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假的。”
季菡:?
裴淮慌乱的眨了几下眼睫,凑近她耳边小声道:“你真的和那么多人都……”
季菡:6
平时瞧他那副老谋深算的样,还以为他对所有事都洞若观火,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季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开始演着戏。
“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了,再也不招惹别的男人了。”
这话说得门外的王嬷嬷是嗤之以鼻。
刚刚被季菡点到名字的野男人,她是数手指头都数不清了,像这种偷腥惯了的,怎么会真收手。
王嬷嬷听得着急,恨不得扒开门缝,把耳朵放进去听。
她听到裴淮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就这么原谅了季菡。
这可气得王嬷嬷面目狰狞,狠狠空拍了一下大腿。
这大少爷糊涂啊!怎么能就这么原谅了她,这万一以后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那岂不是得给别人养一辈子孩子了?
王嬷嬷咬着牙,还想继续偷听下去时,却听见一声细小的嘤咛声。
这声音似乎带着些娇气的笑,把王嬷嬷都听的老脸一红。
都是过来人,她自然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
都听到这里了,王嬷嬷也达到了目的,这两人虽然不是假夫妻,可单凭季菡喜欢给裴淮戴绿帽这一点,就够雍王舒心一阵子了。
王嬷嬷提着裙角,大气不敢喘,自以为隐藏的天衣无缝,踮着脚尖溜走了。
屋里头的季菡,瞧见窗外那抹黑影遁走了,赶忙拉住了裴淮挠自己痒痒肉的手。
“痒、痒!别挠了!”
裴淮抿了抿唇,偏过脸去,望着地面,却忘了收回手。
季菡紧紧牵住他的手,只觉得掌心滚烫,整个人快被烧着了。
再看裴淮那张脸,已经是红到了脖子。
她赶紧一把甩开裴淮的手。
【这人别给烧成火棍了。】
【这算什么?快三十岁的纯情战士?】
裴淮猛地站起身。
他声音隐隐发着颤,似乎是想要为自己的凌乱找些借口:“君子比德如玉,修身如执玉,与年龄何关?你……你这是在羞辱我!”
裴淮拂袖而去,季菡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想到了四个字。
落荒而逃。
半天后,季菡才反应过来。
等等……为什么裴淮好像听见自己在心里偷偷说他是三十岁的纯情战士了?难不成她不小心说出口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里全是裴淮那副被冒犯到的隐忍模样,越想越来气。
不是,裴淮他有病吧?怎么又把自己给骂了一顿!
又这么过了几日,裴家人强忍着半点荤腥不沾,还要给季菡摊子上的盈利遮遮掩掩,就当快忍不住时,王嬷嬷那终于传来个好消息。
她要回京了。
离去时,王嬷嬷还握着老太太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有多不舍,若不是大家知道她心怀鬼胎,还真要被这感人至深的面孔给骗过去了。
告别了裴家人,王嬷嬷那前些日子还说疼的两条老腿,像是装了发条似得,疾步小跑着往村头去了,生怕裴家人还要留她。
看得季菡嘴角一抽。
不过王嬷嬷突然到访这事,还是给季菡提了个醒。
她得趁早搬离这里,若不然哪天雍王又起了兴致,这回只是监视,下回要人性命也说不定了。
离置田买房,季菡算了一笔,如今脆皮烤五花的每日盈利,扣去三十斤肉钱,炭火钱和调料钱,一天大概能入账三百文。
大乾民众一家子普遍每日能用上一百文,经商的自是赚得多些,三百文足够过得富足美满了。
可那只针对交通本就不便,在固定之地落地生根,早就有房的大乾百姓。
像她们这样被官府流放的,没有根基,只能白手起家自己奋斗,赚得再多,还是要交诸最后那间屋子。
只是她没想到,这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又招来了麻烦。
最先上门的,是一泼腥臭的夜香。
这味道,大家一醒,出了院便都能闻到。
还寻了半天的来源呢,找了许久,最终才发现居然是裴家的门前传来的,再定睛一看,木头里都是湿润的,还没来得及干呢。
本以为是哪来的野狗,半夜往他们家门上撒了一泡,便只是用水桶清了两三道。可第二天起来,那味道更浓了,甚至还蔓延到了裴家本就不宽敞的墙面。
这回,季菡明白,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啊。
得罪人这种事,用脚指头想想,只能是同村的吴家了。
可偏生没抓到人,就不能拿人怎么办。
季菡压着火,去村里转悠了两圈,这才听说了吴家的近况。
“听说啊,那吴大虎的酒楼不知道是从哪来学来的新法子,对外称他家的豆花改良后已经完全超越了旬家酒楼,还只卖五文钱一碗。有这热闹大家伙不都得去凑吗?结果啊,你猜咋着,出事啦!”
方嬷嬷说起村头闲话起来,那是绘声绘色,周围人都聚精会神,嗑瓜子的声音都小了些。