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ai就有意义
虽然我不是读心理学的,但在我长年观察下来,不得不说城府很深心机又重的孩子,跟成年人相b还真的算少的,就算他们会耍花样,玩的也都是我童年时期玩的那几样,只能算恶作剧。
尤其对於一位突然出现说要买下我,还莫名地喜欢我的臭小鬼,好c控的程度占了一半以上,加上我担任他的家教也过了快一个月,以至於我现在说什麽他都会乖乖照做,甚至不曾怀疑过。
我看他一脸蠢样,ga0不好路上随便指一位老nn,随口说几句话,他可能连问都不问自动把钱掏出来救济人家。
这样想想好像不行,我只好再一次昧着自己的良心,开口叮咛:「喂,你在外面可不能随随便便拿钱出来送人喔。」
他习题写到一半,转过头来问我:「为什麽我要拿钱出来送给不认识的人啊?」
「打个b方而已啦,我只是提醒你别被人骗了。」
他笑笑:「我才不会被骗呢,我不是有梅花姐姐你吗?」
「我怎样?」
「梅花姐姐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智者,跟着姐姐你学习我一定不会被骗。」
哎呀,没想到我也有从别人身上得到褒奖的时候,看来他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要像我看齐,不错不错,有进步。
「而且梅花姐姐也不会骗我,对我一直都很好。」
嗯,我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话,这小鬼真不是普通的笨。
「你啊……大概是我见过最笨的人了。」我说。
「哪有啊!我可是校排名五十名以内的资优生耶,超聪明的好不好!」
呵,所以才说你笨嘛。
「好好好,你最聪明了,快写你的作业。」
看着臭小鬼埋头算数学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好奇他找上我的原因,原本只是单纯认为孩子年少不懂事,想尽早t验大人们的生活,但就他这一副纯情小男孩的模样,又执着的要si,肯定没那麽简单。
「你为什麽喜欢我?」
话落,小鬼的手停了,露出记忆中的羞涩,却没抬头看我,像是在消化脑中的文字,以极致的修饰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我没等他开口,立刻打断他,直接说:「我不接受一厢情愿的答案,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还有,不准说谎。」
没料到我会揭穿他,只见臭小鬼一脸错愕的楞在原地,话也说不上来。
「我们之间的游戏也该结束了,本来我是想你或许有什麽原因非得用这种方式绑住我,但我配合你这麽久,你却连一次向我坦白的机会也没有,如果我没问,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隐瞒下去?」
「我没有!」
「哦,所以呢?」
「我真的没有!」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的理由是什麽?」
「我就只是喜欢梅花姐姐而已。」
「哦,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菜就对了?」
「对。」
「所以你相信一见锺情?」
「相信。」
语毕,我笑得灿烂:「可惜,我不信。」
臭小鬼终於抬起头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ga0的我像个恶人似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真的……」
「我知道啊,但这跟你有没有对我说实话是两码子的事,正常人再怎麽选对象也不会选到娼妇的头上去吧,若不是另有隐情,我还真想不到你找上我的理由,纯粹是因为喜欢我,对吧?」
「我……」
臭小鬼一时语塞已经说明了答案,只不过他宁可用孩子气的方式敷衍我,也不愿意告诉我实情,好一位校排名前五十名内的资优生,该傻的地方傻得彻底,该聪明的地方倒是没辜负他的智商。
我笑了笑,决定收手,不管这孩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喜欢我,从现在开始,都和我没任何关系了。
「到此为止,从今往後我不再是你的家教,你也不再是我的金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今天结束。」
「梅花姐姐──」
「就这样,掰。」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留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的臭小鬼,走向客厅依照惯例和他母亲打了招呼。
不过这次他的母亲却开口了:「老师要回去了?」
「呃,对。」
「辛苦了。」
「不会。」
「这段时间麻烦老师了,若您不嫌弃的话,这次的课程……」
我看着对方早早准备好的红包,像是早料到我会离开似的,把最後一堂课的钱交到了我手里,并用着自谦的语气,委婉的让我滚蛋。
我果然没看错臭小鬼的妈妈,长的一脸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位城府深不见底的人,jg打细算的程度已经魔王等级的了,ga0不好在进门前,她早就把我的底细全查完了,并在这段时间暗中观察,最後如她所愿的让我离开臭小鬼,而她依然是那为和颜悦善的慈母,一点损失也没有。
优秀啊优秀,有这麽一位jg明的母亲,真的是捡到宝了,我要是能生在这个家,说不定就能结束我这一生的劳碌命,b起用身t赚钱,不但高风险又伤身t,不如用头脑数钞票来得实在。
至於这特意留给我的红包,不收白不收,对於这种脏了自己的手才能做的事──
我最喜欢了。
「能帮我查一位小鬼吗?」
「被对方缠上了?」
「怎麽可能,只是一位朋友委托我的,特地请我跟检察官大人您说呢。」
我趴在男人身上双手贴在他的x上,低下头轻轻在他耳边吹气,嗲声嗲气地撒娇。
才刚翻云覆雨过的他,身下立刻起了反应,我离开他的耳边,一路向下来到挺立的yanju边,手指套弄了几下,便张嘴含了进去。
通常位居高官的男人,自尊心非常强,绝不允许自己露出臣服於他人的表情,就算是在情事上,即便是享受,也能面不改se的与我交谈。
「要我出面可不便宜,你那位朋友想清楚了?」
我松开嘴,握住被舌头t1ansh的x器,g起唇角,狐媚地笑:「当然,钱都准备好了,就收在床底下的黑se手提包里,您若不信,可以亲自验货。」
话落,男人微微扯了嘴角,转眼间立刻翻过身将我压在身下,堵住我的嘴,把发烫的x器抵在身下,一举进入,粗暴地挺进挺出,痛得我差点晕了过去。
「我怎麽会不信,倒是你,再把腿张开一点。」
唉,真是一个疯子,要不是为了赚钱顺便打探那小鬼的底细,我才不想跟你这种把人当x1g隶的变态做咧!
简直是浪费时间又浪费生命。
我伸出手g住男人的脖子,努力放松身t,甜甜地笑:「遵命,检察官大人。」
社会的败类用了一整晚的时间玩了各种花样,不仅床上和身上沾满了jgye,就连洗澡时还得费力地把t内的jgye抠出来,才终於结束这场身心俱疲的闹剧。
回到家我看着天刚亮起的窗外,顺手把窗帘拉上,点开手机内存放的唯一一首歌:勇气,按下播放键便躺在床上什麽也不做的听歌曲无限循环。
自从结束了荒唐的家教课,那小鬼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打电话或传简讯烦我了。
虽说是我斩断了这段从开头就很离奇的关系,也算是我最後的一点仁慈,中断了临时起意的计画。
但毕竟相处了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想起那傻呼呼的小鬼,让我不自觉地好奇他的生活,想看一看他身边的人,想知道他喜欢我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我闭上眼睛,想起方方还有莉莉,想着她们的si,想着我还要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吗?
si亡总是来得突然,因为实在太突然了,才会不晓得用什麽样的表情面对si亡,才会以为只要先嚎啕大哭了,就是对si亡最好的慰藉。
想来还真是难过,现在能陪我聊天打p的朋友都si光了,更惨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就两个,其余的都是为了利益往来的朋友,需要的时候献殷勤献得bg0ng斗剧的妃子们还勤快,不需要的时候连垃圾都不如。
但说实话这世道就是这样,抱怨也没用,既然是从小喝脏水长大的,就认命地过脏水般的日子吧。
我翻过身拉紧被子找个舒服的位子准备睡觉,简讯的铃声立刻传入耳里,我掀开被子坐起身把音乐关了,再点开简讯看里面的内容,不到三秒,我笑到整个人趴在床上用手连拍了好几下。
这是什麽白痴的心电感应啊,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当初那位夸下海口说要包养我的臭小鬼,才隔没几天就传讯息过来了,不仅向我道歉,还让我选地点见面,时间跟金额随我定,只要能见面说几句话都行。
他实在是……
我翻了大大的白眼,慈善机构都没你来得大肚啊小子,良心企业照你这麽做是会倒的你知不知道?
看着笨到家的臭小鬼,无意间让我想起勇气这首歌,不知道为什麽一下子就把它跟臭小鬼连在一起,不知道为什麽一下子就感伤了起来。
就算知道童话只住在童话里,就算知道小鬼永远是小鬼,还是忍不住想进入童话世界,哪怕是成为世界中的一草一木,说不定就能感知幸福。
我按下回覆信件,把手机扔到一边,颓然地靠在墙上。
「你不要喜欢我啊,我又没你想得那麽好,我又脏又臭,不聪明又软弱,根本不值你这样的臭小鬼喜欢,笨蛋……」
话落,我忍不住笑出来,这些话要是真的传到臭小鬼耳里,他大概会用他的笨脑袋理解成完全不同的意思,然後说一堆听也听不懂的话,让我笑到翻过去。
唉,算了吧,就当作是做一回慈善事业,见最後一面也好,顺便把他给我的钱全还回去,就此两清也好。
我抱着少有的纯粹,再一次与臭小鬼约在汽车旅馆见面,但……当我一见到他不知道从哪弄来b第一次在汽车旅馆提的钱袋还要再多几倍的钱,放在我面前,并用他始终天真的口吻,像最初那样问我,这样够吗?的瞬间──
就在那短短的瞬间……
我si了。
臭小鬼的眼神依旧,认真的模样依旧,天真的程度依旧。
但我不会再笑他了,真的。
「你做什麽?」
「买你。」
「你确定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知道。」
「那好。」我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唯一的金主,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和其他人有任何金钱往的关系,你可以对我为所yu为,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臭小鬼的执着点醒了我,童话只配住在童话,美好的幻想也只是虚空一场,是他把我那不切实际的脑髓扯了出来,是他让我亲眼见证大片的鲜血与烂掉的r0u泥,混杂在一块的腥臭味,有多麽令人作呕。
他确实做对了一件事。
单凭一句话,就搧了我两个巴掌。
不匹配就是不匹配,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如果y要凑在一起,就只能是──
我呸。
交易完成,我收下臭小鬼的钱袋,看着他呆站那一动也不动。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了,说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梅花姐姐可以陪我聊天吗?」
我笑了笑,这算哪门子的鬼问题,便回:「你高兴就好。」
臭小鬼的笑容立刻绽放开来,像得了什麽宝贝似的开心,我没打算里会,走道柔软的床边找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你想聊什麽?」
「嗯……不知道。」
「喂小鬼,你不会连聊个天也不会聊吧?」
他看着我想了想又说:「我想知道梅花姐姐的事。」
「我的?很简单啊,就你看到的那样,用身t赚钱的贱人。」
说完,那小鬼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上了火气说:「梅花姐姐才不是那种人!」
「事时都摆在眼前了,怎麽不是?」
「梅花姐姐绝对不是那种人,因为姐姐是一位替别人着想的人,教会我很多事,让我了解许多道理,所以姐姐一点都不践。」
这话说得有点矛盾,而且我也没像他说的那麽伟大,不过算了,解释这个也没用。
想起那天臭小鬼和他母亲闹别扭的事,我问他:「那天跟妈妈吵完架之後有和好吗?」
「有。」他轻轻地答,还带了点哭腔。
「然後呢?」
「梅花姐姐你说对了,我妈妈真的很ai我,我不应该那麽大声吼她的。」话落,他再也忍受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静静地坐在他面前,看他站着流泪,一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另一手抹掉流出来的鼻水,一句话也没说。
普通人要是见了这状况,一定是满嘴的关心和安慰,递一大堆面纸,让他把眼泪擦乾,跟他说别哭了,男孩子家哭起来能看吗,或是说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之类的废话。
哭当然不能解决问题,但如果不哭才是更大的问题。情绪不能外放,收在心里迟早会闷出心病,与其这样不如痛快地哭个够,哭完了再接着废也不错。
所以我不会劝阻也不会上前安慰,等他哭得差不多的时候,只说了句:「自己去拿面纸。」
他乖乖地ch0u了几张面纸擤鼻涕,然後问我:「姐姐不问我为什麽哭吗?」
「有什麽好问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哪来那麽多理由好问,如果每件事都要有原因的话,人要情感做什麽?」我说。
「……说的也是。」
臭小鬼把鼻涕擤乾净,朝我走来在我旁边坐下,头垂得低低的连五官也看不见。
过了一阵子才从他细弱蚊蝇的话中听见他喃喃地说:「梅花姐姐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
我笑了下:「这我也知道。」
「可是……」
「其实我一开始是骗你的。」
话落,我转过头看他:「嗯,我早就知道了。」
他僵住了身t,缓慢地抬起头与我四目相接。
「为什麽?」
「为什麽不一开始就拆穿你吗?」我0了0臭小鬼的脑袋,等他烧红了脸才把手移开。
「只是这样的话多没意思,而且你不也下了决心才来找我的吗?为了不扫你的兴,我只好配合你生涩的演技,顺便制造一个机会,让你有明确的理由抓着我不放,你说,我是不是对你挺好的?」
他顿了顿,问:「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傻?」
「不是看起来,是本来就傻。」
见他沉默地低下头,我开口:「现在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了吗?」
他摇摇头:「不能。」
「不能你还向我坦白,有病是不是。」
本来是想这小鬼固执的要si藉口又特,大不了听他胡扯个几遍,就此打住话题,结果他说了别句话。
「我只是……不想再骗姐姐你了。」
啧,真是个到最後都不能大意的臭小鬼啊。
「嗯。」我说。
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提着装满钱的提袋,站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他。
「钱我收下了,以後见面的地点就改这吧,因为是认识的人经营的,你离开的时候从後门出去就行,他们会帮你把风的,就这样。」
留下还坐在床上的他,我离开了房间,到柜台前和人打完招呼後,就到外头拦计程车去了。
虽说是认识的人经营的汽车旅馆,但b起一般外面开的这里混乱的程度高出十倍,只要付了钱管你是杀人放火,只要不影响旅馆的经营,都能接受,若嫌麻烦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要再付双倍得金额,就会有专人一手处理,非常方便。
所谓官官相护也是打响这间旅馆的名声,因此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政府高官出入的秘密基地。
我没有告诉他,是为了让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他踏入了一个怎样的世界,若他还有一点自觉,或许能重回他原本的生活。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来一看,是检察官传来的讯息。
你要的东西寄过去了。
我收起手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心情特别的好。
大概是脸上的表情太高兴了,坐上计程车的时候司机还问我遇上什麽开心的事了,当然,我没说,只随口糊弄了几句,便转往看着窗外的风景。
今天是礼拜一的晚上九点,我是不知道那小鬼用什麽样的名目谎骗他母亲出来的,不过以他们家的x子,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晓得而已,也难怪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母亲见了我浓妆yan抹的模样,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还热情的打招呼。
真是可怕。
到一楼公寓大厅的信箱内拿出一封牛皮纸袋,才上楼开门进屋的我放下随身物品,把厚重的钱袋甩到边边的角落,将牛皮纸袋放在电脑桌前,从衣柜拿了几件衣物马上进浴室卸妆洗澡。
换上一身乾净的衣服坐在电脑桌前的我,拆开牛皮纸袋,把里头得资料拿了出来,拆封刚才从浴室出来顺手拿过来的洋芋片,边吃边看。
臭小鬼的家世是意料中的富裕,从小成绩优异,没犯过什麽错,人缘也不错,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未来的人生胜利组。
倒是这位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si党,人生jg彩到都能拍成电视剧了,虽然现在没联络的了,但以他们的交情,没有原因的分道扬镳,我才不信。
翻了翻其他的资料,眼尖的我立刻发现了一个关键字,在脑中转了转之後便明白了……
真是……从头到尾都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呢。
「梅花姐姐。」
「嗯?」
「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样的感觉啊?」
「像中毒。」
「中毒?」
「嗯,等你被毒蛇咬过你就懂我在说什麽了。」
「姐姐被咬过?」
「当然没有,我只是b喻。」
「可是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要是懂了哪会找上我。」
「这跟那又没有关系。」
「有关系,而且关系可大了。」
「哪有姐姐你乱讲!」
每到这个时候臭小鬼就会生气的大吼,彷佛他在扞卫的是他那颗炙热的心。
可就算炙热可以跟很多东西画上等号,只要真正没弄明白跳动的意义,所有像泡泡吹起来的喜欢啊ai啊,一碰就破,连剩余也没有。
而我,坏心眼的让雪球越滚越大,每日每夜传讯息,固定约在汽车旅馆的房间,用两小时的时间纯聊天什麽也不做,有时聊他的课业,有时聊他的同学,有时聊他的家人,最後在聊回他自己,然後做些男人都喜欢的暧昧,力道控制在刚调紧的弦,不轻不重,惹得他频频脸红。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但臭小鬼完全不明白自己在g什麽,他如果在这之中还保有一丝理智的话,他或许会知道自己该g什麽不该g什麽。
只可惜,他全g了。
我看着他一gu傻劲,执意往流沙里跳,伸手拉了他一把,他还不要,拚了命也要说喜欢我。
所以我才说啊,你真的以为喜欢就是喜欢吗?
喜欢可没那麽简单,你的喜欢,也许不是你想的喜欢,你的喜欢,纯粹到超越了喜欢。
你要是能知道我一向喜欢有目的x的喜欢,你也一定能发现,对於你的喜欢──
我消受不起。
可惜啊可惜,你什麽也不明白,就像一张白纸,写什麽是什麽,连主张自我的可能x都没有。
「早点开窍啊,笨蛋。」我说。
每当我这麽说,血气方刚的臭小鬼向来只有脑子上火,根本不会理会更不会去思考,我为什麽每次都要激怒他。
时间一天天的过,臭小鬼还是准时出现在我面前,聊一堆小情小ai的废话,然後纠结一些根本算不上问题的问题上,非得要弄清楚,否则绝不罢休。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一再地问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买你。」
「买了我对你有什麽帮助?」
「很多?」
我叹了口气:「你自己都不明白你在做什麽了,为什麽不乾脆一点直接放手?」
「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这是强人所难。」
「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ai到si去活来,ai到强人所难吗?」
「喜欢跟ai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一个是大众,一个是小众,一个是执着,一个是成全,一个人可以拥有很多的喜欢,最ai的始终只有一个,这是人的本x,也是人的劣根x,若当一个人已经分不清喜欢和ai的差别,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方便的假象,没有喜欢更没有ai。」
臭小鬼终於止住ai问话的嘴,低低地看着垂放在腿上摊开掌心的手,轻轻收拢後又松开。
「梅花姐姐谈过恋ai吗?」
「谈过。」
「那你是喜欢他还是ai他?」
「不喜欢也不ai。」
「蛤?那你g嘛谈恋ai?」
「噗,我才想问你为什麽喜欢我咧。」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我才不信。」
「真的啦!以前我是骗了姐姐你,现在我真的超级喜欢梅花姐姐你的,真的!」
「那你ai我吗?」
冷不防的一句话,把臭小鬼打回原形,他开始思考纠结我刚才的话,老老实实地回:「我不知道。」
你看,枉费我刚才说了这麽久,这不就白说了嘛。
我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凑过去亲吻了他。
他不确定的手放在我的背上渐渐收紧,单就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停了十秒之久,我离开他的唇,替他拨开前额散乱的浏海。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愣了愣想说点什麽却又止住了嘴,傻傻地笑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溺在唇上的温暖里,包裹在无知的幸福下。
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要重回现实了。
无论是你,还是我。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cha0拥挤我能感觉你
放在我手心里
你的真心
这是我最後一次听这首歌,等睡着了之後,等明天的早晨到来之後,我将告别它。
我向房东太太退租了,离开长达了十年以上的家,房东太太还是一样热心,问我接下来要到哪生活,需不需要她帮忙,诸如此类的回答。
我想应该是房东太太人实在太好了,我依旧只能给她模棱两可的答案,并告诉她有空会写信回来报告近况她才放心,然後又不知道从哪带来的伴手礼,全塞到我手上,叫我别客气。
我站着目送房东太太消失在我的视线,下楼时她还转过头来跟我挥了挥手,非常可ai。
我常在想,善人与恶人的界定在哪?若是拿前阵子当家教看了臭小鬼写的那篇作文里提到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举动算善人的话,那其他人就算恶人罗?不过这样草率的决定好像也不对,毕竟善跟恶本来就是被人类分化出来的形容词,若以我自己的感觉,善与恶原本就是相互共存的东西,只在於一念之间,偏向了哪一边就成为哪一边的人而已。
虽然我是位无神论者,可是很奇怪的是我偏偏很信一些都市传说,拿善人与恶人这件事来说,我就很常听见别人说心地善良的人通常都si得很快,而一肚子坏水的人总是能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继续嚣张。
举个例子来说,之前住在楼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每天早上都会推着餐车到附近的公园边卖葱油饼,到了晚上我回家经过公园的时候,还见老太太站在那招揽生意。而她这麽卖命的工作只是为了家里那位好吃懒做,明明三十好几了也足不出户伸手向她要钱的儿子。尽管老太太是个很好的人家,却摆脱不了儿子缠着自己的命运,最後累垮身tb她儿子先一步走了。
当街访邻居都替老太太伤心时,只有他儿子还很不识相的问老太太有没有留遗产给她。当然有,那个跟着老太太半个岁月的餐车,就是她唯一的遗产,只不过她儿子当然不会领情,甚至很嫌恶地说他要这台破餐车g嘛。
话说到这里,总之这就是善人跟恶人的差别,笃信神教的人会说这是前世因果上辈子欠了谁这辈子要还给他之类的,有的则说可能从小命不好要提前改运才对,但这些说再多也挽回不了老太太已经si了的事实,也因为这样,我才会相信善人si得早,恶人活很久这件事,但这并不代表为了活很久就去当恶人,也不是为了早点si就改做善人这麽简单的。
面对对我来说很神奇的都市传说或是说迷信,我只是抱着微小的希望,就像永远热心的房东太太,能够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一样。
我看了紧闭的大门最後一眼,便背着包包走下楼梯,走到大马路上一样拦了计程车报了地址,在天气正好的大太yan下,来到了和臭小鬼见面的汽车旅馆。
只不过我们见面的时间是晚上九点钟,从现在开始算起还有半天的时间,其实不用那麽早过来的。
我进了旅馆走到柜台,过没多久他们的主管立刻下楼来见我。
「这边请。」她说。
一路来到已安排好的房间,我满地点点头,问她:「东西呢?」
「按您的要求都收到柜子里了,钥匙在这。」说完,她直接把钥匙交到我手里。
「辛苦了。」
「不会,倒是清洁的部分……」
「哦,这个我会注意的,若有什麽闪失,再麻烦你们帮我处里。」
「好的。」
当门开了又关,我拿着钥匙开了锁住的柜子,把里头的黑se塑胶盒拿了出来,打开盒盖,一一把东西放在房里用来放零食茶包的托盘上,再把底部叠放的一份纸放在托盘的最上方,最後躺回床上。
我看着天花板,开始回忆起方方、莉莉、房东太太还有我那si得早的父母亲,慢慢陷入沉睡。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不像平时会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也不需要服用安眠药才能睡觉的我,醒来时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半。
r0u了r0u眼睛,起身进浴室梳洗的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洗过一遍,再泡入放满热水的浴缸,连头也一起沉了下去。
我在水中吐出两三个泡泡,感受热气包覆全身那样滚烫,然後把头移开水面,接着起身拿毛巾擦身t再套上浴袍,握住把手向外推开,从满是蒸气的浴室内走出来,坐在床沿吹sh漉漉的头发。
以往都很不会挑时间出现的臭小鬼,这次倒是在我吹完头发之後才响起了铃声,很是意外。
我穿着浴袍走到门口开门,果不其然见他马上抬手遮着脸,视线朝下,跟在我的pgu後面进来。
「只是浴袍而已不用那麽大惊小怪。」我说。
「可是、可是……」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随他去吧。
我回到床边翘着腿坐在柔软的床上,看那臭小鬼把手放了下来,但还是低垂着头不敢看我。
「我有东西要给你,放在你身後的托盘上。」
他转过身,视线移到後方的托盘上,上面放了一份新闻报纸,日期距离现在也过了快两个月。篇幅上写的是一些无相关的报导,唯独一个小小的版面,贴着一位少年的照片,上面着寻人启事,还有失踪的日期。
「觉得如何?是不是该跟我说实话了?」
话落,臭小鬼不答话。
「你不说,那只好换我说了。」
语毕,臭小鬼终於转过身来抬头看我。
「你不是想知道关於我的事吗?」
他抿着嘴,默不作声。
我站起身,把浴袍的袋子解开,脱掉它,全身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而他只是盯着那处看,没有像进门时露出害臊的模样,双手挡在眼前。
「虽然算不上欺骗,不过,这才是真正我。」
「nv生有的我也有,男生有的我也有,现在大部分的人都称我这种人为,人妖。」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难怪你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怪。」
「是啊,不过有些人很喜欢喔,虽然我遇到的都是变态。」
我那不中用的父母在得知自己有了孩子之後,最希望生下来的是一个nv儿,因为我妈超av娃,还为了一生下来就有许多漂亮的衣服穿,特地去买了一系列的nv装,再和我爸打造一间梦幻的nv儿房。
事实证明他们办到了,我的确是以nv孩子的灵魂诞生在世上,但很不幸的装进了男人的身t,就这麽让他们幻想破灭。
即便我穿nv孩子的衣服玩芭b娃娃,留长发梳两条小辫子,说话软软的举止细腻,可在我父母眼里,还是随着我日渐成长,击溃了他们蒙骗自己的心,因为变x手术要花很多钱,他们绝对付不起之外,他们也舍不得花钱在他们以外的人身上。
没错,就连有血缘关系的我,也是外人。
後来他们si後,我开始靠着打零工存钱,过了好几年才去医美诊所隆r,算完成自己小小的心愿,就这样钱也在一夕之间花光了,浑浑噩噩又过了几年才开始接下来用身t赚钱的生活,也是那时候又开始存钱,打算上大学拿个文凭,毕业後好找个工作。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歧视的眼光一直周旋在我身边,最後连当时憧憬的医学院也没考,就这麽沦落到只能以钱换钱的生活,然後进了大学遇上和我一样的莉莉、方方,三人共同坚守着秘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遮掉明显的颧骨,穿上能遮住健壮的身t的衣服,每天都在揣摩怎样能变成真正的nv生,然後面对那些平时素颜亮相甚至连衣着也不打扮的nv生感到厌恶。
为什麽不能好好ai惜老天给你们的身t呢?b起我们这种一辈子跟人妖连结在一起却还当不成nv人的人,你们实在幸福的过份知不知道?
「好了,关於我的事我说完了,接下来换你了。」
我把落在地上的浴袍捡起来套回身上,双手叉腰,直视着他。
他的嘴巴开了又闭,握紧垂放在两侧的手,还有夹在指缝间的报纸。
「我想找我的朋友。」
「就这样?」
他顿了顿答:「因为他的亲生母亲也和你一样……就是……」
「所以他的亲生母亲带走了他?」
他点头。
「那你怎麽知道?」
「我们是在放学後的校门口遇到她的。」
「从那次之後就没再见过你朋友了?」
「後来老师说他转学了,但原因没有说,班里都在谣传他妈妈的事,我试着用手机连络他也没回应,後来听同学说看到他跟他妈妈走入红灯区,我才在那里的汽车旅馆看到他。」
「然後呢?」
我把放在腰上的手交叠在x前,等他完整的把答案说出来。
他握紧双拳的力道越来越大,呼x1也变得有些急促:「我本来只是想看他过得好不好,但是、但是我看见了我爸,看见了他给了我朋友的妈妈一笔钱,那是一笔分手费我知道,爸爸外遇的场面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以为……我原本以为这已经够糟的了……」
说到一半,无法控制情绪上升的他,胀红了脸:「但是……我朋友竟然叫他爸爸,而他接受了,他居然接受了!」
「我不能想像那个画面,甚至不敢相信极其荒唐的事就发生在我身上,我不想让狗血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所以我学我爸花钱买nv人,想了解这个圈子到底在做什麽?到底是在一个什麽样的环境下把我爸变成那样的?」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我问。
「没有,我还是想不通,甚至不能原谅轻易g引我爸的nv人,还有为他生下的孩子,更令人想不透的是,妈妈似乎早就知道了,但她什麽都没说,就连我把那nv人的照片拿给她看她也无动於衷,就好像他们只是生活在这个家庭里的陌生一样,那我呢?我算什麽?生下我的他们算什麽?」
「他们都一样ai你。」我说。
他松开手中的报纸,茫然的问:「所以呢?我还能继续像他们ai我一样ai他们吗?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懂不懂ai?懂不懂喜欢是什麽?我以为每天传讯息给你就是喜欢,以为每次见面就是喜欢,以为说了喜欢在接下来就会变成ai,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懂,若没有了喜欢和ai,人就会变得不同吗?我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就不会生下我了?」
「不会。」我说。
面对它失焦的眼睛逐渐在我的瞳孔中聚集,我如实回答:「人是人,喜欢是喜欢,ai是ai,无论是一起或是分开,也不会改变全貌,就像你爸爸向你朋友的母亲提了分手费,他还是你的爸爸,你们之间的称谓不会改变,生活不会只靠喜欢和ai生存下去,但这是你的课题,答案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
「梅花姐姐呢?」
「我已经找到了。」
「什麽?」
我伸出食指朝他身後的托盘指去:「去,把我留给你最後的礼物拿出来。」
他乖乖照做了,把藏在零食与茶包堆绑着缎带的水果刀拿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见面,我要你记住的那句话是什麽吗?」
「当我发现你不再是我心目中喜欢的模样时,我可以杀了你。」
「你知道你买下我的钱都去哪了吗?」
他摇摇头。
「我花掉了,花在你朋友身上,你永远找不到他的。」我说。
「为什麽?」
我诚实的答:「因为,我想让你对我失望。」
语毕,他握紧刀柄,将锋利的前端对准我,然後朝我冲过来──
不愧是我教过的臭小鬼,知道t0ng下去的部位一定要对准腹部,然後再把刀子拔出来让血直接溅满地面。
「你不应该这麽对我的。」他说。
我倒在地上,任由t内的血ye不断向外流出,也不打算用手捂住伤口。
「我觉得我做得很对。」
虽然我本来是想告诉他杀人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就只是人si了断气了这样而已,而且善後还很麻烦,要是被杀的这个人人缘很好,就会有更多的麻烦,一点也不划算。而且杀完了之後还会感到很空虚,就好像什麽都没了一样,不可能会有希望。
所以啊,杀人这种事绝对要三思,别做最好。
不过等我说完这麽一长串的话之前,早就断气了,绝不可能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还可以把遗言讲完,所以呢──
我没有上天国,也没有下地狱,没有看到亲人,也没有朋友来接我。
我只是留了一堆血,在这些血流完了之後,si了,很普通的si了。
而我唯一能对臭小鬼做的,就是让他亲身经历,即便未来他有可能成为刑事案件的罪人,但至少不会是现在。
因为我全都安排好了,清洁人员、善後人员、掩护人员、把这件事永永远远的埋葬在我的骨血里,不会透漏半分,当我被处理掉的同时,这个小鬼将会重获新生,等今天一过,明天他又会是好学生的榜样,过着他少爷般的生活,不会有人提起他的过去,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到过汽车旅馆买nv人。
所有用钱能解决的事,我全都办完了。
也终於……能住进我梦想的童话里了。
我想,现在我躺下的世界正拨放着梁静茹的勇气。
我想,现在有位年仅十三岁的笨小孩向我告白。
我想,或许现在的我会鼓起勇气对他说下辈子手牵手,一起变成老爷爷老nn好不好?
我想,或许他会用他那傻呼呼的脸孔天真的对我说好。
我想,我会在这个童话世界里,谈一场真正的恋ai。
前提是,我得先找找勇气这首歌的拨放键在哪。
啊。
对喔。
我把它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