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这两个字听起来很有深意,李妙妙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露馅了?继续扯笑:“肯定呀”,她拿起毛笔掩饰尴尬,“这笔这么好,你上次写我的名字,我到现在都没临摹会,不如你手把手教教我呗。”“好歹我也是做木匠生意的,万一以后的协议需要签字,我写出来的名字丑不拉几的,那多难堪啊。”闻言,萧衔发出一声戏谑:“你还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嘴上不饶人,却伸手从她手上拿走了毛笔。看他毛笔蘸墨,在纸上写下李妙妙三字。她别开头,嘴角微微上翘,余光瞄了男人一眼,面容精致清隽,就是爱口是非心。察觉她的视线,萧衔淡然开口:“还学不学了?”“学啊”,这么好的机会,没道理白白浪费。“过来。”李妙妙站起来,走到他旁边,萧衔将毛笔放在笔架上,撑着拐杖往旁边走了几步。“让我自己先写?”她些许疑惑地望着他。“嗯”,萧衔淡淡应了一声:“我看看你能写的有多丑。”写好看对她来说难,写丑绝对稳妥,李妙妙自信一笑:“您瞧好咯。”听到她这句话,萧衔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当看到她连笔都没握对,两个字愣在写出了蚯蚓的风格。他额头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后者也知道写的丑,她已经尽力了,察觉旁边的冷冽气息。李妙妙瘪嘴,冲萧衔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也不想的,可我只能写成这样。”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恶人先告状。萧衔揉了揉鬓角,挪动位置站在她身后,右手握住她的手,见她下意识身体前倾。冷言说道:“抬头挺胸。”平日看他写字的站姿,看多了李妙妙也知道站姿应该如松,可那样后背不就贴到他胸膛了。似看出她的顾虑,男人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戏谑之意:“昨晚都明着勾引了,现在反倒害怕了,欲情故纵?”“我没有”解释的话,李妙妙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就站直,弯腰弓背畏畏缩缩像什么样。”萧衔的声音比学堂的先生还要严厉,李妙妙心里蓦然一滞,有种回到小学被老师点名的紧张感。她站直身体,慢慢往后靠,自然而然地贴到了男人胸膛上。这种紧挨的距离,让她有种听感受到萧衔心脏跳动的错觉。“咚~”

“咚~”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这时,男人已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写下了李字。终究是教人,不似他自己那般游刃有余,这个李字比他自己写的差多了。李妙妙却觉得很好看。萧衔一遍一遍的教她写,同时还向她说了一些握笔和写笔的小窍门。在教了半篇纸后,萧衔把毛笔交给她,“自己练。”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李妙妙侧首看过去,他大半个身体已经走了进去,自然也没看到他泛红的耳朵。有了男人的带领,李妙妙一遍遍的写,终于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像那么一回事了。她憋了下嘴,把视线落在左上角。白纸黑墨是萧衔最初写下的李妙妙三个字。她低头看着下面自己练习的这一排排名字,从中挑了一个最好看的。结果发现还是差的天壤之别。“算了,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他那个水平我是达不到的。”转眼房顶大半月过去,房顶盖的七七八八,期间她又去了一趟五河县,这次她是跟踪林大郎来的。结果在街上遇到了鲁班店的王掌柜。“李姑娘,你最近怎么没拿小玩意来我们店里出售啊?” 大生意来了眼看林大郎上了一辆马车,被王掌柜这么一拦,马车逐渐远去,她是追不上了。心里沉了口气,面对热情的王掌柜,她保持着表面的微笑。“最近春种太忙,家里的事忙不过来,暂时没时间做手工。”“原来如此”,王掌柜笑了笑,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看姑娘这么久没光顾小店,还以为李姑娘嫌弃鄙人,不想跟我合作了。”生意上的事,李妙妙脑子向来灵活。她勾唇轻笑:“王掌柜多虑,我能赚到第一笔银子还多亏了您扶持,吃水不忘打井人,等忙完春耕我再做些小玩意拿到你店里。”前些日子刘府从外地拉回县城的柜子很多人都看到了,王掌柜也不例外。稍作打听,得知是李妙妙的手笔,如今再她这一番圆滑的话,恐怕她已经起了另寻他处的想法。故意试探:“李姑娘,前些的刘府二公子拉回一个衣柜,从街上路过时,我看到那柜子做得叫一个精美,枫树堪比真树。”听着话里的试探,李妙妙掀开眼帘,冷静地看着他。谦虚的说:“王掌柜,实不相瞒,那个衣柜是我做的。”装就要装到底,王掌柜惊的两个胡子都生动的翘了起来,“居然是李姑娘做的,你的手艺果真不一般,不知可否做几个拿到小店售卖?”几个?李妙妙不动声色的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