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相互对视。“大人,你这是寻我们开心呢!”“这鹦鹉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连手都没有,怎能杀人?”郑焱讪讪笑道。而屋外的白百姓也是跟着言语。“就这?先前在街上断案,我以为他有多神呢?”“是啊,这不是瞎说呢吗?一只鸟能杀人,母猪都能上树了!”“别在这丢人了,赶紧走吧,郑恩头七都没过,小心他来找你!”……李云也是眉头紧皱。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已看走眼了。赢彻也不在乎,反而微微一笑道。“没错,就是这畜生杀害了郑恩!”“畜生这玩意,可不好养啊,你好吃好喝待他,说不定哪天,他还能回头砍你一刀!”“相信在座各位都看过算命半仙,驱使鹦鹉衔牌,给人测姻缘,测吉凶!”“而这,都是那所谓的半仙对鹦鹉进行的训练罢了!”赢彻莞尔一笑,接着说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养了一只鹦鹉,每日训练鹦鹉,可训练的内容不是衔牌,而是教会它口令,让鹦鹉得到口令后触发机关!”“这口令有很多,比如,一二三!”听到这,郑焱心中是咯噔一下。“待到时机成熟,那人念出口令,鹦鹉便开动机关,射出暗箭,使目标一击毙命!”“这暗箭也很多,比如,带血槽的竹签!”说着,赢彻还拿出竹签,在众人眼前晃了一晃。听到这,大家已经幡然醒悟。李云更是给捕快使眼色,随时准备逮捕郑焱。而郑焱这边早已吓破了胆,搭了个头,脸色毫无气色。“大胆郑焱!还不快快伏法!”郑焱本就没了心气,被李云一喝,直接跪倒在地,将所有事情全都招认。“大人,我实属有些不解,我做的如此隐秘,怎会被你发现呢?”郑焱所问,也是在场众人的疑惑。赢彻起身,微微一笑,便侃侃道来。“那杀人的竹签,本是暗器,而暗器自然得有人催动!”“可经过我们侦查,这书斋中门窗紧闭,一无他人进出痕迹,二来也无暗道!”“因此,我便断定,这杀人的机关,定然藏在室内!”顿了顿,赢彻接着说道。“只是,这时我还是有些困惑,这操控暗器的到底是谁?”“直到我和李大人,离开书斋时!忽然便听到鹦鹉的叫声!”“可你当时解释说,是因为你好赌,总说一二三,才被鹦鹉学舌,只是……”赢彻还没接着说,李云便恍然大悟。“只是你母亲说你品行优异,只爱吟诗作画!”“这便说明!你在撒谎!”“直到方才,我再次来到郑家,在门口我捡了一个箭匣!”说着,赢彻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四方小盒,而打开一看,里面尽是竹签。一众人顿时哗然无比。“这郑焱看着老实!竟然心肠如此歹毒啊!”“大逆不道,竟然弑父!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大人,赶紧将他绳之以法,以儆效尤啊!” 反转可就在这时,只听到屋外远远传来一声哀嚎。
“大人!这郑恩是我杀的!不关我儿子的事啊!”赢彻一惊,听这声音,来人正是郑恩的妻子,李氏。这突如其来的翻转,让众人也是惊讶无比。可赢彻见李氏痛哭流涕,转念一想,便微微一笑道:“李氏,想必你也是有所冤情!何不当众说明!”闻言,李氏顿时扑通跪倒在地。边擦眼泪,边哽咽的说道:“大人啊!民妇确有冤情啊!”“别看这郑恩爱写诗作画,可你们能想到,他曾经是个土匪吗?”“那年,我们一家路过一个山林,不幸遇到土匪郑恩,他不但将财物全部掠夺而走,还将我丈夫杀害!”“他这个畜生见我有几分姿色,便将我强占,若不是那时我已有了身孕,我早就和他同归于尽,追随我丈夫而去!”赢彻点了点头,接上说道:“所以,为了孩子,你便一直忍辱负重,苟且偷活!”李氏说道伤心事,泪水便宛如雨水,倾泻两旁。“后来,郑恩与另一伙山贼火拼,被人砍掉一腿,再也无力支撑整个山林,便带我逃到汉水城中,摇身一变成了画商。”“为了掩人耳目,他便开始学习作画书法,以此卖出他早年抢来的书法画作。”“直到后来,郑焱长大了,我才将这一切告诉了他。”说着,李氏还满是心疼的看了一眼郑焱。随后,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哪知这孩子报仇心切,谋划下策,才酿成了大错。”“妈!”看着早已满鬓斑白的母亲,郑焱跑着来到李氏身前,两人痛哭流涕,紧紧相拥。而一众人闻此故事,也都悄然落泪,各个心中不是滋味。更是有百姓壮着胆子,替这对苦命的母子求情。“大人,你们就可怜可怜这对母子吧,虽然他们有错,但也是那郑恩作恶在前啊!”“是啊,这郑恩想必也是做了不少恶事,现在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大人,李氏丈夫的命来抵郑恩这罪人的命,也足够了!就别再追究他们母子的过错了!”……李云听完,思虑一番后,也是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是被赢彻摇头打断。“李大人,这一码归一码,法外开恩的事情,可不合乎我大秦律例啊!”“这……”李云被赢彻这么一手,顿时有些左右为难。可下一秒,赢彻的话又是让众人无比诧异。“不过,李大人,你也不要为难,因为,这对母子,乃是无罪之人!”赢彻的话,宛如巨锤,敲击在众人心中。“林公子,本官不知你所言何意,难道真凶另有他人?”赢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其实,在郑焱让鹦鹉操控机关行凶前,这郑恩早已气绝身亡!真凶确实另有其人!”李云双瞳放大,甚是不解的问道:“林公子,你是如何断定,这郑恩在鹦鹉触动机关前便已死亡的呢?”赢彻听完,直接取出那支“杀人”的竹签。“李大人你看,这竹签有一凹槽,是郑焱特制,目的便是为了快速放血,加速郑恩的死亡!”“郑焱,在下说的没错吧。”赢彻看着郑焱求证地问道。而后者则是一直点头。“可是,当时我们在勘验现场时,却并未发现,有大滩的血迹!可见,这并未有鲜血,从凹槽中流出!”“起先我也是疑惑无比,直到我多番思考,才明白,这郑恩早在郑焱下手前,便被谋害了!”“而他真正的死因,则是被人下了砒霜!”赢彻一番分析后,李云和一众围观的百姓,皆是反应了过来。“那林公子,这真凶到底是谁,这案件原委又是如何啊?”李云自认为自已头脑清晰,逻辑还算明了,可是被赢彻一番言语后,弄的是晕头转向。“我想,事情是这样的!”“郑恩年轻时抢了众多字画,可他怕被官府发现,便不敢一次性将字画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