻术,也再用全身的查克拉抵抗,这让他左肩上的伤口不停的渗血。

「告诉我情报就放了你。」佐助隔着篝火与男人对坐。

「然後把我的记忆清除吗?」男人冷笑着说。

佐助愣了愣,不由得脱口而出说:「你知道写轮眼有这样的能力?」

男人没有回答,反倒是佐助陷入了沈思,实际上这不算是写轮眼的能力,而是万花筒的能力,可以窥探他人的记忆,或是用幻术替换他人的记忆,这件事连鸣人都不知道,而他是??他是怎麽发现的?阿是了、是在狼哭之里,他对村民下了幻术,将他们全数洗脑,颠倒了虎吞兄弟的真相,但是他又为什麽当时要去狼哭之里?

一阵痛苦的咳嗽声将他从思绪中唤醒,是对面那个男人发出来的,因为四肢被限制,他只能梗着脖子、挺着剧烈起伏的x膛,左肩上的伤口裂的更开,鲜血像小涌泉一般的冒出来。

「喂、怎麽回事!?」

话没说完,男人便在猛咳了好几声,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左肩和嘴巴里一涌而出,他就这样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佐助上去解开男人身上的术,接住男人纯弱的身躯,慢慢放躺下来,开始翻找包包里的所有医疗用品。

待雨停放晴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与外面一同升温的还有男人的额头。

佐助0了0男人sh透的前额,烫的吓人,应该是因为伤口发炎造成的,虽然经过简单的包紮和治疗,但男人的身t状况似乎本来就不好,昏迷期间还断断续续的咳嗽,喂了几口水也不见好转,害佐助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当时就该放他走算了,想来他也不可能回头找他寻仇,虽然晓组织都是十恶不赦的叛忍,但也不是他的对手。

「佐助??」

正支着下巴发呆的佐助忽地听见这个短暂的呢喃,抬起头看了一圈,最後看向躺在他脚边的男人。

「??」他刚刚,是叫了我的名字?

正当佐助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男人再次发出噫语,不过这次说的模糊了些,佐助没听清,便靠了上去想听清楚一点,随着他的身t前倾,一条项链也跟着滑出他的衣领,这下佐助反而被项链x1引了注意力。

他拔下项链左右端详了一番,这是一条黑se、有三颗g玉的项链,佐助完全不记得这条项链是哪里来的,不只如此,在帮男人包紮的时候,也在男人身上看见过这条项链。

佐助翻开男人的衣领,拉出他脖子上的那条和自己的b对——是一模一样的,连细微刮痕的位置也丝毫不差。

佐助深知自己是从不配戴项链的,他不喜欢在身上穿戴多余的饰品,若是真的不得已、必须配戴,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那就只有可能这条项链是任务的线索,那这个男人??

他将项链塞回男人的衣服里,感觉自己可能犯了个蠢事——他不会是把自己的任务对象打成重伤了吧?

第二天傍晚男人终於逐渐苏醒,虽然脸se依然很差,但好歹是醒了,佐助连忙扶他坐起来,又是给水又是擦汗的还特意问他想不想吃东西,他去弄来。

不过男人除了喝了点水,一句话也没说,穿好衣服,拿了晓袍就要走。

在没看见项链前,也许佐助就会这麽让他一走了之,但现在状况不同了,这个男人或许就是他的任务对象,没ga0清楚他是不会轻易放人走的,不然这忍界这麽大,他上哪去找人啊?

「等等,」佐助拦住男人的去路说:「我有话问你。」

男人瞥了他一眼,神se疲惫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仰起脸看了佐助一眼,那双眼睛复杂的如无尽的黑洞,他说:「为什麽这麽执着?我对你有什麽意义吗?你既不杀我、也不窥视我的记忆,把我绑了一晚上,什麽也没做,就只为了要知道我的名字吗?」说到後面男人也有点激动,还乾咳了起来。

佐助自然地伸出手要去帮他拍背,被男人毫不领情的挥开,他只好尴尬地收回手,心想这下难办了,把人家惹毛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线索,可不能轻易放弃了,他只好坦承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对你动手的。不瞒你说,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要执行一项任务,不过我还在找寻任务对象,本来只是想跟你打听的??」

男人面无表情的双手抱x,乌黑的发丝随风扬起,他摆出一副编,你就继续编的表情。

「……我知道很难相信,我一时三刻也无法向你证明,不过我真的无意伤害你。」

「是吗?」男人挑起一边的眉毛,思考了片刻後说:「那你先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

「什麽?」佐助略为回想了一下问:「是身份吗?」他还记得男人看见他时的震惊神情。

「对,你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名字这件事,佐助倒是直言不讳。

男人张张嘴,彷佛受到什麽冲击,又咳起嗽来,这次他没有挥开佐助的手,等他缓过气来後,用不敢置信的表情来来回回的审视佐助好几遍,才缓缓的说:「你真的是宇智波佐助吗?我前不久才见过他,他可还是个16岁的孩子。」

原来这个世界的我已经16岁了啊。佐助算是从男人的话里确认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点,他说:「我是未来的佐助,如果你见过他的话,也许你可以问我一些我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

男人r0u了r0u额角说:「我不需要你告诉我那些事,佐助好歹也是个忍者,如此泄漏自己的情报,难道是想把自已害si吗?」

佐助愣了一下,心下也被自己失控的行为吓到,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警觉心,竟要随便把自己的情报告诉一个尚未确认身份的陌生人,只是他就是莫名的、想与这个男人更亲近些,便觉得将这些小事说出来也无所谓。

「罢了,你说你是来执行任务的,那你要打听什麽事情?我能说便说。」男人放弃纠结说到。

「这个……」其实他已经获得他想要的时间点情报了,其余便是保护任务对象,不过他还无法确定站在他眼前的就是自己的任务对象,项链只能说明他和自己的任务有关连,「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苦笑了一下说:「你不是未来人吗?都知道晓组织了,却不知道我是谁吗?」他眨了眨眼睛,黑se的眼睛浮现鲜红的瞳se和三g玉,「这样能知道了吗?」

佐助将脑海里的晓组织名单跑过一遍後,只得到一个结论,他惊喜地说道:「你也是宇智波的族人!」

「……」不知为何,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无奈的说:「我叫宇智波鼬。」

知道是族人後,佐助几乎要卸掉了心防,但鼬依然对他保持着忍者该有的距离,他认为忍者不该说的,他也不愿听,不过还是愿意协助佐助的任务。

「这是我这次任务的线索。」佐助拿出笔记本说:「不过因为穿越术式的关系,关於任务对象的线索我无法,也许你可以。」他翻出书写完整的那一页,交给鼬。

两人重新回到洞x里坐下,佐助再次点燃了篝火,并表示去找一些食物回来。

鼬翻看了前面几页,微微抬起眼说:「可以的话,我想吃清淡一点的白粥。」

「如果这附近有村庄的话。」佐助答道,虽说信任这个族人,但他还是召唤了一只鹰守在洞x附近。

回来的时候鼬已经看完笔记本,将本子放在一处,正为自己的通灵兽乌鸦梳理羽毛。

「怎麽样,有看出什麽线索吗?」佐助拿出自己的收获:一碗白粥和两条鱼,白粥递给鼬,鱼就架在了火堆上。

「……我劝你放弃吧。」

「啊?」

鼬放走乌鸦,慢条斯理地捧起白粥说:「那个人、不久於世了。」

「就是因为他不久於世,我才要来救他。」佐助皱了皱眉说:「你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鼬小口小口地喝起了白粥,不理会佐助的追问。

佐助有些烦恼了起来,明明线索就在眼前了,这位线索人却不愿意开口,这该如何是好,虽说自己在本子上写着要不计一切代价,但他一点也不想再伤害眼前的族人,不只是因为是自己的族人,他一看见鼬苍白的脸se和肩上的绷带就无法再对他动手。

「你今年几岁了?」鼬突然发问:「有家人吗?」

「25岁,家人都过世了。」

「所以你现在是木叶的忍者吗?还是跟我一样是叛忍?」鼬指了指佐助别在腰间的护额说。

「我不是叛忍,这个护额是……奇怪……」佐助困惑地说:「这个好像……不是我的……」

「我能看看吗?」

佐助解下护额交给鼬,鼬接过後再几个小角落看了看後,微微一笑说:「没想到佐助很念旧呢。」

「怎麽说?」佐助凑到鼬旁边,两人并肩看着一个护额。

「其实每个护额都有制造编号,就写在这里,这个イ,是十几年前生产的,你说你已经25岁了,那这个护额少说也有20年以上罗。」

「那你的护额的编号是什麽?」

鼬解下护额,角落同样是イ的符号,b起编号,更像是一个名字的记号。

「喔、对了,还有这张照片。」

佐助从口袋里翻出那张无法辨明面目的照片说:「这张照片也是线索之一,小的是我,大概七岁的时候,但是另一个人我实在是认不出来出来。」

鼬接过照片,愣愣地着照片里的两人,一时三刻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照片。奈何佐助看了半天也没从照片里看出什麽名堂,倒是发现照片角落其实印了日期浮水印,年份已经糊掉了,只看得出来是6月9日,反而是鼬的眼神又是温柔、又是怀念、却又有几分哀伤,过了许久才轻飘飘地说:「看来,旁边那个人,你很讨厌他呢。」

「那是我做的吗?」佐助心想,这难道也是任务的线索之一?破坏照片的人?

「这是你的照片,不是你做的吗?」鼬的声音有些微弱,讲出这句话时,彷佛都ch0u乾了他全身的力气:「你怕是恨透了这个人吧。」

「我不记得了。」佐助澄清似的说:「我跟本不记得他是谁,如果是任务对象的话,我更不可能杀他。」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辩解,他在怕谁伤心?怕谁误会?

鼬又开始咳嗽了起来,他将照片还给佐助,摀着x口难受得喘着气。

「你为什麽老是这样咳嗽?」佐助轻抚着鼬的背说:「是生病了吗?还是有内伤?」

鼬摇摇头,太剧烈的咳嗽让他有些筋疲力尽,他恹恹地闭上了眼睛说:「吃过药就没事了。」

「药?在哪里?」

鼬在外袍的口袋里0索了一阵後,从暗袋里0出一个小药瓶,药瓶里是指甲大小的黑se药丸,他可能是咳得有些乏力了,转了几次也没把药瓶转开,还是佐助帮他转开的,一打开盖子就闻到呛鼻的药味,佐助不由的皱起眉、憋住了呼x1,但他还是给鼬的掌心倒了一颗药丸。

没想到吃过药後才是折磨的开始,鼬一下子乾呕、一下又是猛咳的,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一点也没有吃过药好转该有的样子,浑身的冷汗,佐助无论把火烧得多旺、烧得他自己都开始流汗了,鼬的手脚还是冷冰冰的、嘴唇和脸都是惨白的。

「你到底吃了什麽奇怪的药!?」佐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鼬的身边团团转,却苦於自己卑微的治癒忍术,帮不上半点忙。

鼬颤抖着双唇张开嘴,吐出的却是一串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佐助只好放弃对话,叫鼬赶紧别说话了,他自己则靠在鼬旁边,解下外袍给鼬盖上。

明天他如果好些的话,带鼬去找医生吧。佐助心想,不过第一个排除大蛇丸这个选项,他必须承认大蛇丸的技术、却又不能忽视大蛇丸变态的贪慾,把鼬送给大蛇丸医治,就像把一只折断脚的羔羊丢进狼窝。

「佐助……」鼬原本充满磁x的声音变作沙哑,他说话气若游丝,却倔强的撑着上半身,依旧想要和佐助说些什麽,「你可以……咳……跟我说些话吗?」

「你想听什麽?」佐助吞下责备的话,有些不忍的看着鼬强忍不适的脸说:「哎、你先躺下吧,想听什麽我跟你说,唔、听听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如何?」

鼬靠着佐助的身侧,一只手还攒着佐助披在他身上的外袍,用气音说:「你说说你的事吧。」

「我?」佐助疑惑地说:「我没什麽好说的。」

鼬微微抬头,示意似的看着佐助空荡荡的衣袖。

「啊、这个,是以前g蠢事的後果,很丢脸的。」佐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和一个朋友打架造成的,本来他们有问我要不要接一个新手臂……当然这是未来才会有的科技,但我觉得,不接才好,时刻提醒自己做过的事情。」

鼬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失焦了,但他还是用意志力坚持着说:「一个忍者,少别人一只手臂,毕竟相对弱势……回去以後,还是找个机会接回去吧。」

「我……」也可以不用回去的。佐助心里莫名冒出这个想法,後半段被自己吞回了肚子里,他不知道自己这麽说出来的意义是什麽,而且是跟这样一个人说,这样说出来,像是个什麽承诺似的:「你好好睡吧,我会在这里待着的。」

鼬终於闭上了双眼,没有再说话,呼x1慢慢稳定下来,睡着了。

佐助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他脸上,鼬呼x1绵长,双目紧闭,也许是刚见面时,两人关系剑拔弩张的,佐助只是大略的知道鼬的长相,现在仔细打量,才能发现他的赏心悦目,貌似温文儒雅的外观下,却是个好强的人,叫人不敢亵渎,佐助一时看的移不开眼,在旁边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盖住鼬冰凉的手掌。

睡梦中略有知觉的鼬颤了颤眼皮,也轻轻拢着佐助的手。

佐助就着这个姿势坐了好些时间,见鼬还是时不时地发抖,便乾脆躺在鼬身侧,背对着洞口,多少帮鼬挡挡风,可惜他只有一只手臂,唯一那只手已经握着鼬了,他想将鼬揽近自己,却又舍不得松手,他只好自己挪动身t,尽量靠鼬近一些。

两人之间慢慢温暖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佐助只是稍微眯上眼睛,竟然就这麽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似乎看见了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双眼是写轮眼的鲜红se和飞鎌g玉,他轻抚着佐助的脸颊叹道:「佐助,对不起,这是最後……,好好睡吧。」

佐助这一觉睡得简直昏天黑地,再睁眼时,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上还出了一层汗,十分不舒服,但他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转过头,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了,他猛地想起鼬的叹息,心里发起毛来——他到底睡了多久?现在是什麽时候了?

他跑向洞口,发现那天大雨积累的水滩,已经完全蒸发乾了,没留下半点痕迹,外面虽然yanyan高照,却是照不进洞x的,难不成他已经睡了好几天,睡到雨水都自然蒸发了?这也该有个两、三天的时间了吧!?

佐助感到莫名的焦躁不安,分不清究竟是因为鼬得不告而别、还是因为鼬不仅不告而别,还对他下了幻术,让自己睡了好几天。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任务线索,感到有些懊恼?

佐助拉拉僵y的背脊,r0ur0u发酸的双眼,站起身蹒跚地走出山洞,感觉突然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他此刻对於任务已全然失去动力、只想天南地北地把这个族人抓出来,找个好医生看一看病,还有那个奇怪的药,最好赶快扔了。

他向来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说g就g,可惜三天下来很多行踪都被抹去、再加上对方是个优秀的忍者,本就没有留下太多线索让佐助有机会追踪,他只能大海捞针似的使用分身,以山洞为圆心四散搜索。

不等他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天边却又开始下起了大雨,骤雨ch0u打着地面,雨飞水溅,朦胧的雨幂让佐助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便让佐助心脏一阵阵的筋挛。

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彷佛随时都会崩塌下来,忽地传来了一阵轰天的鼓声——是雷声。

没有人b佐助更了解雷电,毕竟他就曾自创过一招忍术,是可以从天而下的降下巨雷,对敌人造成无法闪避的极大伤害,当时他就是为了——自创了这个s级的忍术。

……

…………

…………——?

天边呈现出像条麒麟似的闪电,天空被撕裂成一片惨白,随后便是一串震耳yu聋的巨响,像有人在他耳边引爆了数十张起爆符,不同的是一gu瞬间从心底窜起的恐惧感、在他脑袋里炸开的画面。

——在咳血。

——他居然还隐藏了这样的实力。

——我杀了他,我完成了报仇。

——是为了——

「宇智波鼬!!!」

他的双手冒着冷汗,此刻他才真正要面对那些让他难以成眠的回忆、那些他无论多少次懊悔都无法挽回的局面,然而这次依然……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他的任务对象!他无论如何、不计代价都要拯救的人!

……然而他依然晚了一步。

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几乎遮蔽了佐助的视线,他第一次发现那场大雨,竟是这样冰冷,那样的雨下在鼬身上,岂不是很伤身子,他本就身t不好,这麽淋雨的话,又要咳嗽了。

佐助站立在那块刻有宇智波家纹的巨大石块下,他记得那时候鼬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咳血,可是大雨已经将那些痕迹都冲没了……为什麽还是晚了一步?

明明做足了准备穿越到了过去,却还是眼睁睁的……

佐助,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毕竟鼬大哥已经si了啊!

对了,鸣人那时候是这麽说的吧。

但是,怎麽可能没关系呢。

他知道鼬会在哪里。

佐助清晰的记得,鼬si後被带土藏了起来,带土留存了鼬的双眼,就等着哪一天要给他装上,已获得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这是带土需要的战力、也是鼬的期望,他们留下了鼬的眼睛,并将屍t埋葬了。

等佐助找到鼬的屍身时,鼬已经被挖去双眼,被绝随意地丢弃在一个土堆里。

真正看到的时候,佐助竟是一时都忘记了情绪,无论是悲伤还是愤怒,在此刻都已毫无意义,他看着鼬凹陷的眼窝、脸上的血w、发黑的左手,心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说来真是讽刺,当时他不愿意接回左手,也许是想到了鼬吧、想到鼬被自己的豪火球烧灼时痛苦的神情。

佐助抬起手,那只曾经紧握着鼬的手,彷佛还传来鼬轻轻拢着他的触感,他闭上眼睛,默默地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表情近乎虔诚,接着他用那只手抱起了鼬已然僵y冰冷的身t。

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从y影里走出来的时候,鼬就已经认出他了吧,所以表情才如此诧异、不敢置信,并且迫切的想逃走。

佐助抱着鼬回到两人见面的山洞,再次升起篝火,为鼬盖上披风,呆呆地坐在鼬旁边,他已经麻木地想不起如何悲伤了,他拿出笔记本,翻阅着自己前几次穿越时留下的话。

该怎麽做,自己才不会忘记鼬、不会让鼬再次si亡呢。

想到这,佐助苦涩的笑了一下——哥哥也太狡诈了,看这本笔记本的内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是穿越来救他的吧,居然还说什麽不久於世,所以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啊……怎麽这麽多次了,就是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还有那个照片,鼬你在看那张照片的时候是什麽心情呢?你是不是又想多了?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为什麽就算见到了未来的我,还是不愿意对他说实话呢。

佐助单手撑在鼬身t两侧,轻轻地在鼬冰冷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放,他闭上眼睛,好像从这短暂的触碰中得到了什麽慰藉和决心。

他动手解下鼬的护额,丢下自己原本的那个,将护额系在腰间,他这次在笔记本上写道:

一定要识破他的谎言,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他的话,一个字也不要信,保护他、保护好他,不要直视他的眼睛、不要相信他、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你只要做一件事:保护他。

真是荒谬,自己最ai的人,却是自己最不能相信的人,这是什麽道理。他强迫自己停止指尖的颤抖,努力把字写得整齐,毕竟下一次的穿越,鼬也许还会看见,既然这样,那多留一句话给他吧。

鼬,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救你。

跳跃时空必须交换的代价是??和那个人的所有记忆,你都会忘记,你会完全遗忘这个人,能够拯救的机会微乎其微。

——我明白了。

你这是何苦呢。

——我只是想见他。即是只是惊鸿一瞥,也能令我暂时停止思念之痛。

佐助再次睁开眼睛时,正身处在一个山洞里,脚边的篝火还有余温,洞里却有些寒冷,也许是因为洞外正要下雨的关系吧。

他0了0腰间的护额,思考着此次任务的目的,忽然0到护额背面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刻字,似乎是イ的字。

イ?佐助眯着眼,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心想:イ是谁?跟我的任务有关吗?

「年轻人啊,千万别去那座山上。」

佐助自顾吃着饭团,老年人的话从他的左耳进去,再从右耳出去,似风过无痕:「怎麽说?」

老人颤颤巍巍地打量着四周,低声说道:「那山上,有雪男啊!会吃人的雪男!本来住在那山上的人,都被吃掉了,只逃下来了一个……」

「那他现在住这个村子里吗?」

「哎、他逃下来後,人就疯疯癫癫的,前年忽然发疯跑进山里,就没再回来了,八成也……哎……」

佐助吃下最後一口饭团,披上披风,像老人致谢过後,就往山上出发了。

老人嗔目结舌的看着消失在漫天飞雪里的少年,最後只能摇摇头,心下惋惜这名年轻的少年,竟是毫不犹豫的投奔这si亡之山。

佐助此行其实并无目的,单纯是这座山是前往下一个城镇的捷径,穿过那座城镇,就可以看见那日决战的地方:宇智波的集会地。即便此时那地方只剩下一地的碎瓦砾,他还是每年都要去那里逗留一阵子,试图在那里找到一些记忆的碎片,拼凑成自己怀念的样子。

连日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山头,荒芜人烟的雪地里只有佐助一人,正逆风而行,然而山间的风越来越大,咆哮着卷起漩涡,尖刀一样直冲云霄而去,他被吹得有些不稳,待他站稳脚时,眼前多出一座破旧的小木屋。

佐助眨眨眼,朔风刮得他眼眶有些泛红,但他却信刚才这里并没有这座小屋。

是幻觉还是幻术,佐助不由地想到山下老人所说的雪男。

他只听过雪nv,从未听过雪男这种妖怪,方才老人说故事的时候他也没有追问,现在倒是有些後悔了,这可能是某个换术高手、或是擅长冰雪忍术的忍者创造出来的国度吧,是属於他们的结界,若果真如此,他从山上那一刻开始就失了先机。

既然如此,现在警戒也没有用了,见机行事吧。佐助索x躲进了破屋,并顺手用豪火球点了火取暖。他抖抖身子,拍掉身上的积雪,在火堆的加热下,化开的冰雪越来越多,化成一条条小溪,流到屋外去了。

他找了块断木坐下,一抬眼看到的是被遮了大半的灰黑se的天空,也不知道这大雪会下到何时,但他不想耽搁太久,正打算拿出地图研究一下位置,抬眼的瞬间,他忽然反手握住了腰间的草薙剑,万花筒写轮眼和轮回眼同时启动,目光如一枝利箭般穿过木屋破败的墙身,径直落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

那儿多出了一个影子,高度大约到佐助的腰处,似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被纷飞的大雪遮蔽了五官,看不清长相,但佐助很清楚,这样的雪地里有这麽一个落单的小孩,明显很可疑,可疑之外,孩子看见大雪中有这麽一座屋子,既不进来避雪、也不大声呼救,只是木然地站在雪里。

那真的是人吗?佐助不禁这麽联想到老人口中的雪男,虽说无人见过其长相,只有发疯村民的凌乱描述,可以猜测,应是个孩子形象的妖怪。

佐助拔出草薙剑,谨慎的走向那个黑影,直至他走出木屋的y影,被大雪包围,大雪中的身影反而变得清晰。

雪地里的确实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冰雕雪琢般的小脸上,眉毛如画,双眼黑的雪亮,瘦小的身躯在大雪里显得格外的脆弱了。

「嗨。」男孩对佐助说,用那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佐助浑身一颤,手里的草薙剑一下子落到了地上,砸碎了凝结在剑上的冰霜,而他恍如未觉。

突然,一片冰冷的雪花落了下来,从佐助的脸颊旁划过,瞬间将佐助拉回现实。

是幻觉。佐助感觉自己这一辈子从未如现在这般清醒,眼前这个孩子,绝对是幻觉。兄长的年纪不可能b他还小,再说,兄长已经si了。

是幻觉。佐助麻木的蹲下身,捡起雪地里的草薙剑,还刀入鞘。

「进去说话吧。」他听见自己这麽对那个八岁的鼬说。

是幻觉。

理智告诉自己,绝不能陷入其中,他却深深被困在了回忆里,心甘情愿的困在了里面。

「你就是雪男吧。」佐助眼见小孩在屋外止步不前,只好先灭掉唯一取暖的火源。

「你很淡定呢。」雪男用兄长的声音说:「一般人看见我的样子,都会尖叫逃跑,你虽然也很震惊,却没有这麽激烈的反应。」

「……」因为我b任何人都确定,他已经不在了。痛苦的表情从佐助僵y的脸上划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低温,使得他呼x1也有些窒碍,他低声说:「你就是用这种方式猎杀路过的人吗?」

雪男歪着头,柔细的黑发顺着苍白的脖颈滑下,他闪动着两只像猫眼一样的眼珠子,故作天真地看着佐助:「这只是我们族人的一种能力,就像大自然里躲避掠食者的动物会伪装成自身所在的环境一样,这只是我们生存的能力之一,我们并不会知道我们在人类眼里是什麽样子,只知道,我们会反s出你内心最想见到的人。」

说完,雪男又补充道:「不过外貌会受到我们自身的年纪影响,所以我常常露馅。」

佐助在内心认同的想。此刻他忽然很想知道鼬是否也经过这个地方、是否也遇过雪男?鼬当时在雪男身上看到了谁?他是否也因为雪男的出现而心神不宁?佐助忽然很想做一回雪男,也想看看哥哥露出泰然自若以外的神情。

「既然你知道我是雪男了,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吧?」雪男的口气,彷佛是一个即将得到一颗期待已久礼物的孩子,急切地想拆礼物。

那是鼬从未有过的说话方式,他一直是个早熟的孩子,向来镇定自若、处乱不惊,就算看见喜欢的点心,也只是张大了眼睛,很少真的开口撒娇,明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偶尔依赖下别人也没什麽大不了,他却是令人心疼的思考着忍界的和平,最终走到了这个地步。

屍骨无存的地步。

「你要吃我。」佐助已经有种被冻麻了的感觉,不是僵y,是麻木——像是身t里的血和查克拉都结了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雪男一步步接近自己。

人在遇到危险时,总会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本能地要躲避危险,但即便知道自己的结局,佐助的视线却始终无法从雪男的脸上移开,他想在si前,再牢牢记住哥哥的样子。

至少此刻的哥哥,看起来很健康、还多了些孩子才有的幸福感,不是那个病容憔悴,为他受尽苦难的样子,唯有这麽看着哥哥,佐助才能稍稍想起他们幸福的童年。

也许,这算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饯别吧。

雪男不知什麽时候停下了脚步,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猎物:「你怎麽有办法这麽冷静?」不等佐助回答,他又0了0自己的脸说:「我变成了你的谁?你难道是甘愿被这个人吃掉吗?」

雪男朝佐助抛来出乎意料的犀利问题,佐助沈默了几秒,有些艰难地回答:「你变成了我兄长八岁的样子。」

「哎、那我不就是从一开始就露馅了吗?你也有十六、七岁了吧,你哥哥怎麽也不可能是小孩的样子吧,那你怎麽不一开始就逃跑啊?」

「……」因为我很想念他、想念到即便是他的幻影,都舍不得移开视线,自然就忘了逃跑这件事。

「他该不会是si了吧。」雪男将答案脱口而出,并暗暗观察着佐助的反应。

佐助愣了好一会儿,决战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有意识地屏蔽掉了,否则他会在这冰天雪地里再次崩溃,直到雪男再次出声追问时,他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喂、你不要走神了啦,生si关头诶!」雪男鼓起腮帮子,明明自己才是充满威胁的那一方,现在却被佐助看得浑身不舒服,不满地念叨一句:「完了,人都傻了,捉到一个傻子,我吃完会不会也变成傻子。」

当雪男在一旁发牢sao时,佐助已经循着记忆找到上一次哥哥这麽做的画面,那时是他们两兄弟,外加一个止水哥三人去瀑布边玩耍,当时哥哥已经是个下忍,止水揶揄哥哥是本届最有潜力的下忍,当时哥哥也是如现在雪男的表情一般,不悦的瘪着嘴,用力的推了一把止水,被止水笑笑着跳了开去。

他那时还不会忍术,自然是追不上两人的打闹,可是他却很羡慕止水,哥哥在他面前一直是个矜持的好兄长,只有跟止水在一起时,哥哥才会稍微表现得像个平凡的孩子,而不是家族长子、不是佐助的长兄、不是全班第一名。佐助当时真的嫉妒坏了,气得直接丢下他们转头就走,鼬被佐助激烈的反应下了一跳,连忙和止水追上去,两人轮翻哄了好久,才把有少爷病的自己哄乖了。

「如果是他的话,我愿意。」佐助轻声地说,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说儿时的他单纯的依赖这哥哥,分别後的自己就是盲目的追逐哥哥的谎言,自他si後,他便彻底失去了生活的目标,未来的道路一片茫然,而他早已失去前行的慾望,明明有上有盏明灯,却将之丢弃在脚边,好像在黑暗中,他还可以稍微感觉到鼬无形的陪伴。佐助的心脏紧紧收缩了一下,一双眼睛也隐隐作痛起来。

「你愿意?」雪男漆黑的双眼闪烁了一下,「你愿意我还不愿意,谁要吃你这乾巴巴的家伙,一看就很难吃,你自己以为啊?一个大人了难道不知道上雪山要穿毛衣戴毛帽吗,就这一件披风你也想度过雪山?你真的有想爬过这座雪山吗?」雪男忽然像吃了枪药一样咄咄b人地说了一长串,风雪随着他的情绪肆意纷飞着,把佐助讲的是一愣一愣的,听了半天也没ga0明白雪男这些话的意思。

大雪在雪男发完脾气後瞬间就停歇了,乌云里还露出了几缕yan光,本来冻住佐助双脚的冰霜也逐渐退去。

眼见雪男做完这一切後就要黑着脸转身离去,佐助反而冲上去一把抓住雪男的肩膀:「等等,这是什麽意思?」

雪男此刻的面容在佐助眼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听见哥哥的声音说:「我不吃你这种人。」

「别跟我扯什麽原则,这座山几年才上来一个人,你会这麽轻易放走猎物吗?」

说者无心,却是听者有意,雪男顿时就红了眼筐,珍珠般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最後在脸上落下一片片晶莹的雪花:「痛。」

佐助立刻放开了抓着雪男的手,但没有打算就这麽让雪男走。

雪男某了把脸,见佐助还盯着他,立刻又炸毛:「不吃你还不行了吗!我不吃人、也能吃别得东西、我也能下山猎捕人类!我就是、就是不想吃有哥哥的人!」

「?」这话翻译过来应该是要说不想吃弟弟吗?佐助脑袋瞬间打了一个结,他眨眨眼,雪男还是哥哥的模样,哥哥转眼又变成十六岁的样子、二十一岁的样子,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双眼,佐助似乎明白了什麽、却又什麽都没明白,接着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再清醒时,人已是在山下,被山下的村民救了回去。

「好险好险,再晚一步,你就要被冻si了。」

佐着躺在床上,双眼直gg地盯着木制的天花板,身子一动也不动,他很清楚,雪男要放他一条生路,他要是没被发现,雪男会保证他能在那里多躺上一个礼拜都si不了。

雪男就是要让他获救。

「居然有人能从雪男的手上逃脱,简直是奇蹟。」

「那个山上,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雪男吗?」佐助忽然问到。

「你这麽一说,之前好像确实有两个……」

那是在山上还有村民的时候,虽说雪男一直与村民井水不犯河水,村民终究是心中害怕,请了高僧除妖,雪男与高僧大战了三天,据说是雪男与高僧两败俱伤,高僧很快就被人送下山治疗,而那座山就在隔天下起了狂风暴雪,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救援。

直到数月後,才有一个发疯的村民逃下山,他们才知道村子已经被雪男给灭村了。

「听说两个雪男一大一小,在还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前,偶尔可以在山上看见两个玩耍的雪男呢!」

这个故事在佐助心里更加明朗了起来,雪男的孤独、悲伤与痛苦,他在饥饿之余想起了另一个雪男、另一个他也称之为兄长的雪男、为保护他si在人类手里的雪男——明明在那之前,也都和平相处不是吗。想必雪男当时怎麽也无法明白人类无情的行为吧。

他在山脚下看着山顶上的霭霭白雪,想起了在风雪中孤独生存的雪男、想到虎吞神社的那对兄弟、想到他与兄长的每个点滴。

在他的想象中,那个晚上,哥哥的泪水,也变成了雪花,晶莹剔透的、在雪中飞扬。

如果雪男si後会与白雪融为一t,雪男大概从未离开自己的弟弟、而这也许就是小雪男si守在这座山头的原因吧,这里是哥哥的坟墓、也是他与哥哥最後的家园。

天空又下起了雪,这是的雪花轻盈柔软,轻触到他脸颊的瞬间变化成冰凉的雪水滑落,

「是你吗,哥……」最後一个字破了音,这次他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